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說到興奮處的范違秋，常婷只好按捺住心頭的種種吐槽，繼續聽她講述。

范違秋這才接著說：“原本龍老大也是不信的，他甚至不信我們遇上過龍衣。可是誰讓沁月姐過目不忘呢，很快，她把龍衣的外貌，小動作都描述地十分精準，就連龍衣耳后一個不起眼的小痣都說了，龍老大不得不信。而且沁月姐跟龍老大說，她對龍衣很有信心，只要能成功救出龍衣，她可以把龍衣改造成一個截然不同的龍衣，這樣才能保障龍老大的所有產業今后不至于落入外人手里，畢竟龍老大膝下也就龍衣這么一個獨女。”

常婷聽到這里還是覺得迷糊：“沁月哪來這么大的自信？而且龍老大又不是第一天意識到他就這么一個孩子，要是真能這樣說動，他早就該有動作了才對。”

“我倒是覺得沁月姐這番話說的挺好的，最起碼我聽了挺有感覺的。”

“那后來呢？”

范違秋無奈地擺了擺手：“后來他們進房間去談了，說了些什么我也不清楚，總之兩個人出來的時候合作就達成了。我也留在了龍老大的身邊，說要我以干女兒的身份跟假龍衣多多接觸，尤其是到了環城后，盡早給這個假龍衣制造一些事端，之后他們自然有辦法查探真龍衣的具體去向。”

“那沁月呢？”

“沁月姐說她會在環城等我，讓我等她通知就好。”

“如何通知？”

范違秋舉起手鏈給她看：“就是這個，沁月姐說，讓我在人多的時候，多把這條鏈子露出來給大家看看，到時候自然有個叫常婷的姐姐來找我。她還跟我說了剛剛那串暗號，這不就讓我等到你了嗎？沁月姐說，你只要用你們小時候常用的那套加密系統就能找到她。”

“小時候那套加密口令？”常婷有些失笑：“虧我想了各種辦法去找她，原來兜兜轉轉只要回到原點就可以了。”

說到這里，常婷覺得既然今后少不了和范違秋一起行動了，便同范違秋解釋道：“那是我小時候設計的一套私密聊天系統，當時我覺得自己可了不起了，便找了沁月來測試這套系統的性能，本想著把這套系統賣出個好價錢，當做人生的第一桶金，卻不料沒多久AI戰爭就爆發了，大家都對這類系統避之莫及，覺得會被AI竊聽了我們的真實想法，所以這個系統至今仍是私密的，只有我和沁月兩個人用。”

說到這里，常婷忍不住回想到：“江家出了事后，我想盡辦法尋找沁月，想知道她身在何處，如今過得好不好，可是我用遍了所有方法都找不到。AI戰爭爆發的這幾年，我們的行為習慣都已經大大改變，大家都喜歡用一些更為保險的方法，就連通訊系統也用的是一些基礎的無線電、無線微波，之前那套數字系統倒被我全然忘卻了，要不是你今日提起，我幾乎都忘了。”

范違秋道：“沁月姐說，我們人類總是很喜歡走一些極端，AI戰爭爆發了又怎樣，一些先進的技術也是可以繼續用的嘛，古人都知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我們越是舍棄，和AI對戰的籌碼就越少。當然，沁月姐說，更重要的原因是，現在地下城用的那一套套傳輸信息的方式，很容易被人截斷，不如用這套私密的系統，最起碼通訊絕對安全。”

“這倒是。”常婷笑開。只是這套塵封已久的系統到底還放在家里，常婷當下也打不開，于是趁著這功夫，常婷到底還是問出了一直以來關系的那兩個問題：“所以，沁月現在到底怎么樣了？她家的事來的太突然，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我聽說她好像還遭受了陳家不公平的對待，可是沒多久風向就又變了，陳家父子咬死了說是沁月自己要走的，還說只要沁月肯回來，就還是陳家的兒媳。可是我看陳家父子的行徑，不可能是這么回事，只是我手中缺少實據，再加上陳家父子又成了環城的主人，到底是無法坦坦蕩蕩地站出來幫沁月鳴不平。”

這話把范違秋也問住了。

“沁月姐沒跟我說她身上發生了什么。”范違秋如實回答著，“可是從沁月姐對陳響的態度來看，陳響應該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要不然也不會如此恨之入骨，第一次和我們做的任務就是要殺掉他。雖然后面我們也聽得了一些風聲，說是這件事沁月姐有錯在先，可我們和沁月姐相處了那么久，我可以肯定，沁月姐不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我也相信她。”常婷恨恨地咬咬牙：“可惜啊可惜，沁月沒有說，我們手上現在又抓不住陳家父子的把柄，終究是便宜了那兩個。”

兩人會完面，又簡單地商量了一下接下來的安排，這才分頭回到了宴會廳。這時宴會廳的歌舞已接近尾聲，看著高臺上侃侃而談的陳響，常婷越看越氣，她捏著身邊侍從遞上來的酒杯，和周圍的人碰了一下，淺淺的喝上一口，轉頭便看見陳響拿了個空杯子從臺上下來。

常婷心念一轉，立刻朝陳響要途經的方向走去，眼看著距離將近了，常婷卻是裝作和身邊的人玩鬧一般，且笑且退的朝著陳響那邊過去，陳響那邊烏泱泱圍著好幾個說話的人，一時也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等到陳響察覺到什么的時候，一抬眼，正對上的又是結結實實的一杯酒。

第三次了……

陳響只覺心累無比，他很想罵上一句，可是抬眼對上的卻是常婷無辜的眼神。

“哎呀！”常婷掩著嘴驚呼，“哎呀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光顧著說話，沒注意看路，不小心潑了你一身，陳二公子，你不會介意吧。”

話已經說到這里了，陳響再多的“介意”也只能化成一句“不介意。”

常婷滿臉不好意思地要幫陳響擦拭，可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陳響還是懂的，再說了，今晚為了這個也沒少出亂子，當時只能婉拒，常婷這才離開，心里卻暗自笑道：“沁月，你看，我也算小小地幫你報復了他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