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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只在天空之上2

第39章:喜歡,很難(5)

這種東西,原來真不是一定能感同身受。你說趙方晴她不痛嗎,她痛得要死,可是不知道怎么,就是哭不出來,也不知道該怎么哭。

和趙德林逝世不同,她不算最愧疚的那個人。

一束光照進來,灑在棺材上。不知從何處飛進來一只白色的鳥,落在趙德林的棺材頂,棺材頂是被撒了的小麥。

她在想,這里多少人會愧疚。

顏官幀生前樂善好施,那些被他無償給予過錢的孩子,他們怎么沒有一個人來。

下午天又冷了些,天空霧茫茫的。

該辭靈了,又是熟悉的八臺大杠,十六個人。他們的手上統(tǒng)一都帶著白手套,兩個人撤開棺材前的桌子,他們把棺材抬到大街的靈棚下。

顏家的男男女女頭戴孝布從靈棚下走過,趙方晴側(cè)目看著靈棚下的畫,畫的是八仙過海。

她在回顧顏官幀的一生,年少時參軍入伍,多少歲回了家鄉(xiāng)不得而知。趙方晴看過顏官幀當(dāng)兵時的照片,雖然是黑白照,照片里的顏官幀大眼睛,高鼻梁,周正硬朗。

他的三個孩子也隨他,都是大眼睛。

姥姥呢?姥姥長什么樣?她從沒見過,三年前,趙方晴跟顏春榮去上墳,當(dāng)時顏官幀在旁邊。

她聽到顏官幀喚墳里的人“雪梅”,應(yīng)該只有他會這樣喊她。“雪梅”是個怎樣的女子,那是一段怎樣的風(fēng)月,讓他在其逝世后,可以做到一生未娶。

顏春榮在一旁燒紙,嘴里不停的念叨著:“媽,起來拾錢了。起來,拾錢了?!?/p>

顏官幀對趙方晴說:“晴晴,跪下給你姥姥磕個頭。”

趙方晴照做。

這樣的男兒,怎么這樣坎坷。一瞬間,趙方晴覺得顏官幀才是那個最苦的人。雖沒剜心跗骨,她突然有點想哭。他喜歡一醉方休,是想忘掉塵世的煩惱,還是說酩酊之后,就可以見到自己想見的人。

浮生萬緒濃縮在心頭,趙方晴扭過頭看著顏春榮已經(jīng)哭的不行,為什么呢,為什么人要失去,才會有所頓悟,為什么不能在擁有時好好珍惜。人,還要失去多少次才夠。

趙方晴跪在地上,她是眾多女眷中唯一一個跪的筆直,敢于目視前方的。她在后面看著趙勝利、顏志邦一個個的到靈前敬酒,還專門有人上演一番二十四叩。

顏官幀的戰(zhàn)友從五湖四海趕來悼念。

最后,長子摔盆,杠夫起身。

逝者平安上路,塵煙散盡。

……

有些東西,我既盼著你能忘得一干二凈,又不希望你真的無所顧念的瀟灑離開我們。一陣又一陣凜冽的風(fēng),惹的招魂幡的白布飄揚。

顏志邦起靈,顏春榮哭靈。

天寒地凍的,這條路走的太長了。

墳坑提前被挖掘機挖好,趙方晴看的細,姥爺?shù)膲灠ぶ牙眩诶牙训膲炁蚤_了一個角。

姥姥墳邊常年有棵樹,她之前只見過一次,還問媽媽那是什么,顏春榮說她也不知道。

趙方晴愣愣地看了半天,思緒洶涌。瓊枝細膩,原來是棵紅梅啊。花苞待放,鮮嫩的像是前夜偷偷冒出來的一樣。

他們用白麻布綁在棺材四角,繞棺材側(cè)身死死的拴在吊機的勾子上,整個過程沒有拖泥帶水。眾人推讓開,吊機很快把棺材放了進去。

顏春榮問趙方晴:“你明天去不去宣河卸孝?”

