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岐山溫氏、蘭陵金氏、清河聶氏、云夢江氏的嫡系子弟齊聚姑蘇藍氏,五大家族的接班人都在此,如今的少年,若干年后將會延續(xù)父輩成為雄踞一方的強者。
鐘聲響起,拜禮開始。
蘭室內(nèi),藍啟仁端坐上首,藍曦臣立于右側(cè)手持白玉洞簫裂冰,左前方一位弟子高聲唱到:“天地自然,而方殊之大宗也,藍氏崇教,開宗明義、明本、辯問、極言、勤求,此四則為諸子戒。”
身穿藍氏校服的眾人起身行拜禮,動作輕盈雅致,三起三拜,標準的拜師禮節(jié)。“遵師命!”眾人齊聲,盡是十六七歲的少年應有的朝氣。
眾人起身后,藍氏弟子開始念著家規(guī)。“藍氏家規(guī)曰三千五百條,曰不可習歪門邪道,不可私用暗器,不可亂收學徒,傳非其人……”
冗長的家規(guī)后,終于到了拜禮時間:“蘭陵金氏拜禮!”
語罷,金子軒昂首挺胸向前,后面金氏弟子雙手捧著拜禮。
金子軒施禮叩拜:“蘭陵金氏金子軒拜見藍先生。”
藍啟仁微微點頭。
“先生彌綸太虛,不屑俗物。家父特意為先生廣尋天下之經(jīng)典,編就河洛經(jīng)世書一套。”同為金家族人輕輕打開看上去就極為貴重的禮盒,金子軒繼續(xù)儒雅道,“并用金線編成,承蒙先生不棄。”
藍啟仁捋著胡須點頭,收下拜禮。
“清河聶氏拜禮!”
跪拜“清河聶氏聶懷桑拜見先生!”
“懷桑代聶氏進獻紫砂丹鼎一尊。愿先生福壽安康,教澤廣被。”
“清河聶氏孟瑤特代表聶宗主獻上紫砂凡鼎一只,紫砂古拙莊重,質(zhì)樸渾厚,正如藍先生傳道授業(yè)之品格,請先生不棄笑納!”孟瑤的舉止得體,言辭間透露出對藍啟仁的深深敬意。
然而,大殿的一角,卻傳來了幾聲竊竊私語。一人問道:“這人誰啊?”
其他家族子弟:“他就是金宗主的私生子,聽說他曾去金家認親,結(jié)果被一腳給踹下了金麟臺,后來才入了清河聶氏。”
另一人:“切,同為金宗主之子,這待遇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呀!”這些話語雖然輕微,卻如針般刺痛了孟瑤的心。
藍啟仁“嗯哼,安靜!”就在這時,藍啟仁先生輕咳一聲,威嚴的聲音在大殿內(nèi)回蕩......
藍曦臣的舉止如同春風拂面,以一種難以言喻的優(yōu)雅姿態(tài),緩緩步至孟瑤面前。嘴角勾勒出一抹溫柔的微笑,那笑容仿佛能瞬間融化冬日的冰雪,他輕聲細語道:“素聞聶宗主麾下藏龍臥虎,尤以孟副使最為出眾,今日一見,果真是溫文爾雅,言談之間盡顯不凡氣質(zhì)。”
言罷,藍曦臣輕輕揭開手中的蓋子,一件古樸典雅的紫砂丹鼎赫然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其色澤溫潤,造型獨特,透露出不凡的品味。
藍曦臣“此紫砂丹鼎,望之便知非凡品,恰合藍先生之雅好。”隨即他輕輕合上蓋子,從孟瑤手中接過丹鼎,緊緊抱于胸前,仿佛擁抱著一件稀世珍寶。
孟瑤“多謝澤蕪君!”孟瑤的眼神中滿是感激,深深地向藍曦臣鞠了一躬,那份真誠與敬意溢于言表。
“云夢江氏拜禮!”
跪拜“云夢江氏江晚吟拜見藍先生!”
“云夢江氏獻上,翠竹林巖泰山玉硯一塊。”
這時門外有弟子前來稟報:“啟稟宗主、藍先生,岐山溫氏遞上拜帖。“這不是拜師帖,只是宗門走動的普通拜帖,故而需要上前稟報。
藍曦臣下了臺階脫口而出:“有請。”說完了才看向藍啟仁,藍啟仁捋胡子的手頓了一下后,點了點頭。
云璃帶著眾人進入蘭室,猶如紅浪翻滾一般撲面而來,惹得眾學子紛紛望了過來,且議論紛紛言語不得聽,因著要拜禮,云璃決定先放一放。
眾人一同施禮鞠躬道:“岐山溫氏‘溫曦、溫云璃’‘溫旭、溫知行’‘溫晁、溫承安’‘魏嬰、魏無羨’拜見藍先生!”
云璃:“岐山溫氏獻上《碣石調(diào)幽蘭》一份。“聽到此處,藍啟仁差點揪掉自己胡須,看到藍啟仁的滿意接著道:“另備有培元丹十顆,培元丹有增強功力、去除沉疴、洗清雜質(zhì)之功效。”
云璃上前一步走到藍曦臣跟前,遞上玉瓶:“藍宗主。”藍曦臣雙手接過玉瓶:“多謝,溫少主!”兩人雖私底下不少接觸過,但在正式場合總要規(guī)矩些。
云璃側(cè)過身看向一處緩緩說道:“你們瞧不起誰呢?誰是家譜之子?魏長澤早已退出云夢,并與抱山散人之徒藏色散人結(jié)為連理。再說,就算他真是家譜之子,輪得到你們鄙視!他魏無羨可是溫仙都的大弟子。”
幾人聞言抬頭看了一眼,頓時被溫氏四人盯著噤若寒蟬,云璃接著說:“魏無羨一十三結(jié)的丹,敢問爾等身份高貴之人何時結(jié)的丹?我溫家信奉英雄不問出處,不管是家仆之子、乞丐之子、或是娼妓之子,那又如何!”這幾人要感謝云璃在場,不然這三人直接上手開揍。
看著那幾人呆愣的模樣,接著說道“都是修煉之人,你們不會輕聲低語我們就聽不到了?只差趴我耳畔吼了。”
因這話說的過于奔放曖昧,故藍曦臣掩嘴輕咳一聲。
云璃看了藍曦臣一眼道:“給藍宗主面子,就不收拾你們了。既然來藍氏聽學,就好好的聽,學學人家藍氏何為真正的君子。”因著這幾人還說他們溫氏來聽學肯定有陰謀,所以云璃也當著眾人向藍氏解釋:“早些年沒來聽學,是年齡尚小,大哥也是為了陪弟妹故而晚了幾年。家父少年時也是來藍氏聽過學的。”
藍啟仁點了點頭。
回精舍的路上,云璃對魏無羨道:“要不是藍曦臣,我肯定好好收拾他們。”
藍曦臣:“云璃。”云璃翻了個白眼,這人總會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她身后。
藍曦臣掩嘴低語:“并不是阻止你去收拾他們,而是,而是你方才的話有些不妥。”
這么一說云璃便明了:“行了,行了,都過去了,說不收拾就不收拾。”說完在藍曦臣看不到的地方,朝著魏無羨挑了下眉【你自己收拾,別被抓到。】魏無羨【收到,放心。】
半道上,還遇到一個出乎意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