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仍是車水馬龍,今夜無月,所以窗外只有星星點點的紅綠燈上的紅黃綠色和車燈的白和紅色。
單調的顏色構成了又一個單調的夜晚。
一輛輛汽車疾馳而過,偶爾有幾陣微風拂過路旁的松樹,安靜,安寧,一個晚上就像它們一樣往前走,轉瞬即逝。
廣袤的天空從黑色漸漸變亮,云翳散去,太陽光從云層中輕灑下來,預示著黑夜已散去,又是新的一天。
陽光透過別墅的窗戶,抹在房間里。現在已是早上九點,白欲雨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白欲雨伸手拿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按了接聽,用半睡半醒的略沙啞的聲音說:“喂,哪位?”
“你還沒起來呀?”一個女聲在電話里說道:“是我,傅夕。”
“那你找我什么事兒?”白欲雨在陽光的照耀下勉強睜開眼睛,“大清早的。”
“現在已經是九點啦,我找你是想問你你晚上有沒有空去看電影。”
“什么電影啊?”白欲雨的眼睛終于習慣了太陽的光亮,她坐起來。
“今天新上映的《海上流浪的鋼琴家》,今晚是它的首映。”傅夕用激動的聲音說,“這個電影很火,今晚我朋友林牧婷包場,你去不去看?還有石總有沒有空看?”
白欲雨站了起來,走向衛生間準備刷牙洗臉:“我今晚有空,等下我去問問小喆,幾點的場次啊?”
“晚上八點的場。”
“好,沒問題。”白欲雨打開水龍頭洗了臉,又刷了牙,接著走出房間,去到客廳吃早餐。
“早上好。”石俊喆早就吃完早餐了,他現在在餐桌上看著一臺手提電腦辦公。
“早。今天晚上你有空嗎?”白欲雨在餐桌旁坐下,拿起刀叉,準備吃早餐。
“沒空今晚我要開會,你問這個干什么?”石俊喆越過手提電腦看了白欲雨一眼,之后目光又回到了電腦上。
“沒什么,就是我打算晚上和傅夕一起看電影。”白欲雨左手用刀切了桌上的一小塊三明治,右手拿著叉子將那塊叉起來,放在嘴里仔細品嘗。
“那你就去唄。”石俊喆回答。
客廳上的金框時鐘滴答滴答地轉動著,仿佛在一瞬間,就轉到了晚上七點。
這個時候,石俊喆在公司開會。
白欲雨在家,穿了件白色的短裙,再隨手拿了個LV白色的包包,就出發了。
一輛粉色的勞斯萊斯在別墅門口的架空層停下,兩個保鏢打開車門,并且彎腰:“總裁夫人請進。”
白欲雨坐了進去,系好安全帶,手機突然接收到一條新信息。
車子開動了,白欲雨點了進去,發現是傅夕發來的消息。
「我已經到電影院附近了,我在那里吃飯。」
「猜猜我見到誰了?」
白欲雨有點疑惑,畢竟都是千金大小姐,哪里有見到一個人就激動成這樣子的。
白欲雨打字:『見到誰了?』
對面的傅夕主打一個秒回:「著名鋼琴家黃華!」
『啊?他來這里干什么。』
「我剛剛過去和他打了招呼,原來他是這部電影鋼琴家的彈琴替身!」
『是哪個導演那么厲害,居然能邀請到黃華做彈琴替身而不是主角。』
「不是導演,是主演是黃華的好兄弟,他邀請的。」
突然,汽車一個急剎車打斷了白欲雨的思緒。
“到了。”司機說道。
兩個保鏢打開車門,白欲雨走出來。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她有點期待這部電影了呢。
白欲雨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阿瑪尼手表,7點42分了。
她不慌不忙地走進電影院。
“你來了!”傅夕從門口出來迎接她。
“往這里走!”傅夕帶著白欲雨到相應的場地,“你坐我旁邊吧。”
“好。”白欲雨優雅地在座位上坐好,隨即向傅夕露出一個矜持的微笑,現在熒幕上正播放著一個又一個廣告。
隨后,傅夕捧著兩個爆米花桶和兩杯可樂進來了,其中一份給白欲雨,白欲雨笑著接過了。
很快,廣告播放完畢,正片出來了。
這部電影講的是一個男孩,他出生在輪船上,在乘客下車后船長來清艙時被發現,船長在船上養大了他,他沒上過陸地。
漸漸的,他迷上了輪船里給乘客奏樂的樂隊,學會了鋼琴,并且越彈越好,甚至有人專門買船票只為一睹他的風采。
他不想去陸地,他覺得在船上很安全,像鋼琴88個琴鍵,有盡頭,不像陸地,一眼望不到頭。
后來輪船老了,要被火化,他不愿意出來。有人找到他,和他說出來會有精彩的人生。可他說他不想出來,不想和其他鋼琴家一樣被記載在花名冊里,他寧愿和船一起葬身。
最后,他就這樣走了。
這就是這部電影的全部內容,但只有傅夕從頭看到尾,因為白欲雨在電影的開頭片段時忽然鬧肚子,去了衛生間。
當時,白欲雨剛從衛生間里出來,沒成想卻意外碰見了得罪過的同班同學陳倫。
白欲雨上學時,曾看見陳倫在學校的樓梯上和他的女朋友。隨后她將此事告訴老師,害的陳倫被開除學籍,被迫轉學。
這件事情一直沒有徹底解決,因為此事毀了陳倫的前程,陳倫一直對此耿耿于懷。
現在白欲雨撞見他了,她想著趕緊躲開,可被眼尖的陳倫發現了。
“白欲雨,好久不見!”陳倫吼道,左手狠狠抓住白欲雨的肩膀,使白欲雨無處可走,無處可逃。
“好久不見。”白欲雨害怕起來,說話的聲音開始顫抖。
“石總夫人也有今天啊。”陳倫用力拍了拍白欲雨的肩膀,隨后往四周看了看,“你丈夫呢?”
之后,陳倫的臉離白欲雨的臉越來越近,白欲雨能感覺到陳倫的口水都濺到她臉上,“我看你今天沒有你丈夫撐腰,我今天非打瞎你的眼睛不可,叫你偷看,叫你偷看。”
“啪,啪,啪”陳倫用力地扇著白欲雨的臉,白欲雨的臉肉眼可見地紅腫起來,她想反抗,可是由于陳倫的力氣太大,她動都動不了。
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陳倫停止了自己的動作,往腳步聲的方向看,暴戾的模樣剎那間變得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