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的火光微微搖曳,幾名男子低聲交談的聲音被夜風(fēng)掩蓋,顯得格外隱秘。白青山目光如炬,屏息觀察了片刻,回頭看向霍天澤和柳芷蘭:“他們不像敵人,但還是得小心。你們在外面等著,我先過去探探情況。”
“不行。”柳芷蘭立刻搖頭,聲音雖輕,卻堅定無比,“剛才你已經(jīng)冒了太多風(fēng)險,這次換我來。”
白青山皺了皺眉,剛要開口,霍天澤便插話道:“別爭了,我去。這種事我比你們有經(jīng)驗。”
他話音剛落,便不等二人反應(yīng),迅速隱入黑暗,向山洞靠近。他的腳步輕巧無聲,像一只獵豹般靈活。
洞口的風(fēng)帶著些許濕潤,霍天澤屏住呼吸,躲在一塊大石后,小心地打量洞中的幾人。他發(fā)現(xiàn)他們的衣著雖然粗糙,卻各自佩戴著一枚精致的金屬徽章,上面刻著一個復(fù)雜的紋路。
霍天澤眼神一凝,他認出了那紋路的含義——是霜月會反對派“夜燼”的標志。
“看來是我們命好。”霍天澤心中暗道。他知道霜月會內(nèi)部并非鐵板一塊,像“夜燼”這樣的反對派一直在暗中對抗會中的主流勢力。
洞中,一名滿臉胡茬的中年男子忽然抬頭,警覺地看向洞口的方向:“誰在那里?”
霍天澤知道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索性站出來,雙手舉起示意沒有敵意:“別緊張,我不是敵人。”
幾名男子立刻警惕起來,紛紛抽出匕首或短劍,將他團團圍住。
“你是誰?為什么鬼鬼祟祟地靠近我們?”胡茬男子語氣冷硬。
霍天澤鎮(zhèn)定地看著他們,緩緩說道:“我和我的同伴是霜月會的敵人,被他們追殺到這里。聽聞‘夜燼’向來與霜月會主流勢力作對,我想你們或許愿意幫忙。”
聽到“夜燼”這個名字,幾名男子面色微變,似乎對霍天澤的來歷產(chǎn)生了一絲興趣。
“你怎么知道我們是夜燼的人?”胡茬男子瞇起眼睛,顯然不愿輕易相信霍天澤的話。
霍天澤微微一笑:“你們的徽章出賣了你們。而且,如果我沒猜錯,你們在這里,恐怕也不只是避風(fēng)頭這么簡單。”
胡茬男子冷笑一聲:“嘴倒是挺利索。但我們憑什么信你?”
霍天澤正欲回答,洞外忽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柳芷蘭和白青山見他遲遲未歸,擔(dān)心出事,也悄悄靠了過來。
“還有人?”胡茬男子瞬間警覺,手中的匕首微微一抖,火光映得刀鋒泛著寒意。
霍天澤急忙擺手:“他們是我的同伴。”
白青山和柳芷蘭走進洞中,柳芷蘭臉上還帶著幾分防備,她緊握匕首,站在霍天澤身旁,小聲問:“他們是什么人?”
霍天澤低聲道:“霜月會的敵人,可能是我們的盟友。”
柳芷蘭聽了這話,稍稍松了口氣,但目光依舊警惕地掃視著眼前的幾人。
胡茬男子審視著白青山三人,目光銳利,像是在透過他們的外表探尋內(nèi)心深處的秘密。片刻后,他冷冷開口:“你們?nèi)绻媸撬聲臄橙耍蔷湍贸鳇c證據(jù)來,別想著隨便編個理由就讓我們信任你們。”
白青山上前一步,語氣堅定:“我們不是霜月會的人,恰恰相反,我們的父親死于霜月會的陰謀。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查清真相,為他討回公道。”
胡茬男子挑了挑眉,顯然對白青山的坦白產(chǎn)生了些許興趣,但仍未完全放下戒備:“霜月會的陰謀?說來聽聽。”
白青山不慌不忙地說道:“霜月會暗中控制靈淵谷,用它掩蓋無數(shù)秘密。我父親原是霜月會的一員,但他發(fā)現(xiàn)了他們不為人知的罪行,最終因此喪命。他臨死前留下線索,讓我們找到真相。”
柳芷蘭補充道:“我們一路追查,發(fā)現(xiàn)霜月會內(nèi)部的派系斗爭激烈,而你們‘夜燼’,正是他們視為眼中釘?shù)拇嬖凇H绻覀冎g有共同的敵人,或許就能合作。”
胡茬男子的神色終于有了一絲松動,他沉思片刻,低聲問道:“如果你們說的是真的,那你們的父親是誰?”
