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欲雨覺得很奇怪,于是總查看手機,可沒有一條消息是黃華發來的。時間久了,白欲雨就也不抱有希望了。
沒關系,我們都心領神會,心意相通就好。白欲雨自己安慰自己。
幾天后……
某一天早上,傅夕忽然過來敲響石宅的大門,白欲雨便走過去給她開門。
“是誰?”石俊喆自從黃華那一出之后對一切來拜訪的人都提高警惕。
“傅夕。”白欲雨倒是很耐心,她打開門,探出頭,“早上好,傅夕。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聽說這里新建了一家奢侈品商場,你要不要陪我去逛逛?”傅夕說道,她身穿淺綠色新年最新款短裙,手里拎著一個白色的新年限定包包。
“好呀,你去不去?”白欲雨笑著回答,轉頭看向旁邊的石俊喆。
“既然我夫人想去,那么我就陪她去。”石俊喆霸道地一把摟住白欲雨。
“你今天穿這對紅色恨天高吧。”石俊喆打量著白欲雨穿的這條艷紅色長裙,給白欲雨提議道。
“好,聽我家丈夫的。”白欲雨在鞋柜旁坐下,將自己腳上的兔子毛絨拖鞋脫下來,換成恨天高。石俊喆則換上了巴黎世家的增高老爹鞋。
“誒喲,我吃狗糧都吃飽了喲。”傅夕一臉姨母笑地磕著這對狂撒狗糧的真情侶。
石俊喆低下頭,曖昧地替白欲雨捋捋劉海,接著想要淺淺親一口白欲雨。
“好了好了,別人看著呢,趕緊出發吧。”白欲雨害羞地躲開石俊喆的嘴巴,別過臉去。
“好,那晚上再來。”石俊喆猥瑣地說。
“你真的好……”白欲雨欲言又止,站起身,走出門。
他們坐上傅夕的敞篷跑車,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新商場。
傅夕剛剛停好車,石俊喆皺著眉頭捂著肚子,表示自己想上衛生間,白欲雨便讓他先去,自己和傅夕先在商場里逛著。石俊喆便打開車門,車門都沒來得及關就飛奔衛生間。
白欲雨和傅夕悠悠地逛過一家又一家奢侈品店,可根本不想買東西,因為她們覺得那些東西并不能讓她們眼前一亮。
“你知道嗎,最近我奶奶總是催婚,真的好煩。”傅夕向白欲雨抱怨,“對了,你在結婚前你奶奶也有催婚嗎?”
“我奶奶?哪個奶奶。我自己的奶奶已經去世了,我現在只剩石俊喆的奶奶了。”白欲雨的腦海浮現出自己奶奶生前慈祥的模樣,心猛地一沉。
“石俊喆的奶奶?是不是最近辦了大壽的那個?”傅夕最近事務有點多,許多東西都記不太清楚。
“是的呢。”白欲雨回答,根本沒有想象到事情的嚴重性。
“對了,這讓我想起一件事,你別和別人說啊。”傅夕突然神神秘秘地說。
“好。”白欲雨答應,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上她心頭。
“你奶奶大壽那天晚上,我尋思著黃華沒女朋友,就偷偷給黃華的酒里下了藥,想和他……你懂的。”傅夕小聲地說。
“哦,然后呢?”白欲雨表面上風平浪靜,一副這件事情與自己無關的樣子,其實心里一石激起千層浪,波濤洶涌,難以平靜。
“結果剛把他運到房間我就因為有事出去,回來之后我發現黃華已經不見,可能是自己離開了。”傅夕一臉嚴肅,停頓一下,喝了一口隨身帶的水,繼續說,“這件事情你真的別和任何人說。”
“我嘴巴很嚴的。真的很嚴,你放心。”白欲雨說著令傅夕放心的話語,心里卻掀起驚濤駭浪——黃華知道自己醉酒了,專門走到那個房間,想和我制造偶遇,之后我果然走錯房間,他的計劃就成功了?
白欲雨心里想著黃華,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鼻尖忽然縈繞黃華特有的那一股淡淡的深沉的濃縮苦橙的香味。她的腳步剎那間頓住了。
“你怎么了?”傅夕擔心地看著低頭沉思的白欲雨。“沒什么。只是覺得這一股香水味很好聞罷了。”白欲雨如夢初醒般抬起頭,擺擺手。
“你說的是不是那一家,馥馬爾香水。”傅夕指著前方的一家店,“確實挺好聞。走,過去看看。”
“誒,你們在這里呢。”石俊喆上完衛生間回來,說道,“你們準備去哪里?”
