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煙風沙之地,這里是人魔的道場。
枯樹掛著人骨,猩紅的血水匯聚成河,但沒有血腥味。人人都有魔性,人心都貪婪,如煉獄!這是人的心里寫照,人心是什么樣,這里就是什么樣!
遠處有魔嘯聲傳來,這里沒有草地。枯樹,巖石,黃色的沙土地,有混著血水的淤泥。寸草不生這個形容的就是這里?。
無所歸處的孤魂,游魄,到處漂蕩。這里不是酆都城,但這里是讓人絕望之地。
沒有妖族的青山綠水,沒有妖族的生靈棲息。
“這里好荒涼,怎么和以前見到的妖族的地界不一樣?”幾個很驚嘆。
為什么人魔之地還不如妖的地界好?
“人間繁華,物質充沛,相互之間的和平。但不代表人心。這里是人間的另一面如鏡子照的是人心。如果你們能看到綠色的草木,那一定是人間另一個孩童的內心寫照。但便是這樣,也很少有不染世間污濁的孩童!”
“這里這么大,我要去哪里?”
幾個對羽士的話已經習以為常,對于羽士來說,好像天下最毒的不是妖!不是魔!而是人!
“渡朔山在哪兒?”
羽士抬起手指向一片混沌之處。
“在哪兒!”
幾人修為都有所增加一步十丈的能力已經不在話下。路邊枯骨與迎面的風沙,都在說明這里是恐怖之地。
這里渡朔山,他要在這里找到自己靈魂的另一半。和周邊的荒野一樣。想想心里也高興不起來。
“趕了一天的路休息一會兒,這里無法結藤蔓。你們自己小心在這里,無論誰走著走著不見了都不可以去找!只能憑著你們自己的自我意志力歸隊!”
羽士邊走邊交代著。原地休息,空氣中的燥熱,根本不需要生火。旁邊的游魄在繼續游蕩,更本不在乎他們的到來。
“王子言呢?去哪兒了?”
星玥在周邊來回張望、剛剛還在怎么一轉頭就不見了。幾個猛的一愣,相互看。
“不要管!入定!”羽士命令到。
那年桃花正開,如云霞如夢幻。什么是有緣?就是良辰美景的清明時節,他疲憊的放下書卷。
十年寒窗苦讀卻落榜,最近心情不好也不愿出宅院,像與時節相隔了百年。
公子子言的雖未中榜,但他的畫卻是達官貴人的所青睞之品。
低頭走在長安街,不知不覺走出長安城。卻沒有像武陵人那樣誤入.“桃花源”卻遇了“桃花緣”。
桃樹掩映門戶,隱于桃花深處、柴扉小院、清風襲來,桃花隨風飄入。
“何人?”清脆嬌女聲,打開院門,她身著嫣紅,美貌如姚花明媚動人。他說他是誤入桃林討水喝。她請他入院。
他邊飲邊欣賞風景,不如說欣賞桃花美貌佳人。他不停的對她說,她只是安靜的聽。他說外面的繁花世界之大,他說青山綠水夜色初燈。
他待到夕陽西下。告訴佳人他叫子言。他想如此佳人,一定要得到佳人的答應,便揮筆畫下《桃花仕女圖》以表愛心,愿能不日上門在見佳人。
她想贈他桃花、卻怕他覺得自己輕浮。他依依不舍望著佳人離開。他在畫中傾慕了所有愛情。
他為了能夠娶她、挑燈苦讀。只為有朝一日,風風光光地上門提親。深夜他常會想起桃林的她,才子相思。佳人又何嘗不想念?佳人對子言的學識打動并傾心于子言。此后佳患上了相思病。明知相思苦,卻還是苦相思,她害怕忘記卻又次次回憶。
她除了子言的名字,還有這幅美人圖她無處去尋他。她在等。她怕子言忘了她,讓希望化為泡影。相思使人憔悴。每日只癡癡望著桃花紛紛落下。佳人美貌傳百里,她卻記得子言與那張美人圖。無論誰來求取全部拒絕,什么樣的媒人上門全部不見。來討水喝的書生她看不上眼。
她每天盼子言、尊守諾言、來求娶。誰知子言也是相思成疾,大病一場,誤了佳期。等大病初愈,又到了科考時。
子言為迎佳人入門,他又一開始拼命讀書,只為有朝一日,能夠榜上有名迎佳人入門。短短一年,卻好像過了三生三世般漫長。多少次夢回桃花林。佳人身影若隱若現。他走上前向佳人說出已久的愛意,可當醒來是一場夢。
又是清明時節還未放榜,抵不住思念。忍不住相思,又一次沿著曾經的路走向桃林深處。依舊落英繽紛時。依舊是桃花勝開,還是幽靜的紫扉小院。被桃花遮掩。門上卻落鎖,輕喚佳人卻無人。子言心仿佛瞬間空了,心中重要的東西、沒了。他站在門外望著空蕩的院落,滿目哀傷。將懷里的畫卷放在門邊用桃花枝覆蓋在上面。傷感離開。
皇榜已下,功名在上、子言中了進士。可他愛的佳人卻不在。他不知她是嫁人,還是搬家,或是…他不敢想,終究放不下佳人,相思之苦太難熬。
數日后他實在忍不住又來尋佳人。桃花小院門敞開。門前桃花卻全謝。好像昨日是十里繁花。轉眼蒼涼。他疾步進去,只見老夫婦,低頭拭淚。一問才知、自去年分別,佳人如失了魂一般,每天等子言來上門求娶,別家的兒郎她一概不看。
看著子言的送的畫像,每天都在等待子言的承諾還會再來。等子言一年。前幾日又觀子言所贈畫在門扉,,以為子言不會再來。便一病不起。絕食數日后芳魂永逝。
聞言,子言懊悔不及,他不該留下美人圖表愛意,不該未尊守承諾來迎娶,更不該以為女子沒等自己,又送美人圖提詩句。
他錯了,錯得一塌糊涂。他不該留下模糊的詩詞。更不該錯過承諾的佳期。子言含淚跪在桃花前,將所有情愛,對桃花佳人慢慢絮,即便佳人已逝,他也要告訴她,子言有多思念,有多想念,有多傾心。
清風吹來一朵桃花落入懷。淡淡殘香。子言心口猛的一疼、疼痛難忍。扒開衣襟看一朵桃花入心。
胸口處,一朵桃花印記刻于胸口處。摳不掉、擦不去一生的朱砂痣與心相連。佳人已入心,他對佳人的悔恨得償還。
記一生的桃花紅、留一生的客行夢中。畫一生的桃花佳人又相逢,沒有永別。佳人朱砂痣已入心。
已舊是燥熱的風、已舊是遠方人魔的吼聲,子言睜開眼,圍周空空的荒地,渡朔山下。他扒開自己的上衣看向胸口處,一顆如豆粒大小的朱砂痣,在胸口摳不掉也擦不去。到底是什么心魔入懷?心口還是在隱隱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