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玉面,一個不知自己從哪兒來的孤兒,我自己身世像迷一樣困繞著我。
我每天跟山里的鳥兒、狐貍、松鼠為伴,采摘野果,射殺兔子充饑。
在阿牛的幫助下,我也在我住的破廟邊犁一塊地學山下的村民種莊稼,種蔬菜。
只有阿牛進山時,我才有機會學說人話,阿牛的家在山腳下的那個村莊里。
我偶爾也會到村莊里走走,也想找阿牛玩,可村民們都說我是狐妖所生,一身的狐魅。
我所到之地,每每離村民還有兩三尺遠,他們就會拿起刀槍準備對付我。
有的村民直接朝我扔石頭,潑水,還一邊罵個不停,不讓我靠近。
每當這個時候,都是阿牛出來幫我解圍,趕走村民。所以我不愿再下山惹個不高興。
村民們都紛紛告誡阿牛,有的直接說阿牛給狐妖迷住了,讓阿牛的娘找道士來解除才有救。
這些閑言碎語把阿牛給鎮住了,阿牛每次上山都是偷偷來幫我,教我種地,阿牛怕他娘。
我只能跟鳥兒玩,山里的狐貍經常給我抓兔子,松鼠給我摘野果,我們倒是更像一家人一樣。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雷聲轟鳴,閃電劃破夜空,仿佛要把整個世界撕裂。
我蜷縮在破廟的角落里,試圖用微弱的火光驅散四周的黑暗和寒冷。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玉面,快……快開門!”聲音急切還帶著痛苦的呻吟。
很少有人這樣直呼我,除了阿牛??蛇@聲音清脆中帶著沉穩很是陌生,肯定不是阿牛那吵啞的嗓子!
我猶豫著,但最終還是站起身,走向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
門一打開,一個身影便倒向我,把我壓倒在地。
他的衣服被雨水浸透裹挾在五尺長的身上,臉色蒼白如紙,但兩條柳眉如墨。
“你……你是誰?”我驚恐著,聲音也發抖起來,不是因為害怕。
而是因為這是我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看到一個陌生男人,還被他壓倒在地下。
“我叫文翰,我……我可能被山賊追殺?!彼穆曇粑⑷?,但那對丹鳳眼卻犀利清澈還透著股剛強。
我用全身力氣挺起,他也配合著移開身體。我扶他進廟,讓他躺在我石板床的草席上。
我順手把周邊的火把點燃起來,照亮了這個破敗的空間,火光發出的溫暖能壓住我慌亂的心。
文翰的腿上有一個深深的傷口,血還在不停地往外流。
“你等著,我去采藥?!蔽肄D身跑進雨中,我知道離這不遠的后山有一種草藥可以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