“去前面那家馥馬爾香水店。”白欲雨笑著回答,心思卻在前面那家馥馬爾香水店上。
“小姐,請問您有什么需要的?”售貨員問道,矜持地站在柜臺后。
“請問你們店那款橙子味的香水在哪里?”白欲雨頗有禮貌地問。
“小姐,您是說我們店的濃縮苦橙嗎?”售貨員看著兩個女人身上香奈兒的裙子,和她們手里提著的價格十分昂貴的限量款包包,覺得今天可以大賺一筆。
“小姐,這是試香紙,您聞聞是不是這個味道。”售貨員覺得自己可以升職加薪,笑容逐漸大起來。
白欲雨聞了聞,就是這個味道。“一瓶怎么買?”白欲雨從沒聽說過馥馬爾這個牌子,不知道價格怎么樣,謹慎地問道。當然,就算價格很貴,我高低得買一瓶回家,她想。
“我們店不是奢侈品,一瓶45元。”售貨員表情管理不當,咧嘴笑。
“這樣啊。”白欲雨的腦子有那么一刻短路了——怎么這么便宜,都沒上百,她心想。
“我要十瓶。”白欲雨堅定十足地說道,“刷卡。”接著她從包里掏出銀行卡,用食指和中指夾著它遞給售貨員。
“什么香水,給我聞聞。”石俊喆好奇道,白欲雨便把試香紙遞給他聞。
“這是男士用的香水吧,不適合你。”石俊喆心里其實是覺得這個味道根本不好聞,“你要不要換一種味道?”
“不用,就這個,我對它一見鐘情。”白欲雨堅定地回答,“吶,趕緊的,刷卡。”
“好嘞。”售貨員精神抖擻地說道,刷好卡,打包好香水,“小票放袋子里了,請查收。”
白欲雨瞟了一眼小票,便拎走袋子。
“歡迎下次光臨。”售貨員發自內心地向白欲雨的方向90°大鞠躬。
白欲雨走出這家商店,發現傅夕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傅夕人呢?”白欲雨轉過身,詢問身后的石俊喆。
“她突然有事,一個電話打過來就走了。”石俊喆冷靜地回答,心里對白欲雨執意買下他覺得不好聞的香水的行為感到生氣。
“我要讓整棟別墅都充滿這股香水味。”白欲雨這個時候沒有眼力見,沒看出來石俊喆不喜歡這款香水。
“行吧。”石俊喆還是妥協了,畢竟自從他把高茹弄懷孕起,就一直對白欲雨心懷愧疚。他覺得有時候讓讓自己的夫人也是好的。
石俊喆的私人司機開車過來接他們兩,路上沒賽車,很快就到了家。
白欲雨激動地快步走進屋內,換好鞋子,便把剛買的香水拿出來,對著屋里360°無死角狂噴灑。
經過白欲雨的不懈努力,十分鐘后整棟別墅便如她所愿都充斥著那一股橙香。
她貪婪地吸食著空氣,不知不覺走進臥房,躺在床上。她又想起了那個夜晚……
好久都沒見到黃華了,不知道他怎么樣了,她想。不知為何,她居然有一股思念在心頭,剪不斷,理還亂……
別再想他了!白欲雨自嘲地想,我是石俊喆的妻子,我必須貞潔!
唉,何來貞潔?可是我的思緒根本控制不住,我越是不想想他,就越是在想他,忘也忘不掉……
不!此刻白欲雨的內心仿佛有兩個小人在斗嘴,一個是欲望,一個是理智。那就是一個意外,最起碼的三觀還是要正的,她想。
最終,她捋清楚思緒,決定在清醒的情況下和石俊喆好好說說這個事。
“小喆,”白欲雨來到客廳,撞見正在捏著鼻子用嘴巴呼吸的石俊喆,“你能幫我查個事嗎?”
白欲雨忽然頓住了,因為她剛剛那句話沒經過大腦,她都不知道她自己在說什么。
“說來聽聽。”石俊喆覺得意外,因為這是她第一次請求讓他來查一件事情。
“我了解到,傅夕在奶奶大壽那天給黃華的酒里面下了迷藥,”白欲雨腦筋一轉,嘴比腦子快,心里向傅夕道歉,畢竟她上午才答應人家不告訴別人,下午就背刺她了。石俊喆聽到這里,捏鼻子的手忽然松開:“繼續說。”
“接著傅夕將黃華拖回自己房間,接著因為忽然有事離開,結果她處理完事情回來發現黃華不見了。”白欲雨鄭重其事地說道。
“那你想讓我查什么?查是不是黃華給你下的藥?”石俊喆現在突然有點愉快,因為白欲雨終于能和他解釋這件事情了。
“不只是這一件,”白欲雨面不改色,實則心里在想自己為什么剛剛沒想到這個問題,“還有就是為什么黃華會消失在傅夕房間,他中了迷藥,按理說出不去。這件事情有蹊蹺,應當好好查查。”
“嗯,沒問題。”石俊喆是行動派,他立刻打電話聯系宋助理,讓他查。
石俊喆一手插著褲兜,站在窗邊背對著白欲雨,用磁性的聲音在電話里說道:“你給我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白欲雨這幾天壓在心里的石頭終于消失,心結打開,和石俊喆恢復了恩愛的生活。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這滿是橙香的別墅里,她頻繁不由自主地思念著另一個人,思念如那股橙香一般,愈來愈濃,愈來愈烈,卻漸漸,愈來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