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使大叔不禁回想起早已過去的青蔥歲月,回想起自己也穿著校服,騎著單車去學校的日子,模糊的記憶竟然擁有溫度般的逐漸清晰向自己走來好事青春又短暫的向他回眸。
停止似乎已經發覺到初長時間的注視,自己看著他呆呆的表情;
晴子不經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大叔笑了笑,說道:“不用啦,大叔,學校離這里不遠,我自己走過去就行。”大叔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路上注意安全。”晴子應了一聲,便背著書包出門了。
山本大叔看著晴子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些失落,但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開始收拾餐桌,準備去上班。
在學校里,晴子的心情格外好,她和同學們有說有笑,完全沒有了昨晚的緊張和害怕。她發現自己對大叔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變,不再覺得他是一個可怕的人,而是一個很溫暖、很細心的人。
放學后,晴子回到公寓,發現大叔還沒有回來。她便開始準備晚餐,她想為大叔做一頓好吃的,感謝他對自己的照顧。她在廚房里忙碌著,晴子站在有些狹小的廚房中,面前那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紅白紋理交錯,恰似冬日初雪覆于紅楓,細膩油脂隱匿其中,光是擺在案板,絲絲脂香就悄悄往空氣里鉆,撩撥著她的心弦。她深吸一口氣,穩穩拿起菜刀,將五花肉切成兩指見方的小塊,“咚咚咚”,切肉聲利落又清脆。
切好的肉塊被她一股腦丟進冷水鍋,姜片、蔥段與料酒也跟著紛紛躍入,像是給這些肉塊安排了一場盛大的溫泉浴,專祛塵世的腥氣。水溫逐漸攀升,浮沫們你擁我擠地冒出頭來,晴子眼疾手快,輕巧地用勺子把浮沫撇去,再把肉塊撈起,此時的肉塊,洗去了雜質,瑩潤乖巧地躺在漏勺里。
熱鍋里倒油,晴子微微彎著腰,緊盯著油溫。待到七成熱,她小心翼翼地放入幾塊冰糖,開啟小火慢熬。原本硬朗的冰糖,在熱力的擁抱下,漸漸化作焦糖色的蜜液,在鍋里咕嘟咕嘟冒著甜蜜泡泡,好似一汪醞釀著甜蜜魔法的小漩渦。晴子趕緊把焯好的肉塊下進去,揮動鍋鏟快速翻炒,眨眼間,肉塊像是披上了琥珀鎧甲,泛出誘人光澤,每一寸“肌膚”都裹上了甜蜜糖衣。
生抽、老抽依次下鍋,為這場味覺魔法添磚加瓦,前者提鮮,后者上色。緊接著,足量的熱水嘩啦倒入,絕不讓冷水驚擾這場蛻變盛宴。八角、桂皮、香葉也被晴子丟進鍋里,剎那間,香料精靈釋放出神秘馥郁的氣息,瞬間盈滿小小的廚房。她蓋上鍋蓋,把火調小,時間開始悠悠踱步,鍋里的肉塊在溫熱湯汁中安然燜燉,每一絲纖維都緩緩舒展,盡情吸納著醬汁的濃郁醇厚。
約莫一個時辰,晴子滿心期待地揭開鍋蓋,剎那間,熱氣裹挾著濃烈醇厚的肉香奔騰而出,直直往鼻腔里猛鉆,瞬間勾得她肚里饞蟲大鬧起來。再瞧那鍋里的紅燒肉,色澤紅亮似朱砂,每一塊都被濃稠醬汁溫柔包裹,顫巍巍、亮晶晶的,好似剛出浴的貴妃,慵懶又嫵媚。晴子迫不及待夾起一塊,瘦肉不柴,絲絲入味,咬下去滿是緊實嫩滑;肥肉部分入口即化,油脂在舌尖爆開,脂香瞬間彌漫整個口腔,混合著香料與醬汁的咸甜,每一口都是一場味蕾的狂歡盛宴,晴子臉上綻出滿足又得意的笑容,想著大叔回來定會喜歡這份心意。
這這樣,晴子做了一道紅燒肉和一道炒青菜,還煮了一鍋米飯。
當山本大叔回到公寓時,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他走進廚房,看到晴子正在忙碌著,心中有些感動。他說道:“晴子,你這是在做什么呀?”晴子笑著說:“大叔,我在做晚餐呀,你快坐下來嘗嘗我的手藝。”大叔有些驚訝地說:“你還真會做飯呀,真是個能干的小姑娘。”
兩人坐在餐桌前,一起享用著晚餐。晴子有些緊張地看著大叔,問道:“大叔,好吃嗎?”大叔點了點頭,說道:“好吃,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晚餐了。”晴子聽了,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正當山本大叔和晴子有說有笑,盡情享受著晴子親手烹制的晚餐時,一陣突兀的敲門聲驟然打破了屋內的溫馨氛圍。大叔擱下碗筷,起身走向門口,隨著門扉緩緩拉開,門外站著幾位身著搬家公司制服的工人,身旁一臺包裝嚴實的新電視格外醒目。大叔趕忙簽收,隨后與晴子合力將這沉甸甸的家伙搬進客廳。
