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坡悠悠,芳草如茵,野花繽紛,間或蝴蝶翩躚。坡上幾株蒼松翠柏,枝椏交錯,松果累累,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微風拂過,帶來一絲泥土的清香,夾雜著遠處村莊的炊煙氣息。
“哎,到底怎樣才能回去呢?”陌千語躺在柔軟的草叢中,口中叼著一根青草,雙手枕于腦后,四肢伸展,眉頭緊鎖,眼中流露出一絲迷茫。她的思緒如同飄渺的云朵,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陌千語的身世,像是一本被匆匆翻過的書,頁頁都寫滿了孤獨與無奈。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異了,母親帶著她改嫁,但新的家庭并沒有給她帶來溫暖。
繼父對她冷淡疏離,母親也因為生活的重壓變得沉默寡言,很少關心她的感受。家里的氣氛總是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陌千語常常覺得自己像個多余的人,無處安放。
后來,母親和繼父有了自己的孩子,家里的重心更是完全轉移到了那個新生命身上。陌千語的存在仿佛成了空氣,無人問津。最終,母親將她送到了外婆家,說是為了讓她“過得更好”。
外婆是個慈祥的老人,對她疼愛有加,但外婆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陌千語不想成為她的負擔。于是,她早早地學會了獨立,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情緒,學會了用堅強來掩蓋內心的脆弱。
高中畢業后,陌千語毅然決然地離開了小鎮,獨自一人去了大城市打拼。她以為,只要努力,就能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找到屬于自己的位置。
然而,現實卻遠比她想象的殘酷。她沒有背景,沒有人脈,只能從最底層的工作做起。每天早出晚歸,加班到深夜,回到租住的狹小房間時,常常累得連飯都懶得吃。她的生活像是一臺永不停歇的機器,日復一日地運轉,卻始終看不到盡頭。
她曾試圖聯系母親,但電話那頭總是傳來冷漠的聲音,仿佛她早已被遺忘。外婆的身體越來越差,陌千語想回去看看她,可工作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連請假都成了一種奢侈。
她只能通過偶爾的電話,聽聽外婆的聲音,安慰自己一切都好。直到那個夜晚,她在工位上連續加班到凌晨,眼前的世界漸漸模糊,最終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當她再次醒來時,已經置身于這個陌生的世界。她的腦海一片空白,原主的記憶對她而言,如同未曾存在。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來到這里的,也不知道原主曾經經歷過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又一次孤身一人,面對著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她曾想過,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在那個無人知曉的夜晚,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人世。可她不敢深想,因為想到外婆,她的心里就一陣刺痛。
外婆怎么樣了?她是否還在等著自己回去?這些問題像一根根刺,深深地扎在她的心里,讓她無法釋懷。她只能咬著牙,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像從前一樣,用堅強來掩蓋內心的孤獨與無助。
從村民口中打聽到了這個時代的點滴信息,這里是大盛朝,一個在華國歷史長河中從未記載的輝煌時代。**雖史書無名,但市井街巷、衣冠禮制皆類明清——男子蓄發束冠,女子著襖裙戴簪珥,衙門里師爺搖著折扇,鄉紳出行必乘藍呢轎子。**傳聞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減免了部分稅賦,百姓勉強能夠維持生計。
然而,這一切與初來乍到的她又有何干系?這確實與她息息相關——因為她現在身無分文,口袋比她的臉還要干凈。別說稅賦,連自己溫飽都成了最大的難題,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衣兜,無奈地苦笑。
陌千語正犯著愁,“咕~咕~咕”肚子里傳來饑餓的叫聲,像是在發出緊急的求救信號,如果再不找吃的,咱們可真就要集體“涼涼”了。
她意識到,難怪那些絕望尋死的人,要么選擇割腕,要么選擇跳崖,要么選擇上吊,卻沒人愿意選擇餓死——因為饑餓的煎熬實在難以忍受。想到自己那座搖搖欲墜、風一吹便搖擺不定的土坯房家,心中充滿了悲哀。”
她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目光堅定地望向遠方。穿越到這個陌生世界都整整一周了,同樣都是穿越,自己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開局就是天崩局。
剛開始的時候,她滿心琢磨著怎么去生存。卻發現自己的言行舉止與這里格格不入,村民們對她投來異樣的目光,好在這里還說著華國的語言,不然不用多久就會被當成異類被誅了。
身為21世紀的牛馬人,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朝代。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和不熟悉,仿佛每一步都充滿了挑戰和未知。
令人無奈的是,盡管自己身處一個科技高度發達的時代,但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中,卻發現自己連一頭真正的牛馬都不如,這讓人感到無比的無助和沮喪。
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既然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或許有一天說不定還會有什么機遇呢?萬一哪一天突然獲得一個神秘空間,或者綁定一個神奇的系統。
這樣一來,那時候就能在這個世界過上開掛般的生活,前途也不是沒有光明,只不過是時候還沒到。但在此之前,還必須忍受孤獨和無助啊。
陌千語一邊寬慰著自己,一邊拖著饑餓的步伐,向樹林更深處走去,眼神不斷掃視周圍,期盼著能找到一些可以填飽肚子的食物。
這具身體的原主雖然稍顯豐腴,但勝在膠原蛋白充足,皮膚白皙光滑,若是能瘦下來,想必也不會差到哪兒去。陌千語一邊想著,一邊忍不住好奇,自己沒來之前,原主究竟是怎么在那間破舊的小屋里生活,還能將自己養得這么好。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胖乎乎的身體,才沿著小樹林跑了沒兩步,就已經開始喘氣,嘴巴張得大大的,呼吸急促。她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心想:“沒穿越成大小姐、皇親國戚也就算了,居然穿成一個胖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