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洪九英道別,我便馬不停蹄地趕到楚銘所在之處。一推開門,屋內奢靡之氣混雜著濃烈的酒意撲面而來。
只見楚銘斜靠在沙發上,手中還握著半滿的水晶酒杯,紅酒在杯中輕輕晃動。
“楚少,今兒這酒可是特意為你開的羅曼尼康帝,不喝完可不許走啊!”一男子邊說邊拿起桌上的酒瓶,又要往楚銘杯里倒酒。
楚銘醉眼惺忪地抬手擋了擋,含混不清地嘟囔:“真不行了……再喝就要吐了……”
“楚銘,你可別掃大家的興。”一位穿著長裙的富家女嬌嗔著,耳朵上的鉆石耳釘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此刻正用手輕輕晃著楚銘的胳膊,“這才剛開始呢,后面還有好玩的節目等著咱們呢。”
另一個富家公子哥也跟著起哄,腕間的勞力士格外顯眼:“就是就是,楚少,你平時可不是這么扭捏的人啊!”
“別勸了,你們看看他都醉成啥樣了,再喝真要出事了。”說著,我拿走楚銘手中的酒杯,扶著他讓他靠得更舒服些。
“哎,不是,你是誰啊?”那高個子男生醉眼朦朧地看向我。
“我是他秘書,來接他回去的。楚總打電話讓我來接他回去的,不能再喝了。”我邊說邊看向楚銘,他此刻雙眼緊閉。
“小姑娘,楚總喝不了了,要不你替他喝一杯?”
“我不會喝酒,我要帶他走。”說著,便去扶楚總。這男人足有1.9米,我身材嬌小,扶著他走頗為吃力,沒走兩步,索性將他扛在了肩上。
他們投來驚愕的目光,我轉身快步離開。經過楚門時,一個不小心,楚總的頭撞到了門框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楚總哼唧了一聲,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幾句,聽不清在說什么。
到了他家,我把他往床上狠狠一扔,只聽“砰”的一聲,床都晃了晃。
我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嘴里小聲嘀咕著:“這體格壯得跟小山似的,要不是看在那二十萬月薪的份上,誰樂意大晚上跑來接你這醉鬼,哼!”
話雖如此,我還是不情不愿地彎下腰,動作粗魯地給他脫掉鞋子,扯下外套,然后隨手扯過被子,沒好氣地扔在他身上,拉著被子一角隨意地蓋在他身上。
剛要起身去拿條濕毛巾給他擦擦臉,手腕卻被他一把抓住。
我嚇了一跳,低頭看去,只見他眉頭緊皺,眼神卻依舊緊閉著,嘴里喃喃道:“別走……”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
我心頭微微一動,鬼使神差地坐了下來,輕輕地掙開他的手,低聲說:“我不走,先給你擦擦臉。”
待一切收拾妥當,我抬手看了眼時間,竟已至凌晨。困意瞬間如潮水般涌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邊嘟囔著:“哎呀,可累死我了。”一邊迫不及待地朝門口走去。
次日,我正整理著桌上的文件資料。“砰”的一聲巨響,門被撞開,驚得我手中的文件差點散落一地。
我抬眸望去,只見楚總怒氣沖沖地跨進門來。
“沈思琪!我這是怎么回事?”他的指向自己額頭那塊貼著創口貼的傷疤,眼神中滿是疑惑與不悅。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心想著:“這下完了,他該不會是來找我麻煩的吧?”
我眼珠子滴溜一轉,故作驚訝地說道:“楚總,這會不會是您昨晚喝醉了不小心磕到的呀?嚴不嚴重呢?”
楚總的眉頭緊緊皺了一下,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似乎在努力回想昨晚的情形,過了片刻,才喃喃自語道:“啊?是嗎?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我悄悄松了口氣,楚總又問:“昨晚是你送我回去的?”我忙不迭點頭:“楚總,是您打電話給我,讓我來接你回去的?”
這時凌小小推門而入,看到楚銘臉上的傷疤時瞬間凝滯。
“楚銘哥哥,哎呀,你這是怎么弄的呀?要不要緊呢?要不我現在就陪你去醫院看看吧?”她一邊說著,一邊湊上前去。
“啊,沒事,不小心磕到了”
我站在一旁,嘀咕道:“哼,真是大驚小怪,有錢人就這么金貴?不過是一點小傷罷了,非要弄得人盡皆知。”
凌小小突然轉過身,矛頭直指我:“是不是你把我的楚銘哥哥弄成這樣的?”
“哎啊,你還是趕快把他送去醫院吧,要是去晚了,傷口都愈合了”
“你……”凌小小咬著牙用手指著我說。
我雙手抱胸,心里冷哼一聲:“就知道在這裝模作樣,真有這么擔心,昨晚就知道和別的男人鬼混,也不見你送楚總回家?”
凌小小瞬間跳了起來,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眼睛瞪得溜圓,大聲叫嚷道:“你胡說八道些什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男人鬼混了?少在這血口噴人!”
“有沒有做過,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別以為別人都是瞎子,什么都不知道。”
凌小小見勢,立馬跑到楚銘身邊,雙手緊緊地拽著他的胳膊:“楚銘哥哥,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她這是故意在污蔑我,我根本就沒有做過這種事,你可不能聽信她的一面之詞啊。”
楚銘滿臉不耐煩,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大聲呵斥道:“都給我住嘴!吵夠了沒有?還嫌不夠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