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元意打開了李檐送的東西,這個牌子在國際上很出名,除了疤痕膏,還有面霜、面膜以及保濕用的。
她忽然想到自己明明想問他怎么突然會出現(xiàn)在深圳的?之前他微信里不是說初二到上海的嗎?
這個答案居然是禤煊給出來的。
【元姐嘮嗑小分隊】
請不要問靜靜是誰:賽后,李檐問你怎么沒來,禤煊如實告訴他你年初一出發(fā)深圳。
宇宙經(jīng)紀人:是有說這個,但是那有什么關聯(lián)嗎?他家就在深圳,改簽直飛回家也很正常吧?不過李檐改簽,他教練很抓馬,他們本來回上海還要開會的。
請不要問靜靜是誰:過年,誰不著急趕著回家和親人團聚?
請不要問靜靜是誰:不過……我怎么感覺李檐看到坐在觀眾席是我們很失望呢?
宇宙經(jīng)紀人:你看錯了吧,問我們問題的時候,態(tài)度很客氣啊。
請不要問靜靜是誰:對對對,人家客氣一些,你就將元姐未來三個月的工作都全盤托出,你說你是不是個臥底!
宇宙經(jīng)紀人:我……
年初三,四點剛過,元意還在SH的摯友會會場后臺卸妝,楊彩虹神秘兮兮地走到元意身邊,附耳低語:“元老師,后門有人找你。”
元意去的時候,看到了李檐。
“你怎么在這里?”元意很意外。
李檐則對她的反應不滿,“我媽說過年過節(jié),恩人孤身一人遠離家人在深圳工作,讓我知恩圖報來了。”
元意想起他送的大堆祛疤膏和護膚品,佯作認真地問他,“李檐,你不是運動員吧?”
李檐唇角噙笑,“愿聞其詳。”
元意:“你怕是只黃雀,結草銜環(huán)來了!”
李檐并不排斥這個身份,嘴角的笑意漫上了眼角,“黃雀就黃雀吧,好歹是個褒義形容。”
元意在深圳并沒有熟悉的人,原想今晚找個地方打發(fā)一下時間,既然消遣自動找上門了,她也不能不領情。
兩人故意避開外人注意,分開行動前后腳上了李檐的車。
車子開出地下停車場,元意戴上了墨鏡遮住半張臉。
李檐:“我就這么見不得人?”
“之前給你惹了那么多麻煩,是要注意些。”元意當他是不在乎狗仔的鏡頭,但自己心底還是有所顧及。
車子忽然頓了一下,元意:“還有這么長距離,你干嘛踩剎車?”
李檐卻轉移話題,“你昨晚沒回去解題目?”
元意聳聳肩,告訴李檐,“我想起來了,當時老師鼓勵我回去自己思考,但是我走出老師辦公室就將問題拋擲腦后了,因為……不確定那道題高考不會考。”
“……”李檐看著某人為懶惰找了個理直氣壯的解釋,一時無語。過了一會兒,他重新思索了她剛才提議分開離開SH的行為,“你很怕被狗仔拍到?”
“那肯定啊。”元意謹慎地點頭,猶豫了一下,將禤煊說過的話給李檐復述以便,然后發(fā)表個人見解,“你現(xiàn)在發(fā)展關鍵時期,你助理和你教練說得對,網(wǎng)絡對你關注越大,就越會影響你的狀態(tài),我總不能拉你進那個輿論深淵。尤其是后來禤煊他們提到,超級大滿貫是你的夢想,說誰現(xiàn)在跟你在一起被拍無異于實在害你……經(jīng)他們這一波點撥,我細細一想,我這種丑聞纏身的藝人,要第一個離你遠點吧……”
元意自嘲地笑了笑,心想好像身邊有很多聲音時刻提醒著自己,要自覺地遠離李檐。
“所以……”李檐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喉結在他白凈的脖子處上下滑動了一下,“我在機場給你打電話時,問你是不是真的希望我離你遠些?你回答‘嗯’……甚至不去倫敦,也是因為這個?”
元意點頭承認。
李檐找了個地方將車停下,然后望向元意,整個人大有如釋重負之態(tài),“原來如此。”
元意看他大大舒氣,如墜五里霧中,“咋啦?貴在自知不是理所應當嗎?
李檐豁然一笑,看著元意投降般搖了搖頭,語氣夾裹著幾分無奈,轉念一想,又覺得哪里不對勁兒,憂心不安地問,“那你去我家,現(xiàn)在跟我一起去吃飯,是真心的嗎?”
