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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你聽,那片土地在呼喚

第三章我要生存

接下來的幾天,真真睡夠了欠多年的覺,奢侈的虛度著光陰換個說法叫做享受著人生。

簡約版夢想改造家進行了一段時間,雖沒有巧手和雄厚資金支持,但也算憑借雙手把小院兒和幾間房子換了模樣,在人氣兒的加持下這個家逐漸變得宜居和可愛起來。

她安逸地躺在院里地搖椅上,望著廣闊地天空,看云朵變幻形狀隨風緩緩向另一邊飄走,看飛機在遙遠的云層上方若隱若現地移動方向,看丁達爾效應穿過云層灑下普渡的光芒,看到夕陽逐漸滑落天邊,飛鳥呼朋引伴地在幾棵樹間來回停駐。

天空真是好看,它好看之處在于它不是填鴨式輸出畫面,而是給你一副寫意畫,你可以腦袋放空沉浸其中什么也不用想,也可以把視覺接受的圖案加工再加工,生出無限遐想,對于久居樊籠里的人兒,能浪費一個下午仰望天空是多么奢侈的事情。曾經有多少次,真真望著辦公室窗戶外那方小小的天空,雖然能接收到陽光明媚、清風和暢的信號,但只能是驚鴻一瞥,對自然的誘惑裝作毫不在意地樣子,任憑這樣大好時光邊匆匆溜走,多么可惜啊。

還不是為了生存,一個女孩子,特別是一個背后沒有依靠的女孩子想要在城市生存下來是多么艱辛的一件事情,早晨匆匆出門,在路邊的包子店買兩個包子,邊走邊吃正好走到公交車站,手機上顯示公交馬上到站,順利趕上了那趟車,在顛簸與肢體的沖撞中到站,再步行不遠,進了電梯、打卡、打開電腦開始一天的工作,中午或許在樓下阿姨的泡沫箱里買一份便宜的盒飯,早點吃完再刷會兒劇還有時間再睡會兒午覺,下午工作同樣乏味,抽空在茶水間、在去洗手間路上與同事閑聊兩句也許時間還不算過得太慢,下班回家的路比上班輕松些許,回家往往天黑,時間溜走的很快,日復一日,消磨著消磨著消磨著。

說到生存這個話題,又沉重了起來,畢竟自己還沒有賺到足夠躺平的資本,銀行卡里少的可憐的數字經不起生活地啃咬。

這些日子里胖姐時常造訪,她是熱心腸的姐姐,好像在許多人的人生里,在人生很多階段里,身邊總會出現這樣一位姐姐,為你的委屈打抱不平、在自己能力范圍內給你陌生人的溫暖,女人之間的惺惺相惜,也許來自于她曾是你,你將是她。

胖姐認真地為真真介紹著工作,鎮上超市缺一名收銀員、隔壁村民辦幼兒園缺一位內勤,鎮上中學門口小吃攤沒有做煎餅果子的......

真真并不是好高騖遠之人,她想到的生存是有事做能填飽肚子,在外工作那么多年她想換一種方式生活,換一種方式生存。

“換一種?要我說,你干脆把自己嫁出去,就不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啦”胖姐磕著瓜子一邊打趣到。

“那么你呢,你幸福嗎”真真問。

“我當然幸福了,孩子用工又聽話,老公外面賺錢努力又顧家”

“那你說說結婚有什么好”

“能夠有一個孩子我覺得就很好,孩子就是希望就是寄托”提起兒子胖姐總是滿臉驕傲。

“不結婚也可以有自己的孩子”真真反駁到。

“咳咳咳,你這年輕人”胖姐把手上攥著的一把瓜子皮扔進簸箕里,抹了抹嘴。

傍晚的鄉村很美,美得靜謐,真真喜歡沿著田埂散步,窄窄地鄉間小路土被壓得瓷實,路兩旁大片的農田過了冬天已不在蒼涼,流轉的土地上帶著帽子手套的婦女種植著蔬菜,小片的土地上以耕種為生的農民忙著翻地,開始新一輪的耕種,真真漫無目的地走呀走呀,直到天邊微醺,直到落日西沉。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多么具有詩情畫意的一句話,這不正是自己曾經在城市的苦海掙扎時內心最強烈的愿望嗎,如果自己是一個螻蟻,那么土地才是自己的歸宿,真真下定了一個決心。

第二天她就在鎮上購買了玉米種子,化肥、播種機,地膜等農用物資,真真家鄉以種植玉米、蘋果、蔬菜等農作物為主,大片的流轉土地被種植上了蔬菜,小片的自留地通常會種植玉米,玉米種植相對程序較少,省事、易打理。

生存就從種地開始吧。

自家的地已經撂荒多年,復耕還要深耕翻土,真真大清早就扛來了鋤頭,帶著水壺,今年先試種上幾行吧,免得后期打理顧不上來。

其實干農活也沒有想象中辛苦,畢竟自己也是農民的女兒,干了幾天后基因里、記憶深處的經驗讓她逐漸順手起來,每每干活的時候腦海里總是不自覺想起高中時學過的《觀刈麥》

田家少閑月,

五月人倍忙。

夜來南風起,

小麥覆隴黃。

婦姑荷簞食,

童稚攜壺漿,

相隨餉田去,

丁壯在南岡。

足蒸暑土氣,

背灼炎天光,

力盡不知熱,

但惜夏日長。

復有貧婦人,

抱子在其旁,

右手秉遺穗,

左臂懸敝筐。

聽其相顧言,

聞者為悲傷。

家田輸稅盡,

拾此充饑腸。

今我何功德,

曾不事農桑。

吏祿三百石,

歲晏有余糧。

念此私自愧,

盡日不能忘。

在鋤草翻地地時候,真真發現這些雜草里面其實還藏著許多野菜,有薺菜、白蒿、小蔥,運氣好的時候還能找見苜蓿,最常見、最多的是薺菜,薺菜拌上雞蛋、粉條包餃子,烙菜盒子最香,想著皮薄餡多的的薺菜盒子真真口水咽了一遍又一遍。

真真給胖姐也送去了幾袋自己挖的薺菜。

胖姐佩服地看著她,想不到這小姑娘可以呀,本以為她是在城里捅了什么簍子回來避幾天,沒想到小小的身板真是能干,才回來多久竟干了這么多事。

“你真不打算走了?”

“走什么呀,玉米都種地里了,生存危機暫時解除了,我哪里也不去”真真已經開始憧憬秋天顆粒歸倉的樣子了。

蒼茫蒼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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