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越看似隨意地將銅錢拋起，露出了正面，她立即站起身，說：“走。”

銅錢會為她指明這條路能不能走。

布蘭尼好奇地問：“可以告訴我原理是什么嗎？當然，您不愿意透露也可以，我只是太好奇了。”

這沒什么好隱瞞的，鹿笙越說：“這枚銅錢已經與命運捆綁在了一起，它的正面表示幸運，反面表示災厄，當我每一次需要做決定的時候，內心選擇一種傾向，這種選擇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銅錢就會朝向哪面，這是推衍術的一種。”

布蘭尼完全聽不懂她的意思，不過不妨礙他生出膜拜之心。

這就是神明的力量嗎？

“可以告訴我什么是推衍術嗎？”

“將命運與某些事物相關聯，使命運從隱形變為顯形，通過這些事物來推測命運的走向，這就是推衍術。”鹿笙越言簡意賅地回答。

占卜，算卦，占星……這些都是推衍術。

被命運眷顧的人——包括祭司，可以干擾命運的走向，鹿笙越當初借用眾生的信仰，將這枚銅錢與代表吉兇的命運線糾纏在了一起，她一直隨身攜帶，危機時刻用來預測吉兇。

銅錢領著她一路往深處走去，路上遇到的各種機關都被布蘭尼化解了。布蘭尼從沒走到過陵寢深處，但也大概知道機關的規律。

幾乎每解開一道機關，系統就會贈送一些鉆石，通過郵箱發送，有時候是1個，有時候是3個，有時候是5個。

原本這座迷宮是用來增加游戲體驗的，玩家在游戲里根本不會感受到饑餓，更不可能在游戲里餓死，進入迷宮可以慢慢走慢慢探索，而且玩家可以隨時上網搜攻略查地圖，機關解密也很好玩，布蘭尼隨時可以提供幫助。

但是輪到鹿笙越，走迷宮就全靠占卜，機關解密全靠布蘭尼，她最多在旁邊跟著學學規律。

系統對鹿笙越的手段也好奇得很，它的資料庫里沒有任何相關記載，但是它不能違背布蘭尼的人設去讓布蘭尼開口追問。

最后一道解密機關被破解，二人來到一個空曠的房間，房間里只有一座三米高的神像，神像的五官清晰，看上去極其俊美，身著一身神裝，莊嚴而神圣，神像手中捧著一個水晶球，水晶球里光明與黑暗交織，與前廳的那一個神像截然不同。

鹿笙越來到神像面前，察覺到眼前這個神像也是一個NPC。

她已經能根據命運線的走向去分辨NPC了，NPC的命運線在有序中無序。有序指的是有規律可循，無序指的是NPC未來的命運與其他人的命運交織在了一起，顯得有些混亂。

而像是卡牌角色，怪物等等，他們的命運線就相當有序。

神明的陵寢里，神像類NPC是誰？鹿笙越幾乎一下子就能猜到。

她說：“原諒我的冒犯，偉大的伊澤瑞爾。”

時間突然靜止，灰塵停止浮動，水晶球忽然閃爍了幾下，神像緩緩睜開了眼睛，說：“遠道而來的異鄉人，歡迎你踏上歸途。”

鹿笙越心中困惑，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神像繼續說：“我是伊澤瑞爾生前儲存在這里的一段記憶，只為等待命運的來臨，命運會將她帶到這里，做出人生中最重要的抉擇。”

“什么抉擇？”鹿笙越問。

“你是選擇光明，還是選擇黑暗？”他手中的水晶球漂浮在空中，開始旋轉。

鹿笙越并不了解在這個世界里光明與黑暗代表著什么，她遲疑了片刻，說：“我既不能失去光明，也不能失去黑暗。”

“為什么？”神像疑惑地發問。

心向善良的人，往往會選擇光明，相信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人，往往會選擇黑暗，他還是頭一回見兩個都想要的、這么貪婪的人。

