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邁入暑假，簫小可的高中還是要進行為期兩周的校內補課。而校外補習班的數學課則每周都要上兩節，一節周六下午，一節周日上午。也是為了配合大多數高中暑假的補課表安排。

現在是周日的上午，姜鏡又鬧脾氣不來上課，只有蕭小可和林說桃兩人結伴。二人早早來到教室，搶先坐在第四組的第一排，這里不僅清楚地看到黑板，還能避免與授課老師眼神對視。

這節課依然在講聯考試卷，不過來到了非選擇題部分。

選擇題都聽不懂，更別說主觀題啦。

簫小可一邊喝著咖啡續命，一邊盯著黑板……走神。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咖啡可以澆滅困意，但會產生心悸，讓簫小可的專注力下降。

第一大題的第一小問簫小可還是會的，但簫小可還是抄寫了一遍老師的板書，這也是提高注意力的一種方法。

再后面的題目，簫小可基本上只能看懂前兩步，后面的步驟就有些脫線了。盡管現在聯考成績還沒下來，簫小可也能預見自己悲慘的數學分數了。

“好，到這一步大家能聽懂嗎？”

簫小可向后掃了一眼，又是睡倒一片，老師你到底在問誰啊？

簫小可看著身邊正在“點大豆”的林說桃，拍了拍她的背，企圖叫醒她。結果林說桃順勢倒下，一躺不醒。簫小可不甘心又捏了捏林說桃的胳膊，沒想到她依舊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看來又是熬夜寫小說了。簫小可遂放棄，心想還是讓林說桃好好睡一覺吧。

簫小可把目光重新投向秦潤葉。她覺得秦潤葉雖然看起來笑瞇瞇的，其實也差不多快奔潰了吧。

四下睡倒一片，無人理會的秦潤葉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能理解我們就下一題咯？”簫小可象征性地點了點頭，避免尷尬的氛圍繼續肆無忌憚地擴散。

結果視線對上，秦潤葉欣慰地點了點頭，繼續向下板書。

簫小可的心中突然涌上一股罪惡感，這算欺詐嗎？頂多算善意的謊言吧。

下課了，簫小可像往常一樣嘗試從講臺繞到門口去和林說桃匯合，卻又被老師叫住。

“同學能幫我擦下黑板嗎？”

哈？簫小可第一反應是抗拒，不過她并沒有出演拒絕，而是老老實實從第一面黑板向下擦去。

就這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同學們都走完了，只有林說桃的腦袋不時從門外探進來。

老師引簫小可到一處座位上坐下。

“同學就是最近機構在收集授課意見，所以我想問一下請問老師上課說的你都能理解嗎？”

簫小可垂著腦袋，良久點了點頭。

雖然完全聽不懂就是了。

“那同學能麻煩你填下這張表嗎？這也是老師上面布置的任務。”說著秦潤葉攤開一張畫滿格子的紙遞給簫小可。

完全就是形式主義啊……在本人的監視下填表還必須實名。

簫小可涂完表格后把單子還給秦潤葉。秦潤葉接過去瀏覽了一遍，滿意地點點頭：“謝謝你啊同學，同學你的名字是簫小可對吧。”

甚至名字還是剛剛才知道的。

“這個東西一般都是要匿名的吧。”簫小可裝作若無其事的發問。

“嗯？匿不匿名都無所謂吧。”

好耀眼的信心。

“還有就是下學期就高三了，同學你們學校開始一輪復習了嗎？”

開玩笑簫小可學校課都沒上完。

簫小可搖搖頭，指了指剛填寫過的單子，明明單子上有這一項啊。

秦潤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不好意思我也只是大學生，暑假來機構兼職的，有些事情也不太了解，課可能講得不太好...”

講不好就別干了啊，浪費我們的金錢和時間。當然這些話簫小可只敢在心里說說。

“嗯...我講的第一題你能聽懂嗎，就把x代進選項算。”

簫小可點點頭，這一題是簡單。

“那第二題呢，有點復雜要用三個公式。”

簫小可瞇起眼睛，輕微地搖搖頭。

“沒關系我們來看下題干，首先這是道代數題...”

……

“嘶，其實很多點我課堂上都講過，”他再拿出評分的單子，“如果覺得很多地方聽不懂的話，不用給這一行涂滿哦。”

本尊坐在自己前面，簫小可怎么可能不涂滿嘛。

簫小可看了看手表：“不好意思老師，時間不早了，我同學還在外面等著，可能要先走了。”

“哎呀居然都這個點了，外面沒有空調怎么不讓你同學進來？今天謝謝你啦。”秦潤葉從包里掏出一袋糖果遞給簫小可：“如果有什么煩心事可以來找老師哦。”

“我哪有什么煩心事呀。”

簫小可拖起書包滑倒教室門口，揮動著秦潤葉剛送的糖果，聲音竟然有些雀躍：“謝謝老師，老師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