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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芳蹤奇譚

第五十一章幻音蝕骨尸匠秘聞

院子中,在眾人的目光下,渾身濕透的賴芊芊坐了起來,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仍殘留著驚恐與迷茫。

她伸手抓著石桌,艱難地緩緩起身,卻因為虛弱再度無力地跌坐在石凳上,雙手緊抱頭,支撐在石桌上,身軀不自覺地顫抖著。

顯然,幻音鈴的侵蝕給她帶來了巨大的痛苦和折磨。

敖厲看了她一眼,目光轉向青菀,指了指她手中的銀針:“小姑娘,你可以讓她安睡一會兒,這樣她會輕松些,也不至于再受折磨。”

青菀點了點頭,輕聲應了一聲,走過去俯身抱著賴芊芊。

她一手輕撫著賴芊芊的后背,一手穩準而輕柔地將銀針刺入神門、內關等穴位。

不一會兒,賴芊芊的身體漸漸放松,頭靠在青菀的肩膀上,呼吸平穩了下來。

敖厲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看向南星和蘇梅,說道:“勞煩兩位姑娘幫忙搭把手把她抬進屋里去,順便給她換一套干衣服。”

南星和蘇梅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扶起賴芊芊,往屋里走去。

金寶兒本想跟著去幫忙,剛走了兩步,卻忽然停下,眼珠一轉,看向正準備回屋的敖厲,試探地問道:“敖厲叔,我能進去暗道看看嗎?”

敖厲回頭看著金寶兒,目光中似乎多了一分探究,卻也沒說話,只是緩緩抬起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屋內陳設簡單,靠墻擺放著零星的卷冊書架,對角敞開著,步入內里房間,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墨香和陳舊的歲月氣息。

一排排陳舊卻堅實的木架子上擺滿了卷帙繁多的書冊。

金寶兒環視一圈,目光落在那些書架上,忍不住問道:“這些書卷……”

敖厲微微一笑,指了指木架,解釋道:“這是我和父親這些年搜集來的,記錄了近百年來島上發生的一切。過去,高族長或許已經向你們講述過族人的歷史,但外族人在島上做過什么,這些書卷里都有詳細記載。”

金寶兒饒有興趣地點點頭:“我能看看嗎?”

敖厲走到一個書架前,從中抽出一本泛黃的書冊,遞給她:“從這里開始吧。這是我搜集來的,第一批來島上的人外族人!”

金寶兒接過書冊,翻開第一頁,只見畫面上是一張細膩的畫像,描繪出一位中年男子的模樣。

圓臉,眼睛不大但極具神采,眉毛稀疏卻整齊,鼻梁適中,嘴角微揚,頭發束在腦后。

他身著道袍,腳蹬布靴,身材清瘦中等,氣質中帶著幾分隱隱的銳利。

畫像右側寫著“范幽猗”三個字,背后詳細書寫著種種事跡:

范幽猗,豫州人士。正德五年,任豹房藥師,后升丹師。

性情兇戾,尤喜探索。

聞島上隕鐵之畔生有奇異幻神草,草性極奇,可增丹藥靈幻之效,遂數度率藥師侵入島中暗自采摘。

正德七年,范幽猗一行在返程途中遭遇狂風巨浪,船帆撕裂,舟體傾覆,眾人落水。

憑借膽氣與水性,范幽猗掙扎求生,終被海浪沖至島西北海灘,為島上族人所救。

正德八年,外族登島者漸增,隨行丹士、方士用幻神草與其他材料煉神丹,探尋長生秘法。

更有術士以詭異手段操控靈物尋藥,行徑陰森駭人,島上族人與外族的關系因此愈發緊張。

金寶兒抬頭,眉心微蹙,似乎在回味剛剛看到的內容:“范幽猗……這個名字似乎在哪里聽過。”

敖厲神色復雜,輕輕點頭:“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個范幽猗,就是現在的幽煌。”

金寶兒眼神一震,瞬間明白過來:“幽煌?會不會是那個市井傳聞中用邪術控制靈物的尸鬼幽煌?”

敖厲嘆了口氣,語氣低沉:“雖然我對島外傳聞不熟,但提及尸鬼,想必應該就是他了。范幽猗當年登島,追求的是長生之道。可惜,這份執念讓他一步步滑向深淵,最終成了如今的模樣。”

金寶兒又往后翻了翻:

據其身側人講述,其少年時便醉心于剖解之術,凡雞犬、豬羊、甚至尸骸,無一不剖解拆分,而后以絲線精妙縫合。

其技藝之細,刀痕平整如線,縫線緊密若錦,復活生靈之術雖未成,卻常令村人對其器物嘆為觀止。

至幽煌初登島時,仍披一身道袍,聲稱鉆研岐黃之術、濟世救人。族人雖對他手段生疑,卻也被其以針線治愈骨傷、縫合臟腑之能折服。然他治人所用之法,漸漸顯露出詭異的端倪。

幽煌尤喜收集傷殘者的遺體,他曾借“探究肉身”之名,暗地里將人體肢解、重新縫補。

甚至會將不同個體的尸塊組合,試圖“復生”一具完美的軀體。

一些目睹過其施術的人回憶,那些縫合起來的肢體雖無法真正復活,但若以秘術操控,竟會有短暫的“活動”跡象,且力大無窮,形如惡鬼!

