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我喜歡的東西這里都有?”
“算……一部分而已。”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面前的女人，雖奇裝異服……不過也能理解，這也不知過了多久，時代應該早就換了一波又一波，早就不似從前了。她應該，也有喜歡的人和我從未見識過的新生活了。
“您……覺得這里怎么樣?”
“不錯。這里是我的寢室?”
“嗯。是您的。”她聞言，目光流轉，直直地落在了那張小榻上……
“怎么有兩個?”
“那張小榻，是之前有段日子，我長在此睡。”
“您生前，我也在此榻上睡過一段時候。守著您。”
“這，睡一間房?這府上我見還有許多廂房啊。”
“……我睡不得廂房，女帝賜婚，您為躲這門婚事，與我假意成婚。我成了您的夫郎，后來……我變日日宿在此處。”
“有孩子嗎?”
“當然沒有。您忙，我也跟著您忙。朝野上事情您…”
“好了。我知道了。”周婷玉拉起他的手，看了看。
“為什么尋我這一世?人都已經死掉了。”
“前塵往事，您不愿憶起是常事，我理解，可是，我就是放不下您……覺得您還是需要我的。我便守了之前的誓言，追隨您。”
“不論，是誰掌權，您都是我的主人。不論何時流行哪種，世人如何批判您。我都愿守護您。”
周婷玉聽懂了，但也覺得似乎是在做夢，似乎是個很好笑的事情，但眼前的人神態中并未有絲毫玩笑的意思，她更懵了。
“我愿意為您做任何事。”他目光看著周婷玉的眼，眼中含著堅定，像是重復了一遍一生都有效力的誓言。
“你，愿意?任何事?”
“嗯。”
“能滿足我的情感需求嗎?例如，親吻，擁抱。相談，開導之類的?”
“您需要的話。可以。我一直愿意。”
“你真答應?哈哈，開玩笑。我姓周，跟女君一樣的名字，不過是反著念的。婷玉。”
“周婷玉。記好了不許忘記。。”她看著眼前美得不像話的人，只覺得心頭悸動。
這種便宜事情都能找得上自己，估計不會是他找錯了人。待在他身邊有一種暖暖的感覺，很舒服……
如若真有前世，那這當上了女君又有美男作為夫婿還得圣寵……確實是史詩級的人生了。
雖然不知道前世發生的事情，但是聽君生這般講述和眼底的情緒神態。她也信了半分。
這空間，一定來得不容易。
“你跟我來……”二人把府上逛了個遍……
“這里是你藏的武器。刀劍暗器皆有。你平日得閑也……”
“我不太好奇。”周婷玉拿了把劍在手上看了看，這把樸素精致，白色的，還鑲嵌著藍寶石……
抽出刀來，一看就很鋒利。
“這把可真好看。”
“嗯。您喜歡。不妨拿去用。”
“可以嗎？”女人喜開往外，怎么回事呢，要說這是夢境也太好了點。
之前可是一直都眼饞這些武器行具，可卻一直沒機會親自到賣古代冷兵器的地方去看。更別說像現在一樣，還能拿在手里把玩了。
“那我就那去院里試試了。”
“府后有一片竹林，您常常在那里練劍，不如去那里吧。”
“啊……也好。走吧。”周婷玉跟著君生走到了府后門，一開門，不遠處真的有處竹林，只是中間是片空地，外圍才是密林。
“你這還有木樁，稻草人?”
君生生笑著看她。
“嗯。用來練習。女君常常來此……我想你也會。”
“會什么?”
“……”君生笑著看她并未作答。
“好了。你別笑了。教教我怎么用這些。”
──“您什么都不會。對嗎？”
“是啊。”
“女君……之前的教導先生若是在就好了。”
“他若是在，想必能教您許多……不過君生在此，倒也可以教您一些粗略點功夫。”
“你會什么?”
“防身之術。現在不知道您的體質如何，不如我們先去后山的溫池泡一泡。那里的水很適合沐浴清洗雜質。”
“我們一起?”
“嗯。那里的水略深，平常人若是泡久了身體會軟，時間泡不夠清洗進度又不高。所以我陪著您。更安全。”
君生伸出手來，周婷玉看了看他向自己伸出來的手猶豫了一下，搭了上去。
二人牽著手向山上走去……
“這條路修得可以啊。不過遠處的霧霾也太大了。”
“嗯。這里常年是這樣的。”
“會下雨嗎？”
“不會。當然，不會下雪。風永遠是輕撩的。”
“知道了。”二人來到溫泉池，周婷玉看著面前略大的池子有點驚嘆……只見上面飄出熱氣來……
聞著就是水霧氣大一些。
君生點手搭在了女人的肩膀上，眼睛似乎在打量著她身上的衣著。
“你干嘛?”
“給您寬衣。不過這身衣服我從未見過…”
“啊……寬衣，寬衣……這個不用你寬了。我自己來。這池子下去必須赤裸嗎？”
“不需要。但是祛除衣服去泡會更舒服。不然泡在池中衣物貼在身上會不舒服。”
“這個，有沒有浴巾?”
君生看著她，眼神中帶著一絲迷茫。
“好了。那我出去拿一身換。這個怎么出去……?”
周婷玉突然從空間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水氣消失了。竟然也能感覺到現在的環境中的略微干燥。
“……”她輕輕掐了一下自己，痛是痛……應該沒做夢也不是幻覺。她翻倒衣柜，拿了一身睡衣，又去浴室拿了兩塊浴巾。給自己換上了浴巾后
她再次現身空間。只見君生已經在一旁的池中泡著了。而他旁邊的竹椅架上妥帖地放好了自己的衣物。
“你來了。”他原本半闔的雙眼略睜開，轉過身看著她。
“您……已經換好了啊。過來吧。”他的語氣聽不出來什么其他情緒。
可是周婷玉卻有些紅了臉。
“好。”她放下睡衣……還有另外拿在手里面的浴巾。
“那個……你，”周婷玉不知該如何去說，有些停頓。
“哦……您是擔心共浴不好嗎?我不臟。而且……貼身薄衣也有穿。只是比較薄，您應該是沒有注意到。”
“來吧。”他起身……水霧的氣息繚繞著鼻尖，霧氣隨著他的起身也縈繞在他的身旁，不知是怎么去看。
霧氣還未盡然散去，他慢慢地靠近也使得周婷玉看得清晰一些，輕薄面料貼在他身，若隱若現……
肌膚上還掛著些許水珠的他輕輕牽起了周婷玉的手，“走吧。婷玉……”
“你叫我什么?”
“婷玉。您不是喚作婷玉嗎?”
“啊……是。”她呆呆地看著面前的男人，散亂的頭發被泉水侵濕了，臉上又掛著一抹緋紅，似乎是已經吸足了水汽一般。
二人一并靠在泉璧邊，他看了看身旁的故人，輕輕閉了閉雙眸……
“……那個，為什么叫我婷玉……而不是玉婷。”
君生的眼睛微微睜開，側頭垂眸望著她，緩緩答道:“因女君已故。您雖為轉世，卻也不可能喜歡拘泥在前生的影子下。您就是您。此生的名字我亦會牢記。”
“……”她聽著話語間有著些許認真與執著，也不能駁什么。只是覺得，他這樣的人……
若是在夢境中，那醒來之后，不論是什么時候憶起，都是令人深刻的。
是嗎，新的一生，為什么還要與前世拘泥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