宣河是趙方晴姥姥的故鄉(xiāng),聽說那里山清水秀,人杰地靈。

趙方晴搖搖頭:“我就不去了,就請了三天假。”

司儀回頭望了一眼:“明天不去宣河的,都可以走了?!?/p>

顏春榮讓趙方晴帶顏小會離開,過了一會兒顏嬌嬌、顏芝雪,周晟等人也開始漸漸離開。

不去宣河的,不能目睹埋墳。

顏小會跟著趙方晴走,她身材肥胖,走幾步就會大喘氣,趙方晴沒走蹲在地頭兒,遠遠看著麥田里的人。

顏小會學(xué)她的樣子,也蹲在了地上。

顏小會時不時嘿嘿笑幾聲,趙方晴估摸她的腦子又不受控的滑到了什么片段。

趙方晴問:“你知道那里在埋人嗎。”

顏小會宛若一個三歲兒童一樣眨著眼睛:“你說挖坑嗎?他們是要埋人?”

趙方晴:“你爸爸媽媽呢?”

顏小會:“不知道,很久沒見過了,不過前幾天我爸睡著了,我喊他起床喝面條,他也不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氣了?!?/p>

這也許是顏官幀留給顏小會的禮物。

趙方晴突然爆哭,她抽泣著站起身子,伸手拉過顏小會的胳膊,跟在顏嬌嬌和周晟后面:“沒事兒,走吧,回家吧。”

頭頂響起一聲旱雷。

墳已經(jīng)堆好了,天空飄雪,把麥苗掩蓋的嚴(yán)嚴(yán)的。新的墳堆落了一層薄薄,空氣中若有似無的梅花香。

第八十七年春。

青絲變白頭。

他們,終歸是合于一墳了。

……

夜色漸晚,看著前方的周晟突然跑了起來,趙方晴也加快了腳步。

趙方晴:“怎么回事?”

周晟:“著火了!”

趙方晴皺著眉頭:“怎么?!怎么突然著火?!”

一群人沖進院子,身后的老太婆攔著他們,年輕人沒人聽,他們進了家,火已經(jīng)滅了,原是廚房的電線年久失修,一屋子的黑煙頻頻冒出。

趙方晴嗆了一下,看著已經(jīng)沒什么事兒。

這在想起剛才老太婆喊的。

從墳里回來后是要先放炮,然后在家門口燒紙,磕頭跪拜后才能進入,從田地里帶回來的鐵鍬也需要再火上燎一下。

老太婆在門口重新喚他們:“你們這些年輕的,快出來磕個頭?!?/p>

他們這才一個挨一個出去。

天已經(jīng)黑了大半,顏春榮一行人回來,趙勝安拿了一掛鞭炮遞給趙方晴:“等會回去了,放車上。”

趙方晴:“好?!?/p>

轉(zhuǎn)頭,趙方晴又問:“你們不是明天去宣河嗎,今天是不是就不回城里了?!?/p>

趙勝安:“是,不回去了。”

趙方晴:“行,我就趁我周晟舅舅的車回去了?!?/p>

趙勝安:“你明天什么時候走?”

趙方晴:“買了下午的票。”

趙勝安:“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跟我說。”

趙方晴剛轉(zhuǎn)身,心里仍是放心不下,她走到趙勝安身邊:“我給你轉(zhuǎn)個錢,你收著,照顧好自己?!?/p>

說完,趙勝安手機上響起收款到賬的聲音。

周晟把趙方晴送到了家門口,趙方晴和他們道別:“有機會,可以帶著菁菁來我家玩?!?/p>

顏嬌嬌:“好,過年,我就讓她找你去。”

車門關(guān)上,顏嬌嬌對丈夫喬史禳說:“你看,晴晴一點也不像春榮,不像我們家這邊的人?!?/p>

喬史禳道:“活的很燦爛。”

拖著一身疲憊,趙方晴回了家,一覺睡到了上午十二點。陳桂英給她打電話,她也沒聽見。

趙方晴拔下充電器,給陳桂英回了電話。

趙方晴:“喂,奶奶。”

陳桂英:“晴晴,你走了沒?”

