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這一瞬間,王子清就很深的感覺到,他與眼前這兩個人不是同一世界的人。這種隔閡像一道無形的墻一樣立了起來。一個穿著古裝長袍,灰白長發,臉上沒有血色的人?鬼?神?妖?什么東西?什么怪物?還是閻王殿的白無常來了?心里有一千個鼓在敲,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
各自都看不到自己有多么無措和恐懼的眼神。三人圍坐在地板上,冷場的尷尬氣氛像是已經頂到到了房頂,或者不如說王自清的臉憋到要爆炸的紅,雖不是捉奸在床,但也好不到哪去。
“你說!”王子清的眼神像冷箭一樣瞥向星玥,但她在愣神。
“我是羽士......”
“我沒問你,就閉嘴!”他聲音冷的能掉在地上摔八瓣。
羽士一句話沒說完就給憋了回去,尷尬的能用腳在鞋里摳出一畝三分地。
星玥感覺腦袋是是懵的,怎么介紹?羽士是神仙?很顯然不是!羽士是修道之人?但會消失!羽士家住哪里?父母是誰?在哪工作?多大了?為什么晚上在她這里?什么時候住進來的?怎么進來的?每天都睡哪兒了?,,,,無解的問題怎么回答?兩人都盯著她說第一句話,怎么辦?怎么回答都是一個死局。
“他是羽士,我的發小。”
“發小?”他扭側臉盯著星玥,一臉的疑問。感覺頭頂長出了綠油油的一片草原。
她剛說完這句話,就后悔了,山村的人都死光了哪來的發小,真是送死的話題,不知道怎么說只能干咽兩口唾沫。
“還是我說吧,星玥說不清楚,我也是上個月才找到她,”羽士小心翼翼的說。
一陣沉默,看沒人打斷他的話語,整了整衣襟,挺直腰背,“她是我的主人,我是‘螺母女銅鏡羽士’,我和銅鏡是一體的,銅鏡在,我就在,銅鏡毀,我會消失。”
“前幾年我一直在找她,上個月才找到,我住在銅鏡里幾千年了,我聽到你們說要把銅鏡毀掉,所以我才出現想問個明白,”
寂然無聲的安靜,王子清不由地張大嘴愣在那里,看著這個他。
“的確是這樣,他和我發小,他住在那里。”她用手指指放在一邊的銅鏡。
王子清愣神的的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下意識攥著拳頭,問了一句。
“他,,他,,他是妖?還是仙兒啊?”
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但是首先接受這貨不是閻王殿的白無常。她的玥玥是正常的人,還是屬于他的,沒移情別戀。就這個就已經讓他滿意到百分百了,其它都是浮云。
三人的氛圍瞬間輕松下來。是啊,要把人家的家毀掉了,當然要問個明白。
“毀掉鏡子只是最壞的打算,其實也沒有想真正的要毀掉......”他的口氣緩和下來想要解釋一下。
“想也不行,一點兒想法也不能有,我好不容易找到,這才幾天還要擔驚受怕的會被殺死或者驅逐出去,有沒有想過我的后果,你們有點困難不去解決,就想毀掉我,我是困難嗎?”小羽士急紅了臉,沒等他把話說完就回懟了回去。
看著這個活在銅鏡里幾千年的羽士,長相還是二十左右的長相。書里的修仙者不是早應該是個白胡子老頭了嗎、修的是什么、沒什么道行吧?銅鏡里的房間或者世界是什么樣子?他也在納悶。
聽著小羽士著急的話,兩人也很尷尬,他們的確想毀掉銅鏡,但還真的得考慮考慮,羽士怎么辦?毀掉銅鏡等于殺死一個人,這是誰都不想做的,尤其是星玥更不想。
在沒有確定銅鏡里的世界是好是壞之前,她當然想保留在身邊,畢竟這是父母留給自己唯一的念想。
至于銅鏡世界里所存在東西,她并不貪戀,因為她懂得,有就是無,無就是有的道理。
“再說我的錦囊和銅鈴還在你那里,”羽士唯唯諾諾眼神飄忽的看向星玥。
“不是......我說,那不是你送給我的嗎?”星玥瞪著羽士,抬手掐在他胳膊上。
“嘶......算是你硬搶好吧,嘶......”看他疼的咧著嘴也要說出來,肯定是不情愿。
“星....玥....”王子清拉著長音喊。
“閉嘴,已經是我的了,沒有商量的余地。”甩頭過去唾沫星子差點噴到王子清臉上,這邊掐的勁兒更大了。又扭過頭盯著羽士,“你說對不對、啊!”滿滿威脅的語氣,不同意更倒霉。
本以為能借機索回自己的兩樣東西,看來這個主人前男友沒有一點兒用。
“疼,疼,疼,疼......我懂,我懂,我懂,”這才松手。
星玥白了羽士一眼,嘟囔著“住在我的鏡子里,收你點兒房租有錯嗎?”
完蛋了,徹底要不回來了,找到理由留下了,王子清攤開雙手沒辦法的看看羽士。
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耷拉著腦袋,揉著胳膊。
肯定是兩樣非常好的東西不然,他的玥玥絕對不會這樣子,賴著不給。
“你有什么特異功能?或者變點兒什么的嗎?點石成金,逆轉乾坤之類的?普通人不會的法術,你都會什么?”
羽士搖搖頭,“不會,我只是住在銅鏡里,在銅鏡里我什么都會,出了銅鏡我什么都不會,和你們一樣。”
“里面什么樣子?”指了指銅鏡,“打開讓我看看?”
“不行!”斷然絕。
“我能進去看看嗎?”
“不行!”
“你說的這些都無法證明,這個存在的銅鏡世界,怎么相信你不是鬼或者妖之類的,無法判斷你是否對我們有危險?”
羽士急了,心想不會真的想毀掉我吧?趕忙指著星玥對王子清說。
“她進去過兩次,不信你問她,她知道里面什么樣,是否真的存在?”
星玥扭頭看著他說:“我的確進去過,但都是在夢里,不由自主的就進去了,現實中沒有踏進一步。”
聊到了深夜,三個人沒有一點兒困意,倒是越說越興奮。
突然聽到了樓下的手機聲,已經是大半夜了還有電話打來。他趕忙下樓,接聽電話,瞬間身體僵在那里,表情陰沉,能擰出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