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一望無際的白…
看不到盡頭…
周圍好像什么也沒有…
她走了好久好久,迷茫又害怕,一直在不停的尋找熟悉的地方…
她好累,好想閉上眼睛就此睡過去…
她想睡,可耳邊總有聲音在吵…
她一刻不停的往前走…
“蘇霂!你在哪兒?”
“子喬,你在哪兒!你們在哪兒啊!”
于是乎,她突然聽見孩子的笑聲,走近后,被一陣刺眼的光芒閃到了眼,下意識的閉緊了眼睛,在睜開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她驚呆了。
面前浮現(xiàn)出一片花園,花園里有一個小男孩,他的嘴巴里傳出笑聲,歡快的在草地上跑來跑去,她定睛看了看,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個名字。
“紀(jì)黎川,是,我的川兒?”
那小男孩停下了玩鬧的腳步,他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女人,屆時,她才看清,男孩的眼睛是兩個血窟窿,臉色蒼白的很,看起來十分可怖。
她后退了一步,男孩上前一步,他眼里流下血淚,指責(zé)著女人。
“媽媽,你為什么沒有保護好我,為什么不讓我看看這個世界,為什么,媽媽,我恨你……”
………
“啊!”
秦沐安害怕的尖叫了一聲,猛的睜開眼睛,她看見蘇霂和南楓坐在床前,擔(dān)憂著看著她。
秦沐安“絲”的倒抽了一口涼氣,抻到了背后的傷口,白色的紗布上面瞬間滲透到紅色的血跡。
南楓走上前,右手撫上秦沐安的臉,往她的耳后別了別掉下來的碎發(fā),順勢坐了下來。
“沐沐,你不該這樣的,你不該受這樣的苦的。”
南楓仔細(xì)的看著秦沐安的臉,好像要把她的模樣刻進腦子里,漸漸地。
轉(zhuǎn)頭看向角落里的蘇霂眼眶紅了,秦沐安這才發(fā)現(xiàn)異樣。
“蘇霂,南楓,發(fā)生什么了,怎么哭了?”
“對不起,我救不了你,我怎么這么沒用!”
“蘇霂,你別哭,到底怎么了,別嚇我,嗯?”
秦沐安心底突然莫名的慌亂,雙手不住的發(fā)抖。
“我剛剛才知道,兩年前,就在你進入監(jiān)獄之后,秦家的所有資產(chǎn)都被摧毀,我剛剛知道,丫頭,爺爺一生的血汗毀于一旦……”
聽到這個消息后,秦沐安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用什么情緒來面對這樣的消息。
只知道她眼前什么也看不清了,臉上感覺到一股熱流,隨后,她一點意識都沒有了。
………
“你們?yōu)槭裁匆嬖V她,你知不知道,秦沐安很可能會因為這樣的打擊而一蹶不振,她的身體已經(jīng)很虛弱,這樣對治療沒有幫助,更會適得其反。”
南陽剛從手術(shù)室出來,把南楓和蘇霂都叫到辦公室,南陽換下手術(shù)服,摘下口罩后,皺著眉看著秦沐安的病例。
蘇霂和南楓兩人坐到沙發(fā)上,兩人也是發(fā)愁。
“我,我以為沐沐她已經(jīng)知道了,所以現(xiàn)在她是什么情況?”
“……已經(jīng)…可以準(zhǔn)備后事了,她時日不多了……”
窗外的唯一一棵樹上,半片黃葉落下,聽到一絲生命枯萎的聲音。
這種蕭條的氛圍充斥了整個房間,一點一點的抽走了它們生命的活力。
“不會的,南陽,你再想想辦法,那丫頭還小,她才多大,不能因為……”
南楓站起來,他的思緒回到第一次見秦沐安的那天。
是秦沐安在金像獎的舞臺上領(lǐng)獎之時,那是他第一次在現(xiàn)實生活中見,那時的她,骨子里的傲氣十足,眉眼間盡是高傲,惹人注目,又惹人羨慕嫉妒。
她的冷艷高貴,宛如雪山之巔的寒梅。
他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女人生的如此驚艷,似乎從見了她一面之后,心動的感覺便悄然而至。
才五年不到,就把那么驕傲的一個火鳳凰,折磨成一個脆弱不堪的小女孩。
………
“哥,你冷靜一點,這到底是人之常情,我只是個醫(yī)生,不是神,遇到這種情況,醫(yī)生也得讓路,我想,最初檢查出她的病情的時候,邱醫(yī)生也說過吧,那時候的她,已經(jīng)……”
看著南楓和蘇霂的臉色變得難看,南陽忍住了將要說完的話,他抿了抿嘴,不說話了。
“南陽老師,不好了,有三只大型犬闖進秦小姐所在的重癥監(jiān)護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