元意用手指輕摳下巴,作深思熟慮狀,在李檐緊張得眉頭鎖起之際,哈哈一笑,說:“你能發(fā)動態(tài)救我于水火,我就想你也沒有那么不近人情。再者,你這么多年歷盡磨難才達到現(xiàn)在的位置,意志肯定堅如磐石的,不可能上上熱搜就影響比賽狀態(tài)和信心,既然你都不介意我招黑,我還需要矯情嗎?”
李檐霍然失笑,連連點頭:“嗯嗯,不需要。”
“那咱們現(xiàn)在可以去覓食了嗎?”元意提醒他出發(fā)。
李檐笑著重現(xiàn)啟動汽車,并入車流。
“元意……”
“嗯?”
“昨晚讓你解題,你懶得想的話,要不我直接告訴你解題過程?”
元意拒絕他:“你別!當初我老師見我好幾天都沒再去給他說解題思路,他咬牙切齒要直接給我答案的,但是我跟老師說了一句話。”
“說什么?”李檐很好奇。
“我說‘老師,您都是教了二十多年的老師了,怎么還學不會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呢?您不能一輩子直接給我答案,那就讓我自己解答,這樣我才知道這個答案的來之不易,才能對它產生深刻的印象啊。’,然后老師就再也沒理我了。”
“那你后來做出解題思路了嗎?”李檐很在意似的。
“做出了!在記公式的某一個瞬間就覺醒了!以至于我順利拿到高考最后那道答題的全部分數(shù)。”
他忍不住笑出聲,“真棒!”
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然說:“如果想提前知道,你可以隨時問我。”
“好”。
……
就這樣從初二到初四,元意白天工作,下班后李檐過來接她出去盡地主之誼和結草銜環(huán)。
初四晚上,李檐送元意回酒店,元意下車前,告訴他:“明天開始你不用過來啦,禤煊和阿靜已經(jīng)到深圳了。”
李檐:“那就一起吃飯。”
元意:“別了,SH的摯友會今天結束了,接下來要跟他們討論下一年度活動的排期,我會很忙,而且……你不也要歸隊了嗎?”
李檐:“你怎么知道?”
元意將手機放到他眼前揚了揚,“微博熱搜說的,接下來你有活動又得去悉尼比賽。”
李檐嘆氣,“嗯,初九歸隊,下個月出國交流,然后比賽,前后估計得三個月。”
元意突然作憋笑狀。
李檐蹙眉,“笑什么?”
“啊禤說運動員連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看來這話不假。”
又是禤煊!
元意沒看出他神情異樣,收拾好包包準備下車,可手忽然被李檐拉住。
李檐深深地嘆了口氣,“等等,有些東西給你。”
這三四天,兩人一起在深圳各處覓食,極致的偽裝和默契配合一同避開了大眾的視線和狗仔,網(wǎng)上絲毫沒有傳出關于他們已經(jīng)成為好朋友的風聲。李檐將一袋子已經(jīng)簽了名的乒乓球拍遞給元意,元意看著滿心歡悅。
“遲到的獎品。”李檐說。“當初NM活動上,你贏了我,我還沒給你獎品呢!簽名球拍,但是……手把手教教學只能以后再補了。”
“額……”元意既蒙圈又吃驚,“你怎么還記得這些?”
不知為何,心里一陣觸動,像是春天的桃花要破苞盛放的那種悸動,有曖昧的成分,也有充滿希望的意味。
李檐:“這些球拍給你的舍友和同事。”
兩人約飯過程中閑聊,元意提到過仗義的舍友,也夸贊同事相當給力。
元意興奮地打開袋子,眼尖的她立馬覺得不對,“一個是鉛筆簽的?”袋子里有四個金漆字簽名球拍,有一個簽名則是用普通簽字筆簽的,還簽的歪歪扭扭,與行云流水的金漆字簽相差甚遠,甚至看不出是同一個人簽的。
李檐下巴微揚,語氣有一丟丟的不爽,“這個是給禤煊的。”
“哈?”
“這是給你的函數(shù)答題提示。”李檐的話聽起來有些語焉不詳。
但元意知道李檐這么做是有原因的,也就不追問。
元意下車后,輕輕敲幾下車窗,李檐放下車窗后,只見她笑魘如花,“李檐,比賽加油!”
李檐目色溫柔,揚唇微笑,“微信聯(lián)系。”
朋友微信私聊很正常吧。元意點頭,說了聲“好。”
李檐滿意地開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