趙方晴:“還沒,我買的是下午五點的票?!?/p>

陳桂英:“我也沒什么事兒,你姥爺走了就走了,你也別太難過啊,起床之后買點飯吃吃,到地方了給我說。”

趙方晴:“好?!?/p>

掛了電話,趙方晴鉆進浴室洗漱?;貋淼臅r候是輕裝簡行,走的時候她直接換了身運動服,背了來時的書包。

充電器,書,手機,藍牙耳機……

都收拾好了。

期間,趙方晴下樓買了一杯奶茶。這都幾月了,樓下的桂花樹還沒落完。以前聽別人說,是因為天氣暖,所以“溫”也同“瘟”。

趙方晴坐在車上看著窗外發(fā)呆,列車在軌道上行駛,她覺得這樣的感覺讓她真正屬于自己。

“各位乘客您好,列車下一站馬上到達北平,請您做好下車準(zhǔn)備?!?/p>

趙方晴抬頭看看屏幕上的時間。

六點十分。

她定了酒店,明天后天打算在這里稍作停留。

趙方晴躺在床上徹夜難寐,顏官幀的手機被她帶了出來,看著微弱的電量,趙方晴點開顏官幀的語音信箱,老人家總是點錯,那是他生前沒有發(fā)送出去的一些。

“晴晴,你之前問姥爺年輕時在哪里當(dāng)兵,姥爺呀當(dāng)年在福建漳州,什么時候帶晴晴也去一下?!?/p>

“晴晴,工作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姥爺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后盾。不開心了就跟我說,我托人給你安排你喜歡的。”

“晴晴,我也沒什么事兒,今天你生日,姥爺專門打電話問問你……生日快樂。”

“晴晴,一個人在外面,照顧好自己?!?/p>

“晴晴,缺錢不缺?缺了就找你舅,姥爺不會玩智能機,不知道怎么給你轉(zhuǎn)錢,盡管開口問你舅要,他就不給你我揍他,再要么,你來姥爺家,姥爺給你拿錢。”

“晴晴,上周大隊里組織我們?nèi)ヅ篱L城了,姥爺特別開心,就給你打個電話說一說。”

“晴晴,什么時候姥爺去海市找你,我出去都跟人家說我外孫女可孝順了。”

“晴晴,我今天和幾個老兄弟去吃了烤串,還游泳了?!?/p>

“晴晴,姥爺什么都不要,你什么時候能來看我,我就很開心了。”

“晴晴,姥爺想你了……”

“晴晴,我等你回來看我……”

趙方晴哭的泣不成聲。

晚上回到酒店,趙勝利打來電話。

趙方晴明了,他應(yīng)該是擔(dān)心她的心情,所以沒打視頻。

趙方晴直接把語音轉(zhuǎn)成了視頻通話,笑著同電話那邊打招呼:“咋了,突然打電話,我猜你一定是想問我姥爺?shù)氖虑椤!?/p>

趙勝利:“是的。”

趙方晴開門見山:“任務(wù)已完成,你的錢我?guī)У搅?,你要聽聽我的感受嗎?!?/p>

趙勝利:“你愿意講的話,我就聽。”

趙方晴:“那我從頭給你講?!?/p>

趙勝利:“你說。”

趙方晴:“我是大前天回去的,前天本來應(yīng)該去工作,我上班晚,早上接到我爸電話,你知道他在電話那邊哭成什么樣子了嗎?”

趙方晴繪聲繪色。

趙勝利笑:“他哭了?我怎么不信?!?/p>

趙方晴:“哭的可撕心裂肺了呢,話都說不囫圇。”

趙勝利:“這么夸張?你爺爺走,我也不見他哭的多難過。”

趙方晴:“真的,然后我看他在電話那頭說不出話了,我就直接掛了,給我媽打了過去。我媽給我說我姥爺去世了?!?/p>

趙勝利沉默了一會兒:“不過也情有可原,你爸和你姥爺一向關(guān)系好的跟哥倆一樣。”

趙方晴看著視頻那頭的趙勝利:“我猜這個時候,咱們想的應(yīng)該是一樣的。”

趙勝利:“你怎么想的?”

