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蘇園。
蘇懷音緊趕慢趕的回到家。她站在門口,從外面望過去,室內一片漆黑。
蘇懷音放下心來,小心翼翼的打開家門,躡手躡腳的準備悄無聲息的摸上樓去,
只是剛走兩步,一道平靜孤傲的女聲在寂靜的黑夜響起,
“干什么去了?”
“我靠!?”
突兀的聲音把蘇懷音嚇得酒都醒了一半,
下一秒,屋內燈光大亮。
沙發主位上坐著一位氣質清冷,面上嚴肅的中年女性。
她臉上未施粉黛,除去繁忙的工作所留下的黑眼圈和眼角的幾條皺紋,幾乎看不出時間在她身上所留下的痕跡。
蘇懷音僵硬的轉頭,在看到蘇芷微有不耐的臉色后,眼前飄過幾個字,
“完蛋個球咯~”
她老老實實站好,雙手背后,想小學生一樣低著頭,故作可憐,
“媽~你嚇死我了。”
可蘇芷并不買賬,
“哦,那你要氣死我了。”
“……”
“說說吧,什么情況。”
蘇懷音眨了眨眼,慢吞吞的說道,
“對不起了媽,我不應該這么晚回家,讓您擔心我的安全了,我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被同樣的話術欺騙了無數次的蘇芷聽著一樣的話表示:毫無可信度。
她敲了敲扶手,提醒蘇懷音,
“你已經二十四了,回不回家完全有你自由決定。而且……與其擔心你的安全,倒不如擔心你這次會把誰家的場子砸了。”
蘇懷音吐了吐舌頭,心中暗道不妙,果然,下一秒,
“你明知道我要問你的不是這件事,不要試圖用晚歸來當擋箭牌,轉移話題。你今天和周家那小子什么情況?我只接到了周家的電話說你放鴿子了,反倒是蘇錦給我解釋了一下。”
蘇懷音此時早就在心里把周家和蘇錦從里到外批判了幾千遍。
隨后,使勁捏了一把大腿根上的軟肉,擠出了兩滴眼淚,忽然戲精上身,可憐兮兮的哭訴,
“啊嗚嗚嗚,您可要為我做主啊媽!姓周的那該死的給我戴了超大一頂綠帽子,若不是我今天無意間……”
蘇懷音噼里啪啦添油加醋的一頓輸出,將出軌的周子坤貶低的一文不值,末了還不忘拉蘇錦下水,
“蘇錦跟我一起去的,她同意了的。”
蘇芷就這么面無表情的聽完她的哭訴,看著她表演完才緩緩開口,
“無意間?你無意間去賓館干什么?還順便拍了一段完整的、清晰的、難登大雅之堂的視頻?若不是蘇錦把你拉走,你還要現場直播似的看完?”
“不是……不是她這都給您說了?我……”
蘇懷音一邊在心里譴責蘇錦,一邊飛速想著對策,
“食色,性也;不色,難也;好色,王八蛋也。我……我這也是常人之舉!”
蘇芷冷哼一聲,掀了掀眼皮,倒也沒真的追究蘇懷音責任,
“行吧,看你這么能言善辯,剛才周家人打電話問責你為什么放了他家兒子的鴿子,并且要求你明天和他補上今天的約會,你自行解決可以嗎?”
蘇懷音猛地抬頭,
“倒反天罡!什么牌子的垃圾袋這么能裝?”
“我會在明天十二點把蘇錦給我的視頻發送到周家人手里你爭取在一點前解決好。記住,他只要不先有動手的意思,你就不能動手。”
“包的呀!”
蘇懷音看懂了蘇芷的意思,心里十分輕松。
終于能回歸自由身了,心情大好,正準備跟蘇芷告別回房卻被叫住,
“等一下,還有件事。”
“啊?還有什么?”
蘇懷音面帶笑容的問到,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為,
“把你剛才說的臟話抄1000遍,交給蘇錦。二十四歲了還跟一個孩子一樣。”
“……”晚上好,除了我。
蘇懷音垂頭喪氣的爬著樓梯,剛走到拐角處,便看到一身白色睡裙、披散的長發的蘇錦如幽靈般站在那里,
“我靠!!!”
嚇得蘇懷音叫出了顫音。
樓下還沒上樓聽得一清二楚的蘇芷:“……”
下一秒,蘇懷音手機短信音響起,她她拿出手機一看,只見與蘇芷的聊天界面上多了一句,新鮮出爐的
“2000遍。”
蘇懷音感覺自己心里此時有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她閉了閉眼,咬牙切齒的說,
“蘇錦,你最好有事兒!”
只見蘇錦展開右手,手上躺著兩粒白色的藥丸,她左手端著一杯溫水,
“你忘了吃藥了。”
“不是…我請問呢?這都幾點了啊,我晚上喝太多水睡不著,就不能明天再吃嗎?”
蘇錦絲毫沒有動搖,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不行,你體質不好,又出過車禍,落下了病根,這事拖不得。”
“哎呀那都多少年了?我以前雖然會時不時頭疼,但是現在根本就沒任何情況發生了,早好了,所以不用吃了吧。”
“這是大事,其他事我都可以由著你胡鬧,這個不行。”
“真的嗎?”
“……假的,你趕緊喝,不然蘇總上樓又要罰你了。”
“你又威脅我?”
“那1000遍我幫你抄……”
話音未落,蘇懷音迅速拿起藥丸塞進嘴里,端起水來一飲而盡,哪有剛才不情不愿的模樣。
她喝完比了個,OK。
“成交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