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渡,不渡任何人。
點到為止,順應規律。
這是趙方晴最終在凌晨四點覺出的話。
從前,我幫了你,你為什么要反咬我一口?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她現在會想。我幫了你,你自是有了反咬我一口的能力。
她當時就想了一句話:順應天道,自有天渡。
青山綠水,松菊隱居。
她從沒想過,自己的人生越活越復雜了。
“系山作伴,云月為儔。”
“一品茶,五色瓜,四季花。”
“何須更問浮生事,只此浮生是夢中。”
“鳶飛戾天者,望峰息心;經綸世務者,窺谷忘反。”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相交不在貧富,唯才德相配,義氣相投。”
她不開心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摘錄。什么時候寫的心中怨氣消散,什么時候她才會讓自己從緊鎖的屋子里走出來。
……
“趙方晴,大周末的不想過多打擾你,希望你自己自覺一點,不要給自己造成困擾,早點弄完今天好好去放松,但是你不弄,就別怪我們咯。”
她已經好久沒有看信息箱。
點開之后看到了一條莫名其妙的短信。
這是什么?威脅?
當即,趙方晴撥打了110,先是推送給了客服,核實過后,110工作人員隨即打來了電話。
趙方晴一字不改的把消息內容念給他們聽。
警察局那邊詢問是否要備案。
趙方晴心情淡淡的,抱著一探究竟的想法,她想了解一下這種事情究竟是個怎么處理的流程。
趙方晴回答:可以,因為我不知道對方是誰,打過去電話也沒人接,我覺得最后那句話很難聽你明白吧。
出警人員很快趕來了。
趙方晴坐上了警車去往警察局,路上她已經猜測了兩種可能,一是當天的錢包平臺,二是?二可能就是……或許是惡作劇……或許是有組織。
主要原因是她把電話打了過去,沒人接聽。
她很好奇,無論是誰。
至少她想知道個由頭。
況且,多了解一些這方面的內容,也沒什么壞處。
警車內,趙方晴和前面二位聊了幾句天兒。
“關于,有組織預謀,這個你們了解過嗎?”
“什么?”
“我是說有組織預謀。從我來漢渠,我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其妙自己的個人信息被披露了。而且在我任職的公司內,更莫名其妙的是他們怎么就會和我之前的同學,甚至說上過班的公司……怎么就會知道我?我感覺很奇怪。”
“不是,他們為什么要這樣?不得有個目的?”
趙方晴搖搖頭:“我也想知道為什么。”頓了頓,她說:“或許是我談了個戀愛?談得稀巴爛?或許是我知道第一個公司做的是不正經生意?我也很好奇他們是怎么知道我的。”
他們說的好似很輕松:“那就是認識啊。”
這話讓她有些無言以對。
唯一確定的事,他們好像對于有組織預謀這些字很生疏。
趙方晴把手機上的訊息拿給他們看。
“你這種,我們經常收到。”
趙方晴反問:“你們是怎么解決的?”
“當沒看見不得了。”
“……”
“畢竟得知道,他們是圖什么?”
下車后,趙方晴漫不經心的吐了句:“怕我把他們的事兒說出去?”
一步步踏上臺階。
趙方晴當時腦子里想的是,維權好像很難。
如果是她猜想的前者,那就還情有可原。如果是后者,別有用心之人,這事兒怎么沒辦法說。
到了警局,趙方晴又重復了一遍。
“我就想知道是誰,心里有個底兒。”
他們重復的還是那句話。
“不能查一下嗎?”
“這怎么查?”
趙方晴壓抑著心中的氣:“我覺得畢竟我想知道是誰,這樣也就心里有個數。”
五句七句。
一個覺得這是個事兒,一個覺得這不是個事兒。
直到,對方拿起監控儀對準趙方晴的那一刻。
她覺得自己有在好好說話。但是這個動作,就很諷刺。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趙方晴已經被動的被視為情緒不穩定的一方?
我靠。
有些事情真得自己經歷一番。
真真得自己經歷一番。
……
那一刻,她只是覺得真挺沒趣的。
她能共情他們的客觀和淡漠,同時也能共情天下之中的水深火熱處。
趙方晴扭頭走了。
這幾天風很大,風總是把人吹醒。
“呦呦,你說,其實他們也說得對。這種事情我也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但是,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過的比我艱難的人。推己及人,他們無錢無權無勢。”
那一刻,趙方晴心里就一句話。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要是以后再沒人為他們發聲,那可真是苦中苦。
這個世界,讓她一瞬間有了荒謬之感。
同時,也讓她在某個不知名處堅定了些。
呸!
她惡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