趙方晴:“我回家的第一晚,我想了大半夜都沒想明白,我姥爺生前這么灑脫的一個人,天天看起來笑呵呵的,跟沒事兒人一樣。怎么會這樣走了。他們都說是心肌死,你知不知道,人在極度郁悶或者難受的情況下……”

趙勝利:“我知道,它的心臟會猛的收縮。”

趙方晴:“對!沒錯?!?/p>

趙勝利:“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也很震驚,我有兩個同事,平日里也是那種看起來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也是這樣去世了。有一天我想著想著就明白了,大家都是人,人是需要關(guān)心的?!?/p>

趙方晴點點頭:“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那樣想,剛開始我還以為我就是個神經(jīng)病,怎么就會情不自禁地往那邊想了?!?/p>

趙勝利沉默不語。

趙方晴:“哎,先不說了,我現(xiàn)在在北平,明天打算爬個長城,爬完長城我就回漢衢了?!?/p>

趙勝利:“行,早點休息?!?/p>

……

關(guān)了燈,一夜無夢。

長途跋涉,冬日的慕田峪白莽莽,一部分烽火臺的積雪重些,厚重均勻。腳下的路磚石堆砌。地面有點滑,上臺階的時候她差點崴腳。

前面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扶著。季節(jié)不同,顏官幀當(dāng)年來時是夏季,隔了時差,趙方晴走的,是他曾經(jīng)走過的路。天上的云和風(fēng)在錯糅較量。

手是冷的,血是熱的,她以這樣的方式回憶他??粗^頂?shù)奶炜?,趙方晴眼神更加堅定些。

放心吧,你生前的夙愿,我會替你完成。

盛著纜車抵達長城腳下,趙方晴回酒店收拾行李趕下午的高鐵。

雪花小片小片,落在皮膚上瞬間融化,一時間,天上的雪洋洋灑灑,大巴蒙上了霧氣,虛化了視線。口中的白霧噴薄而出,車內(nèi)很安靜。她伸出手抹掉車窗水霧,一個紅綠燈的時間,整個世界都純白無暇。

趙方晴心想。

我這一生,能留住什么啊。

我什么都留不住。

人生其實從來不會有太多的選擇,生活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直面人性,學(xué)會接受。

人生就是充滿了諸多遺憾。遺憾沒有在他活著的時候?qū)λ?,遺憾沒有做到盡善盡美,遺憾那些爭吵不休,遺憾為什么長大了,才懂得如何去愛一個人。

……

趙方晴:爸,我到住的地方了。

趙勝安:嗯,照顧好自己。

團隊組織了團建,在趙方晴的印象里,那個男主管還好。趙方晴在心里說服自己,去吧,不要再顯得不合群了。

他們驅(qū)車去了一個農(nóng)家樂燒烤,可以摘橘子。她很喜歡這種鄉(xiāng)村田野,山山水水的地方。

同事在吃飯時,問趙方晴有對象沒有。

為了避免一切不必要的事情,趙方晴果斷回答“有了”。

趙方晴在心里笑了自己一下。

跟陌上花開說的一樣。

自己戒備心特別嚴(yán)重。

那又怎樣呢,不過萍水相逢罷了。

快樂永遠是短暫的。

……

只有她想,她才會說實話。

邱言知道了趙方晴外公過身的消息,為了讓她開心一些,親手做了蛋糕去找趙方晴。

“咚咚咚。”

響起敲門聲,趙方晴放下水杯,過去開門。

門剛被拉開,趙方晴被邱言一把抱著。

一時間有些無措,好久。

上次這樣被朋友抱著,還是在高中吧。

無聲的擁抱,像是在告訴她:“沒關(guān)系,還有我在,該過去的都過去了?!?/p>

邱言試圖用平實的話語為她筑起心底的防線,趙方晴能感受得到。

真誠,她一定感受到了。

她早就不是以前的她了。不是那個遇事就哭鬧的小姑娘,雖然中途變得冷漠過一陣子。邱言住在趙方晴家三四天。

陪她一起打游戲,看電影。

趙方晴維持著一種異樣的平靜。從未在臉上掀起任何波瀾,笑容永遠掛在嘴角。機械般的沒有過渡,鉆進了生活和工作的圈子。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去做什么。不知道做什么時,就一步步按部就班的開始學(xué)習(xí)。

邱言點開手機問:“晴,咱們?nèi)ヂ眯邪???/p>

趙方晴搖搖頭,她有這個心,卻沒有這個力氣。

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做什么。

心里的痛像是時隱時現(xiàn),泄露不出。

不是不想傷感,只是不知如何。

想起以前傾瀉悲傷的樣子,如今自己也只是淺淺一笑。總歸是要活著,實在不至于。

……

游泳課上。

教練問她怕不怕水。

趙方晴回答:“應(yīng)該不怕?!?/p>

只是為了給自己壯膽,她除了怕高,就是怕水。

教練在岸上教了她熱身,然后拿來一個海綿墊子,讓趙方晴趴在墊子上練幾遍基礎(chǔ)的游泳姿勢。

“收——翻——蹬——夾——”

