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潭一樣的水底,被魔鞭攪合的,碎石瓦礫狼藉一片。死傷的小魚妖不計其數,還在不停的往水面上漂去,濃重的腥味在水底鋪開。一個巨大的氣泡在水底懸浮著,里面是舒意與文升,雙目緊閉不省人事的在里面躺著。
“王,剛統計過了,死傷小魚妖二百三十七條,錦鯉妖魄消散一百七十個。魚珠損失的十個,洞府已經坍塌,另有宅邸三十一處、、、、”
聽著小妖的匯報,金粟的臉越來越陰沉。雖然對于金粟這些損失不算什么,但他沒想到星玥的鎮魔鞭威力這么大。低頭看著身上被剝離的一大片魚鱗。金粟牙關咬得吱吱響。俯身再看身后還有少了一塊的尾鰭,
看著眼前的一切,認不出來還是以前繁華的水洞府。不過突然間他想起來,還有兩個中了魚毒的人,在氣泡里待著,還是可以活著煉化魚珠的。這個時刻,又有一點安慰,他超愛吃魚珠,尤其是血肉之軀的人類所煉化出的魚珠。鎮魔鞭把他震的干嘔的厲害,邊嘔邊渾身發抖,金色眼睛茫然地瞪著,不遠處這兩個人。得趕快把這兩個人煉化了,既能增強妖力,又能吃到人類三魂七魄煉化出的魚珠,尤其這那個女孩子身上還有妖力,真是太完美了。
舒意昏昏欲睡在薄霧繚繞的田野上,人會疑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還有一個古老的灰色搖籃,—棵碩大的樹,把樹蔭投在這個搖籃的小花園里,在星光燦爛的星空下蕩來蕩去,還有歪歪斜斜的矮磚房。舒意中魚毒但稍微還有一些意識,非常緩慢的伸手向后背的魔鞭摸到龍鱗,撕下一塊兒,用了最大的力氣拋了出去,隨即又陷入昏迷。
相柳在沉睡中猛的驚醒,一陣心悸?,F在是深夜時分。轉頭看向外面的御龍湖平靜無波,臉色在微光下顯得異常的嚴肅,眉頭緊蹙。運行法力轉身離開浮玉山,在這廣袤的七魄界找尋星玥、舒意他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不停的釋放法力與妖氣。
星玥與羽士,還有子清與子言。看著眼前這個并不大的的河塘,靜水無波,異常的美麗。
“你們看到的是魚妖金粟,喜歡吃魚珠,舒意與文升應該是被封在氣泡里,等著被活著煉化成魚珠?!?/p>
“看著河塘不大,但進去特別的大,根本不知道,舒意、文升,在哪兒?”
“不管有多大,就是把河塘掀了,也得找到他們。”
羽士趕緊說:“這個河塘分上下兩層,河塘下面還有一層,那里才是真正的,霜幽塘的地界,那里比相柳的竹海還要大。必須盡快找到,他們的具體位置。不然,等我們掀了河塘,他兩個也早被煉化了?!?/p>
第一次,星玥心里特別的緊張,子清與子言也非常的驚慌。
子言看向羽士,“你在這里待了幾千年,應該知道這個霜幽塘的位置吧?”子言心中始終有個非常大的疑問,是羽士讓他們去那里洗漱的。
羽士淡淡道:“以前的霜幽塘的入口也不再這里啊,我不經常和這些魚妖打交道,不知道他們把這個河塘的給吞并了。”子言還是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羽士雖沒有看向子言,但他能感覺到子言審視的目光。
羽士嘆了口氣,“個個妖族的妖魄,鬼魅相互爭搶地界很正常,除了幾個大妖的地界,沒人敢動,其他的妖魄鬼魅之間的小型沖突沒停過,跟人世間的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戰爭一樣,沖突不斷。”
說罷,羽士便轉身,上一邊去,抽出身后的魔鞭,立向天空,一聲霹靂,在空中炸開,幽火四濺。隨即收回,羽士站在黑暗處頭微微轉動,眼神向子言撇了一眼,一抹狠歷叢眼中劃過。
相柳在遠處看到損魔鞭的閃電在空中炸開,隨即向那個方向狂奔而去。
此時龍鱗浮出水面,星玥趕忙用魔鞭收起。池塘旁邊的一條白色大魚撲棱棱,攪動水岸離開。羽士看了一眼那條白魚,隨即垂下眼眉。
“就是那個位置,”星玥慌忙的指向河塘中央,“舒意一定就是在那個位置,這絕對是舒意的魔鞭上的龍鱗,不是龍鱗也無法浮出水面?!?/p>
子清與子言,沒有任何猶豫的同時抽出背后的魔鞭,奔向荷塘。羽士刷的轉身,站在他們面前。
“不可!不能掀翻霜幽塘,更不能,傷到這里的魚妖族!”
