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宋知韞的指甲上細鉆被蝴蝶結(jié)纏住,她小心翼翼的掙脫卻又再一次陷入一個個死結(jié)。
周靳嶼俯身在她面前蹲下,溫熱的指尖輕輕包裹住她略微冰涼的指尖。
她下意識的顫了下,立刻就要起身離開。
“我來幫你,”只停頓了一秒,男人寬厚遒勁的手掌輕輕抵在她的腰際間,“宋知韞,你躲什么?”
清冷淡漠的聲音里裹挾著股淡淡的溫柔,他的語調(diào)很輕,尾音很欲,像哄小朋友一樣。
一陣陣酥麻感從腰際間傳來,似乎還帶著隱秘的侵略感,男人不動聲色的輕撫了幾下,確定她不會再躲后,才將注意力放在了被蝴蝶結(jié)纏住的指甲上。
“周靳嶼!”
他抬眸望去,化妝鏡前,燈光下,她的眼睫宛若蝶翅般輕顫,看起來柔和而又朦朧,眸光流轉(zhuǎn)間不經(jīng)意間將人勾住。
卻在他停頓的瞬間,宋知韞迅速起身,掙脫他的桎梏,背靠在化妝桌前,不禁皺眉垂眼看他,“出去!”
她輕軟到?jīng)]有任何威懾力的聲音和那張秾麗清艷的小臉有些極大的反差感,勾得人心癢癢。
特別是兇起來指著他鼻子罵他時,賊帶勁!
周靳嶼輕輕勾唇漫不經(jīng)心的起身,單手解開西裝外套的扣子,修長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隨著他的動作手背上的青筋脈絡凸顯,很性感又很危險。
宋知韞生怕他提起君樾頂樓那夜的種種,她小心翼翼的往外挪。
明明不敢和他對視偏偏要抬起那雙眼睛直直迎上他的視線。
倔強卻從不服輸。
可這一次宋知韞再想從周靳嶼的眼前逃走卻沒那么容易了。
他不疾不徐的靠近,沉沉開口,漆黑深邃的眼眸緊緊凝在她的身上,那眼神如同蟄伏已久的猛獸緊緊盯住那誤闖他的領(lǐng)地的獵物,只待時機成熟,拆吃入腹。
宋知韞驀然察覺到了危險,幾乎本能般的往門口的方向跑去。
單手提起繁復的裙擺,腰際卻被男人驀地攬住,毫不費力的將她攬腰托起,溫柔的放在化妝桌上。
“再躲,我可要在這親你了——”
宋知韞紅唇微抿,沒有說話卻依舊緊皺眉頭,很抗拒他的接觸。
明明呼吸已經(jīng)不穩(wěn),卻還要強裝一副很鎮(zhèn)定的模樣,試圖蒙混過關(guān)。
周靳嶼眉尾輕揚,修長的手指不斷向前探去,裙擺緊貼著他的西裝褲劃過泛起的窸窣聲,勾起了那段旖旎的夢。
呼吸間盡是清冷雪松木質(zhì)香調(diào)和山茶花清甜花果香相互交織纏繞在一起的氣息。
很特別卻很好聞。
就像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突然在某一刻相交偏偏越纏越緊密不可分。
這種感覺讓宋知韞的心底沒由來的一陣發(fā)慌,清晰感受到自己不斷在向未知領(lǐng)域不斷下沉,她深吸了口氣,一抬眸,便撞進他晦暗不明的眼底。
“周靳嶼!”
“你別忘了我是你妹妹!你是又瞎了嗎?我不是你那堆隨便怎樣都乖乖聽話的前女友!!給我松開!!”
聽到這話。
他氣息般的輕笑聲伴隨著溫熱的呼吸緊貼著她的耳廓緩緩落下。
果然周靳嶼的猜測并沒有錯,這姑娘就是想當什么都沒發(fā)生,提起裙子就不認賬。
嗯!也不是不認賬,宋知韞給他轉(zhuǎn)錢了,身價一個億的男模……
他垂眸看了眼緊張到連呼吸都紊亂的宋知韞又忍不住輕笑了下。
被她氣笑了。
這兩天不想提這事兒也不過是因為想給她一個時間緩一緩。
這就是她緩完以后的結(jié)果?
那他絕不接受。
“宋知韞,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你可以睡/我,那我也可以追你,”落在腰際間的手掌不斷將她向自己的懷里推近,任由她的小手捶打自己的手臂上,“別亂動,我不想把這件禮服也撕壞——”
他總是用著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讓人最討厭的話,永遠都是這副模樣永遠都不會好好說話。
頒獎典禮很快就要開始了,她哪敢輕舉妄動。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他的話從來不是威脅只是提醒。
因為她知道周靳嶼能干出這樣的事!
那件被撕壞的禮服和內(nèi)衣似乎至今還被丟在君樾頂樓的房間里。
察覺到懷里的宋知韞不再亂動,他單手覆上她的后背輕輕拍了下,掌心貼近蝴蝶背,被他觸碰過的肌膚瞬間泛起了難言的酥麻感裹挾著陣陣顫栗,隨后又握住溫潤柔膩的小手解開纏繞在指甲細鉆上的蝴蝶結(jié)。
他真的太高了,即使宋知韞坐在化妝桌上,也仍舊要抬起腦袋看他。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斷拉近,嬌軟的身軀被迫貼上來的那刻,他眼底有瞬間的恍惚。
這個姿勢就完完全全就是將她嵌入懷里,呼吸間皆是彼此身上的香氣,她微微側(cè)頭,溫熱的氣息盡數(shù)落在男人的頸側(cè)。
他喉間微癢,卻沒進一步阻止她的動作。
解開蝴蝶結(jié)的過程其實并不復雜,但周靳嶼沒由來的突然不想好好替她解開。
“叩叩——”
“宋宋?宋宋?你在里面嗎?”
化妝間頃刻間被人敲響,伴隨著沈明棠略微急促的呼叫聲,她心跳失序,催促道,“好沒好?”
“你急什么?”周靳嶼寬厚遒勁的手掌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她的微涼的指尖,他唇角輕佻,語調(diào)平淡,“怎么?怕你男朋友看到?”
“……”
宋知韞秀眉微蹙,胸前極力克制的起伏,他微微抬腿,蓄勢待發(fā),還未等她的脾氣發(fā)作起來,男人緊接著漫不經(jīng)心的補充道,“哦,忘記你們已經(jīng)分手了~”
“……”
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那雙同色系蝴蝶綁帶高跟鞋直直踹向周靳嶼的腿間,不知道為什么他一旦觸碰到有關(guān)蔣斯煜時,他就全無任何理智。
男人微瞇了瞇眼,呼吸錯亂不由自主的悶哼了聲。
宋知韞微怔,四目相對,男人漆黑深邃的眸底像是一片深不可測的浪潮,將她不斷席卷進去,很意外得他并沒有躲開,而是靜靜地任由她踹,但…好像并不打算放過她。
他扯開纏繞在指甲上的輕紗,直到她的指尖變得溫熱后才松開她的手,他順勢半跪在她的面前,單手握住她纖細潔白的腳踝,將因為踹他而崩開的鞋帶仔細扣好。
此刻,她成了那個居高臨下的上位者,他甘愿俯身永遠臣服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