更為駭人者,是幽煌對活人施術之舉的追求。據聞,他曾嘗試將患者的內腑置換,用以治病,甚或將瀕死者的臟腑轉移到他人身上,以延續生命。

刀速迅疾,手穩若磐石,仿若天造地設般擅于剖解之術。

其為病患療治時,以刀開啟胸腔,手指竟可于血肉紛雜間精準尋得病處,繼而利落采擷、更替,再將創口縫補至嚴絲合縫。

然其所救之者,雖貌若存生,目中卻無神,恰似精魂已為絲線囚困。

活至百年,幽煌所經之地,尸氣彌漫,索性潛心鉆研“尸藝”之術,使岐黃旁支之技達于化境:將異獸之爪植入人體,賦予超凡力量;能用尸骨縫補缺失的肢體,使斷臂再現;甚至能以秘術與針線,操控尸體如活物行動。

金寶兒看到這里,不禁皺眉,忍不住將書扔回了書架:“這些都是江湖詭聞吧?騙人的。”

敖厲卻搖了搖頭,目光變得更加沉重:“我曾親眼見過幽煌用數具尸體剖解出的心、肝、脾、肺、腎,拼湊成一具‘縫尸傀儡’。那些東西,簡直不是人能想象出來的。”

金寶兒打了個寒戰,抖了抖身子:“不,不要再說了,駭人聽聞,汗毛都豎起來了,還是下去看看吧!”

敖厲點了點頭,目光中閃過一絲理解,轉身邁步向里走去。

金寶兒跟在身后,面色微凝,突然開口問道:“敖厲叔,我聽說修筑蜃浪城的匠人很厲害,你能跟我說說他們的事嗎?”

敖厲微微一愣,停下腳步,轉身打量著金寶兒,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但很快恢復了平靜:“匠人家族居住在蜃浪城西北方,人數不算多,但個個都是技藝精湛的能工巧匠。他們由荊氏匠人荊宇軒、荊佑銘帶領,二人也是整個蜃浪城最出色的匠人之一。”

金寶兒神色略顯慌張,似乎這兩個名字觸動了她內心深處的某種記憶。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如常:“荊宇軒和荊佑銘是什么樣的人?”

敖厲微微沉吟,目光在金寶兒臉上掃過,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緊張。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平穩:“荊宇軒年長一些,約莫四十六七歲,身材魁梧,面容慈和,眼神里透著一股溫和與沉穩。他是匠人們的主心骨,擅長打造堅固的建筑和復雜的機關。荊佑銘則年約四十三歲,身材高大,面容剛毅,氣質中自帶一股不怒自威的力量。聽說他精通各種機關術,曾親手打造出一艘能在海上航行數月的巨艦,四處捕獵異獸。”

金寶兒心中一片迷惘,她原本只想打聽叔父荊佑銘的消息,卻意外聽到了一個與父親同名的人——荊宇軒。

這難道只是巧合嗎?她從未見過父親,但荊佑銘的年齡和相貌,與她記憶中叔父的描述極為相似,心中不禁涌起一絲復雜的情緒。

抬起頭,目光與敖厲對視,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試探性地問道:“那匠人里,有沒有一個叫荊若愚的人?”

敖厲微微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荊若愚?”

他抬手看了看手背的傷疤,語氣冷淡了幾分:“不知道,沒聽說過。不過,匠人家族向來規矩森嚴,外人很難了解他們的內部事務。”

“那諾敏圖雅……”金寶兒本想問一些關于母親的事情,但抬頭看到敖厲的神色,似乎察覺到了他話語中的隱情,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敖厲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不自然,沉默片刻后,語氣稍緩:“我還有事,你們先在這里看看吧。等那丫頭恢復得差不多,你可以帶她一起過來。不過,這暗道錯綜復雜,你們需得小心些。我今日還有事,若要進來,記住,機巧就在門外的燭臺上。”

敖厲轉身邁步,身影在幽深的甬道中漸行漸遠,最終消失不見。

金寶兒站在原地,心中滿是未解的疑惑,但她知道,有些問題,或許需要自己去尋找答案,但要找的人,一定就在蜃浪城中。

本還想進一步探尋,但敖厲匆匆離去,讓她不得不暫時打消這個念頭。

她走出密室,輕輕擺動燭臺,將書架推回原位,掩好入口,轉身走出屋外。

屋外,天色已近正午,濃濃的魚湯香味撲面而來,飯香夾雜其中,沁人心脾。

金寶兒循著香味向食坊走去,腳步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

食坊內,族人數量雖然不多,大家席地而坐,歡聲笑語此起彼伏,顯得熱鬧非凡。

“姐姐,這邊!”坐在皇甫流云與陸青峯中間的金錦兒,見到金寶兒進來,起身向她招了招手。

金寶兒從臺子上挑選了幾樣菜,端了碗飯走向謝忘川,輕輕踢了踢他,示意他騰出點地方。

謝忘川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嘴角揚起一抹不悅的笑意:“你姐倆真有意思。”說完,他往旁邊挪了挪,給她留出了空位。

金寶兒坐下,剛端起碗,便看見金錦兒夾起一塊嫩滑的魚肉,遞到皇甫流云面前,笑道:“流云哥哥,嘗嘗這個!”