兩人回到餐桌匆匆扒拉幾口飯,把所剩的飯菜吃完后。便迫不及待地開啟組裝大業。晴子一把拿起說明書,清了清嗓子,逐字逐句研讀起來,眼睛瞪得溜圓,生怕錯過任何關鍵信息:“大叔,第一步先得把支架零件都清點出來,這里說有四個螺絲、兩根金屬桿……”大叔則蹲在一旁,粗糙的大手熟練地分揀著零件,聽到晴子的話,他悶聲回應:“好嘞,小機靈鬼,你指揮就行。”組裝時,晴子眼疾手快,瞅準大叔伸手的瞬間,精準遞上螺絲刀,金屬碰撞間,默契悄然流淌。不多會兒,電視支架就在大叔的巧手下漸漸有了雛形。
組裝大功告成,大叔把電視小心翼翼地架上支架,插上電源。他半蹲在電視后方,瞇著眼,仔細查看那一排密密麻麻的輸入端口,手指順著線路輕捋,嘴里念念有詞:“HDMI、USB,都得瞅瞅。”晴子也沒閑著,她攥著天線,踮起腳尖,一點點調整角度,眼睛死死盯著屏幕。畫面先是雪花紛飛,晃得人眼暈,隨著天線的輕晃微調,突然,一片湛藍無垠的大海猛地闖入視野,沙灘細膩得如同碾碎的糖粉,椰林在微風輕撫下慵懶搖曳。晴子興奮得蹦起來:“大叔,成啦!畫面穩住咯!”暖黃燈光下,新電視散發著柔和光暈,預示著這個夜晚又添幾分愜意與歡樂。
兩人七手八腳地把電視安置好,接通電源。剛一打開,屏幕亮起的光瞬間照亮了客廳的一角。晴子迫不及待地拿起遙控器,開始切換頻道,各類綜藝節目、電視劇走馬燈似的閃過。突然,她停在了一檔旅游節目上,畫面里是一片湛藍無垠的大海,沙灘細膩如粉,椰林隨風搖曳。
晴子眼神中流露出向往:“大叔,你去過海邊嗎?聽說大海特別美,站在沙灘上,海風一吹,所有煩惱都沒了。”山本大叔望著屏幕,陷入回憶:“去過幾次,那時候還年輕,跟著朋友去海邊露營,晚上聽著海浪聲入睡,早上一睜眼就是滿眼的朝陽,確實舒坦。”
晴子托著腮幫子,一臉憧憬:“真希望我也能有機會去看看,嘗嘗海水是不是真的又咸又澀。”大叔看著晴子,心中一動,說道:“等假期到了,大叔帶你去。”晴子驚訝地轉過頭,眼睛睜得大大的:“真的嗎?大叔,不會太麻煩你吧?”大叔擺了擺手:“不麻煩,就當咱們出去散散心。”
正說著,電視突然“滋滋”響了兩聲,畫面閃了幾下。晴子嚇了一跳,大叔則迅速上前檢查,搗鼓了一陣后,畫面恢復了正常。晴子拍著胸脯,長舒一口氣:“還以為剛買的電視就出問題了呢,嚇我一跳。”
吃完晚飯,收拾好碗筷,兩人又窩回沙發接著看電視。暖黃的燈光灑下,電視里的歡聲笑語填滿了小小的客廳,電視調試好后,畫面清晰又穩定,山本大叔便窩進沙發,拿起遙控器隨意翻看著頻道。指尖輕輕按動,一個個節目如幻燈片般閃過,晴子也歪著腦袋,目光隨著畫面切換游走。突然,大叔的手指一頓,畫面定格在一個場景緊張的電視劇上,陰森的配樂正從電視喇叭里幽幽傳出。晴子定睛一看,瞬間眼睛放光,驚喜地嚷道:“呀,這正是我最近在追的一部劇!”
大叔扭頭看向晴子,眼里也滿是詫異:“真的?我平時就愛看這種偵探類的劇,邏輯性強,夠刺激。沒想到你這小姑娘也喜歡。”晴子連連點頭,往沙發跟前蹭了蹭,興致勃勃地講起來:“對啊,大叔,這部劇改編自超火的偵探小說,劇情特別燒腦,每次我都猜不到兇手是誰,可太有意思了。”
大叔被晴子這股興奮勁兒感染,臉上笑意更深:“我也是,就喜歡跟著主角一點點找線索、推理,感覺自己也過了把偵探癮。”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從主角的神來之筆推理,聊到讓人拍案叫絕的反轉劇情,越說越起勁兒。此刻,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一股心有靈犀的親近感,暖黃燈光灑下,像是給這份意外的默契鍍上了一層溫柔的金邊,讓兩人之間無形的距離又拉近了幾分,沙發上滿是其樂融融的氛圍。
隨著夜色漸深,晴子開始感到困倦了。她強撐著又聊了幾句劇情,聲音卻越來越小,眼皮也漸漸耷拉下來,腦袋像小雞啄米似的,時不時晃一下。山本大叔察覺到晴子的困意,便輕輕拿過遙控器,把電視音量調小了些,動作輕緩又溫柔,生怕驚擾到她。
晴子終究沒能扛住困意的侵襲,腦袋一歪,靠在了大叔的肩頭,呼吸均勻而輕柔,幾縷發絲散落在臉頰旁,恬靜得如同一只沉睡的小貓。大叔微微側臉,看著晴子的睡顏,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眼神里滿是寵溺。他輕手輕腳地從沙發一角拽過一條薄毯,小心翼翼地展開,再緩緩蓋在晴子身上,掖好邊角,整個過程慢得如同電影里的慢鏡頭。
窗外,城市的喧囂漸漸隱退,偶有車輛駛過的沙沙聲,反倒襯得屋內愈發靜謐。大叔就這么靜靜坐著,不忍挪動半分,怕弄醒晴子。電視屏幕的微光在墻上投下變幻的光影,他的目光偶爾掃過,思緒卻不知飄到了哪里,也許是回味著方才與晴子熱絡的聊天,又或許是沉醉在這突如其來的溫情時刻,時間仿若也為這份美好停駐。
第二天醒后才知道,他們雙方竟然都在沙發上睡著了,睡了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