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志凡他抱著葉清寧走出飯館,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街邊的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偶爾有車輛疾馳而過,卷起一陣塵土。韓志凡的身影在路燈下被拉得很長,顯得有些孤寂而又凄涼。他一步步朝著那間城中村的出租屋走去,出租屋所在的小巷狹窄而幽深,墻壁上滿是歲月斑駁的痕跡,散發著潮濕腐朽的氣息。
推開那扇破舊的門,屋內彌漫著一股陳舊的味道。只有一盞昏黃的燈泡掛在天花板上,勉強照亮這間不到10平方米的房間。房間里堆滿了雜物,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霉味。
葉清寧被韓志凡抱上那張簡陋的單人床時,已經昏昏沉沉,幾乎沒有了意識,床上的被褥有些凌亂,他輕輕將她放下,坐在床邊,看著葉清寧熟睡的面容,內心陷入了深深的掙扎與自責:自己本想給她幸福,可如今卻走上了這樣一條違背道德的路,這到底是愛的驅使還是人性的貪婪?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里,貧窮是否真的會讓人喪失理智和底線?而愛情在現實的泥沼中又該何去何從?他望著窗外那黯淡的夜空,久久沒有答案,只有無盡的迷茫在心底蔓延……
天人交戰之際,阿凡的目光慢慢變得熾熱而貪婪。他低聲喃喃:“葉子,今天過后,你就是我的了。”在許多錯誤的關系中,最初的溫柔與體貼,往往只是深埋的掌控欲的開端。葉子情感的單純和善良,如果沒有邊界與警覺,往往成為被利用的工具。
清晨,那縷陽光艱難地透過滿是破洞和污漬的窗簾縫隙,如幾束孱弱的絲線,無力地灑落在雜亂無章的床鋪上。葉清寧只覺腦袋昏沉,身體好似散了架般酸痛且異樣,意識慢慢回籠,起初腦海一片空白,仿若混沌未開,須臾間,昨夜的種種卻如洶涌潮水,猛地將她吞噬。
她的面容瞬間失去血色,恰似一張慘白的紙,眼眶中淚水迅速積聚,盈盈欲滴。她的目光緩緩下移,落在自己凌亂不堪的衣物上,看到不太干凈的床單上那一小塊暗紅色的血跡,羞恥之感如烈火灼燒,懊悔之意似毒蟲啃噬。她自幼在父母的悉心呵護下成長,那傳統的價值觀仿若堅固的堡壘,深植于心,從未想過自己會在婚前就打破一直珍視的底線。
“葉子,你醒了。”韓志凡的聲音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從身旁幽幽傳來。
葉清寧像是被驚弓之鳥,猛地抬起頭,眼神中滿是驚惶與憤怒。只見韓志凡坐在床邊,臉上掛著歉意,可那歉意之下似乎又藏著些微難以言說的情愫,眉眼間的柔情此刻在葉清寧看來卻有些刺眼。
韓志凡望著她,聲音低沉沙啞,仿若帶著無盡的悔意:“葉子,對不起……我昨晚真的是喝多了,神志不清。你也醉得厲害,我怕你一個人在外面有危險,才帶你回來的。我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葉清寧雙唇緊抿,沉默不語,只是指尖用力地攥著被子,指節泛白,身子抑制不住地微微顫抖。韓志凡瞧在眼里,心下一緊,連忙站起身,坐到她面前,雙手試探地伸過去,想要握住她的手,眼神中滿是急切與懇切:“葉子,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你啊。我會對你負責的,你就是我這輩子的唯一,我發誓。”
那聲音仿若從靈魂深處發出,可葉清寧的心卻似被亂麻纏繞,不得安寧。她極力壓抑著內心翻涌的怒火與痛苦,淚水卻似決堤的洪水,奪眶而出。
“阿凡……”她的聲音輕若蚊蠅,還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你為什么不尊重我?你明不明白這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
韓志凡像是被擊中要害,緩緩垂下頭,聲音中滿是自責與懊惱:“我知道,我真的知道錯了。可事情已經發生了,葉子,你給我個機會,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葉清寧低頭陷入沉思,內心似有兩個小人在激烈爭吵。一方面,韓志凡的行為讓她憤怒不已,自己的尊嚴與堅守在一夜之間被踐踏;另一方面,他此時的柔情與承諾又讓她那顆破碎的心感受到一絲久違的溫暖,讓她有些貪戀。
然而,更讓她膽寒的是母親周蘭那嚴厲的面容在腦海中浮現,一想到母親對婚前行為的零容忍態度,以及母親心中那根深蒂固的傳統女性貞潔觀念,她便覺得如墜冰窖。
“如果媽媽知道了……”她不敢再往下想,那后果好似無盡的深淵,讓她望而卻步。
“葉子。”韓志凡的聲音再次打破她的思緒,“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的,只要你愿意,我們馬上結婚,給你一個名分。”
結婚?葉清寧的心猛地一顫,仿若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一顆石子。她審視著自己的內心,發現自己根本不確定是否已經做好步入婚姻殿堂的準備,更不確定眼前這個男人是否真的是自己的良人,是否值得托付終身。但當目光掃到自己如今這狼狽的模樣,再想到這個時代加諸于女性身上沉重的社會壓力,她心中的天平開始慢慢傾斜,那一絲動搖悄然蔓延。
她咬了咬嘴唇,低聲問道:“阿凡,如果……如果有了孩子怎么辦?”
韓志凡顯然沒有料到她會這么問,眼神中瞬間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竊喜,但很快便被那副溫柔的面具掩蓋。他緊緊握住葉清寧的手,仿佛要將自己的決心通過掌心傳遞過去,柔聲說道:“如果有了,那就是上天賜給我們的緣分啊。葉子,我會把你和孩子都照顧得無微不至,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