鹿笙越不知道在這里光明代表著絕對的正義、絕對的好、絕對的正確，也不知道黑暗代表著絕對的邪惡、絕對的壞、絕對的錯誤，她說：“因為無論是光明還是黑暗，都是構成命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們相生相克，彼此不可分割。”

神像沉默了許久，說：“你說的很有道理，也就是說你不愿意做出選擇。”

“對。”鹿笙越點頭。

“那我便允許你同時踏上這兩條路途，這顆水晶球送給你了，作為禮物，祝賀你成為一個真正的女巫。”神像說完，便又閉上了眼睛。

水晶球緩緩降落在鹿笙越面前，一股神奇的力量似乎隨著命運一同涌入鹿笙越的體內，鹿笙越終于擁有了3級萌新該有的實力。

鹿笙越暫停了劇情，點開個人屬性界面，她那一動不動的個人屬性終于發生了變化。

等級：3級

生命值：100→150

攻擊力：100→150

防御力：100→150

法力值：0→150

……

劇情繼續，時間恢復流淌，鹿笙越轉身面對著布蘭尼，布蘭尼驚訝地說：“神像手里的水晶球什么時候到您手里了？”

“這不重要，”鹿笙越說，“重要的是我們終于可以走了。”

她快餓死了。

鹿笙越快步向前走去，布蘭尼緊緊跟了上去，二人原路返回。

因為機關都已經被破解，所以往回走的時候很容易就回去了。

鹿笙越問：“我要走了，你還打算繼續守在這里嗎？”

“當然，我是守墓人，必須留在這兒，”布蘭尼遺憾地說，“我送您離開吧。”

布蘭尼送鹿笙越離開禁地，鹿笙越往前走了幾步，然后回頭，禁地依然被濃霧包裹著，布蘭尼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個時候，眼前突然顯示了一個棕褐色的方框，方框里用繁體字寫著：序幕：光明還是黑暗——已完成。

系統的聲音傳了過來：“序幕是必須完成的內容，只有完成了序幕你才能擁有戰斗能力，這才算是正式進入了游戲，后續的游戲劇情會隨著時間線的推進慢慢展開。”

方框漸漸淡去，郵箱里贈送了一大堆獎勵，SR卡布蘭尼作為獎勵一起贈送給了鹿笙越，鹿笙越的等級也蹭蹭蹭漲到了5級。

鹿笙越順口問：“布蘭尼不是NPC嗎？他也能成為卡牌角色？”

系統說：“所有卡牌角色都來自于NPC，也就是說你可以收集你所有喜歡的角色，讓他們屬于你。”

鹿笙越打開個人屬性面板：

等級：5級

生命值：150→170

攻擊力：150→160

防御力：150→190

法力值：150→170

……

領完郵箱里的獎勵，鉆石數量達到了120顆，夠抽兩發。

鹿笙越點擊抽卡，默默許愿：SSR！UR！SSR！UR！SSR！UR！

卡片滑動，最后穩穩停在了一張毫不起眼的R卡上。

再來！

最不濟來一張SR也行啊！

……

還是R卡。

鹿笙越連召喚角色的興趣都沒有。

她打開個人面板，把劇情任務贈送的升級道具全用在了自己身上，等級蹭蹭蹭漲到了9級，眼看鹿笙越還要繼續給自己升級，系統連忙制止。

“誒誒誒！你別沖動行事！你一旦突破十級，世界里的怪物會變得非常難打，這個世界對你來說會變得極其危險！你先培養幾個卡片角色再說！”

鹿笙越這才停手，然后把布蘭尼堆到了12級。

然后就是能增加生命值、攻擊力等詞條的道具——遠古殘片。遠古殘片可以直接消耗，屬于永久性增幅，鹿笙越全給自己加在生命值和防御力上了。

直到最后，鹿笙越的所有屬性點都突破了一千多，尤其生命值和防御力，都突破了兩千多。

天大地大，保命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