練到教練覺得趙方晴可以試著下水了,就帶她來了岸邊。

教練囑咐:“你背著身子下水,不要直著下去。”

趙方晴:“好。”

游泳池里的水,剛下去時覺得很涼,教練讓她握著欄桿,把脖子以下的身體埋入水中,適應(yīng)過后,水溫和體溫逐漸持平了。

趙方晴深吸了一口氣,平復(fù)內(nèi)心不由自主的緊張,盡管嘴上說著不怕,身體還是反映出了內(nèi)心的恐懼。

水沒有邊界。

看著深水區(qū)的游泳者,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他們和水就像天生的朋友。

而她,就像是永恒的敵人。

教練讓她把頭埋進去,趙方晴嗆了好多水。

教練下水后問趙方晴:“你很怕?!?/p>

趙方晴笑笑:“怕就克服嘛?!?/p>

教練讓她握著欄桿,先嘗試在水里把身體漂浮起來,然后指導(dǎo)趙方晴雙腿并攏。

“收——翻——蹬——夾——”

趙方晴生理性的想要把頭暴露出水面。

女教練覺得趙方晴很排斥。

建議她先不要把頭埋進去。

趙方晴搖搖頭,沒有猶豫,再次把頭埋進了水下,耳邊嗡鳴,眼前一片模糊,哪怕是帶著泳鏡,她也不敢睜開眼睛。

淺水區(qū)的水位不是太高,她卻覺得自己在凝視深淵。感覺到自己肺部的空氣在不斷被壓榨,漸漸的,心中的畏懼逐漸被決絕和狠戾代替。

只是一堂課的游泳學(xué)習(xí),教練似乎對趙方晴這個人有了一個定位,也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她是個狠人,舍得對自己下狠手。

盡管,溺水過不知道多少次。

教練說趙方晴學(xué)習(xí)的進度比著一般的學(xué)生慢,沒天賦。

趙方晴只是簡單回答:“因為我還沒養(yǎng)成肌肉記憶,我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有我學(xué)不會的事情,只是我還沒有日復(fù)一日地重復(fù)這種機械性行為并加以訓(xùn)練,任何事情,只要我想,我都可以做到盡善盡美?!?/p>

所有事情,只要她堅定。

就必須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

這才是她,大概有十幾年沒有把這一面展現(xiàn)在外界了,因為怕被人說自私。以往,她總是說著“我不行,我不可以,我做不到”。

歸根結(jié)底,還是不想。

能把她束縛的,除了她自己,再無任何。

游泳過后,趙方晴身體受涼,生病住了兩天院。病好后,再次跳進水里。

反反復(fù)復(fù),高燒不退,醫(yī)院進進出出。

直到,趙方晴覺得她完全脫敏了。

她沒有殺死以前的自己,用一種極端的方式。踩著一個又一個自己的尸體,往前走,看和過去一樣的風(fēng)景。

無可無不可。

洞悉過人性,跌進過谷底,忍受過各種委屈,不被理解的從深淵地底里爬出來的人,有著黑色的生命力。

你越是攻擊我,也就證明著我越強。

……

工作日

處理著手上的遺留工作,廁所門口一群一臉凝重的。趙方晴在他們臉上掃視了一圈,空氣似乎凝固了一樣。

下午兩點就被通知。

小組組長辭職了。

這個消息來的太意外,一群人在辦公室被通知后續(xù)的工作事項。她看這個小組組長人還挺好,不知道走后,他們會面對著什么。

究竟是空降,還是換組。

這些都說不一定。

辦公室內(nèi)陷入了沉默。

趙方晴突然來了一句:“草,搞得我也想辭職了?!?/p>

小組組長安撫了一下大家的情緒,強調(diào)后續(xù)會有新的組長來接替他的位置,確保工作正常運作。

出了辦公室后,一陣沉默。

趙方晴拿起手機發(fā)了條信息出去:我們小組組長辭職了,感覺他人還挺不錯的。我也不想干了,怎么辦?

來雨今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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