三人淡淡的驚訝色疑惑的看著羽士,“所有的妖族都是平衡七魄界的,你們來平叛七魄界不能輕易把哪個妖族滅族!”
星玥頓時火氣沖了上來,“我們的人在霜幽塘,可能會很快被煉化成魚珠,吸了三魂七魄,你還在阻攔,我可不管這么多,他們兩個絕對不可以有任何的意外!”
“我們是來幫你平叛七魄界的不是專門來送命的!”子言說話幾乎是吼著沖羽士,額頭暴起青筋。
“我已經通知了相柳,他會很快來到?!庇鹗繑r在他們面前沒有絲毫的退讓。
蒼茫的夜晚,幾人與羽士僵持在那里。子言黑色犀利的眼睛盯著羽士,一副要造反的神情。
相柳一身青衣閃身站在他們面前。
“人還沒救,你們在打起來!”轉頭看看雙方劍拔弩張的樣子,“事情交給我,我來處理。”
子言,子清,也不說話,上一邊去了。星玥與羽士向相柳說明情況之后,又指著河塘中央的地方。只見,相柳走過去,咱在河塘旁邊,一甩袍袖,無數條小蛇鉆入水中不見。好一會兒才見有一些小蛇游向岸邊,此時深夜,河塘表面一陣不停的波瀾玄氣,撲過來,相柳閃身蛇形一團黑氣不見。
此時已經天亮,只見相柳帶著一個大水泡,叢水里出來。
舒意與文升,一動不動的躺在藤蔓里,臉色發青。
“中了魚毒,”相柳邊說邊俯下身,托起舒意。表情異常的惱怒,羽士眼睛瞟向相柳,一聲不吭。
“這毒怎么解?會要命嗎?”星玥說話都帶著哭腔。
羽士問:“相柳,怎么解?”
是??!這個毒王在這里呢,怎么解,還真得聽相柳的。
“得把金粟抓來,”說罷,抬頭看向羽士,意味深長的眼神像是在交流什么。
羽士緩緩的垂下眼睛,好一會兒說了聲,“去把荷塘掀了吧,不可以傷到任何魚妖族。”
星玥、子清與子言,轉身來到荷塘,毫不客氣的將三條魔鞭伸向荷塘中央出處。鞭梢如千條毒蛇纏繞,瞬間將水卷起,無數閃電與流火進入霜幽塘,三條魔鞭裹挾著巨大的轟鳴聲,形成虛空殘像,在荷塘里炸起巨浪。想要吞噬荷塘上方時空將整個七魄界吞噬掉。
金粟,跑出來了,再不出來即使不死在里面也得妖力散盡。
看著躺在花朵中的兩人,金粟看了一眼星玥與子清與子言,拿出魚骨刀在手腕上劃出血滴,滴入兩人眉心。
一動不動的呆站在一旁。
舒意呻吟一聲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暖和藤蔓花朵中,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
此時文升也扶著頭,痛苦地坐起來,呲牙咧嘴的好像很難受。
金粟看著二人醒來,一身不吭的轉身走出藤蔓。
迎面看到相柳,眼睛透著殺意,咬著牙擠出一句話,“關你什么事!”惡狠狠的看著相柳。
“敢對我的女人下毒,你應該慶幸,我沒有滅你全族!”相柳同樣惡聲惡氣的回懟過去。
金粟又看向羽士,羽士垂下眼睛,一聲不吭,就像沒有聽到他倆說話一樣,金粟閃身不見。
羽士瞇著眼看著金粟消失的背影,又無意的瞟一眼相柳,轉身走向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