白青山毫不遲疑:“白擎。”
聽到這個名字,洞中的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氣氛頓時微妙起來。胡茬男子眉頭緊皺,顯然對這個名字并不陌生。
“白擎……”他緩緩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名字,隨后冷笑一聲,“原來如此,難怪霜月會最近風(fēng)聲鶴唳,看來你們確實和他們有不小的恩怨。”
“你認識我父親?”白青山追問。
胡茬男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火堆旁,用木棍撥了撥燃燒的木柴:“白擎……在霜月會里算是個異類。他曾和我們‘夜燼’接觸過,想要聯(lián)合我們對抗霜月會。但可惜,他沒有等到計劃成真,就被人暗算了。”
柳芷蘭聞言,目光一凝:“是誰殺了他?”
胡茬男子搖了搖頭:“我們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但霜月會的高層,尤其是徐昱,絕對脫不了干系。”
“徐昱……”白青山低聲重復(fù)著這個名字,眼中殺意一閃而過。
胡茬男子看著他的表情,嘴角微微揚起:“聽著,小子,我不管你們的目的是什么,但如果你們想對付霜月會,我們或許可以合作。不過,我得先提醒你們,霜月會的實力不是你們能想象的。他們不僅掌控了靈淵谷,還和江湖上許多勢力暗中勾結(jié)。”
霍天澤冷哼一聲:“難道你們‘夜燼’就沒想過反擊?”
胡茬男子神色一沉,聲音中透著無奈:“當然想過。但我們?nèi)藬?shù)有限,資源匱乏,每次行動都得冒巨大的風(fēng)險。而且,霜月會內(nèi)部錯綜復(fù)雜,稍有不慎就可能暴露。”
白青山目光堅定:“我們不怕危險。只要能查清真相,任何代價我們都愿意付出。”
胡茬男子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被他的決心打動了。他沉默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好,我可以幫你們。但有個條件——你們必須和我們一起行動,不能擅自行事。”
白青山?jīng)]有猶豫,立即答應(yīng):“好,我們聽從你的安排。”
“記住你的話。”胡茬男子轉(zhuǎn)身,從一旁的木箱中取出幾份卷軸,遞給白青山三人,“這是我們從霜月會內(nèi)部獲取的一些資料,上面記錄了靈淵谷的布局和守衛(wèi)情況。你們需要熟悉這些東西,接下來的路不好走。”
柳芷蘭接過卷軸,翻開一看,臉色微微一變:“這上面的守衛(wèi)分布圖……比我想象的還要嚴密。”
胡茬男子冷笑道:“那是自然。靈淵谷不僅是霜月會的禁地,還是他們藏匿重要人物和秘密的地方。每一個角落都被監(jiān)視得滴水不漏。”
霍天澤皺眉問:“那你們是怎么得到這些資料的?”
“我們的人冒死混進去才帶出來的。”胡茬男子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悲涼,“但愿這些資料能對你們有用,否則他們的犧牲就白費了。”
白青山深吸一口氣,鄭重地將卷軸收入懷中:“我們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努力。”
胡茬男子點了點頭:“好了,休息一會兒吧。天快亮了,等到夜里再行動。到時候我們會引開霜月會的人手,你們趁亂潛入靈淵谷。”
白青山三人對視一眼,心中同時升起一絲緊張與期待。他們知道,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充滿了危險,但這也是離真相最近的一次機會。
山洞外,寒風(fēng)呼嘯,似乎在為即將到來的行動奏響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