皇甫流云的臉色微微一紅,頓時有些慌亂,他連忙擺手,語氣有些局促:“出家人不吃這些。”雖然語氣平和,他的眼神中卻不難察覺到一絲緊張與不安。

金錦兒疑惑地望著他,目光隨即轉向一旁吃得津津有味的陸青峯和謝忘川,不由得脫口而出:“那他們倆怎么吃的?”

陸青峯坐在姐倆中間,察覺到氣氛的微妙變化,摸了摸鼻子,略顯尷尬地解釋道:“小師弟從小混在出家弟子中,早就習慣了那樣的生活。我倆就不一樣,什么都吃,不挑食。”

金寶兒見狀,心中一動,突然有了些調皮的念頭,她學著金錦兒的樣子,夾起一塊魚肉遞到謝忘川碗里,帶著一抹頑皮的笑意:“忘川哥哥,嘗嘗這個!”

謝忘川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的苦笑,他端起碗,語氣依舊溫和:“受不了,受不了,不過還是謝謝金姑娘的好意。”

金錦兒看到金寶兒的舉動,氣得鼓起腮幫子,嬌嗔道:“姐姐,你這是來拆臺的吧!早知道就不喊你了!”

話音一落,周圍的人忍不住都笑了出來,氣氛瞬間輕松了許多。

金寶兒瞥了她一眼,嗔怪地說道:“怎么,最近這么別扭?連吃個飯都不安生,快點吃,吃好再說!”

金錦兒被她一訓,愣了一下,只得埋頭開始扒飯,幾口下去,碗里的飯便見了底。她放下碗筷,猛地起身,氣沖沖地撂下一句:“沒意思,你們慢慢吃吧!”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走出食坊。

皇甫流云見金錦兒氣沖沖地離開,也放下碗筷跟了出去。陸青峯不解地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輕嘆一聲:“這怎么回事,小師弟平時可從不剩飯的!”

皇甫流云看著金錦兒的背影,微微皺了皺眉頭,放下碗筷起身追了出去。

陸青峯搖了搖頭,盯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不禁嘆息:“今天怎么回事?小師弟從來不會剩飯的。”

金寶兒聞言,瞥了他一眼,心里暗自發笑,低下頭夾菜掩飾道:“我還以為我妹妹對皇甫小師傅有點意思,沒想到那光頭今天也有點‘不對勁’了。”

蘇梅和青菀在對面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笑得合不攏嘴,低聲交頭接耳地議論著這出有趣的好戲。

金錦兒快步走出食坊,氣鼓鼓地站在院子中央,雙手不安地揪著袖口,嘴里嘟囔著:“不吃魚就算了,誰稀罕搭理他!”語氣中透出幾分不滿和憤憤不平。

身后,腳步聲逐漸臨近,皇甫流云追了出來,站定在她身后,沉穩的聲音如同往常一樣溫和:“錦兒姑娘,剛才是不是我惹你不高興了?”

金錦兒聞聲轉過身,卻倔強地避免與他對視,鼻子微微一皺,隨口道:“沒有。”語氣硬邦邦的,明顯是在掩飾什么。

皇甫流云微微一笑,語氣更加溫柔:“如果是我哪里說錯了,還請姑娘指教,我一定改正。”

金錦兒愣了一下,抬頭瞥了他一眼,正對上他那雙清澈的眼睛,眼神中滿是誠懇,頓時心里一陣慌亂,不禁有些愣住。她低下頭,踢了踢地上的石子,聲音軟了下來:“你又沒錯,是我不好,沒事找事……”

皇甫流云一臉木訥,卻正色說道:“姑娘何須自責?是小僧無禮,實在抱歉。”

金錦兒見他如此真誠,心里的不滿又起了幾分,氣得白了他一眼:“小僧,小僧,哼!”她的臉上浮現出幾分惱怒和無奈。

皇甫流云摸了摸頭,一臉迷惑,試圖解釋道:“這口頭禪是從小養成的,改不掉。只要姑娘覺得好,小僧……呃,我,我可以盡量去改。”

金錦兒聽他這么認真地答應,心頭一滯,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憋了半天,才輕輕哼了一聲:“那你先改改看吧。”語氣中帶著一絲軟弱的妥協。

兩人對視片刻,氣氛逐漸變得微妙。

金錦兒原本想再說些什么,卻突然聽到院門那邊傳來金寶兒的喊聲:“錦兒!吃完飯跑出去干什么呢?”

金錦兒回頭一看,匆忙說道:“你回去吧,我……我去…我還有事情。”說完,一溜煙地跑走了。

皇甫流云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里多了幾分說不清的意味。

雪月聽風吟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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