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了龍老大的皮囊,陳響的行事都張狂了不少。
他泰然自若地出席于各大場合,還和知更城的人談好了合作。
知更城的人目的其實一直都很簡單,他們樂于扶植這些地下城的城主,這樣他們才能對地下城享有最高的監督權與監控權。與此同時,他們也絕不允許惡女聯盟這樣的陣營存在,因為知更城的地位是不容撼動的。
陳響其實很好奇,就惡女聯盟那兩三個人不成氣候的樣子,值得這樣大動干戈嗎?知更城的使者卻表示,值得,很值得,因為一旦姑息,就會讓這股勢力有做大的可能。而現在的知更城所面臨的敵人可太多了,任何一股力量都必須及時扼殺。
聽完這些話陳響就明白了,現在關著的那兩個所謂惡女聯盟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出去了,因為知更城那邊擺明了的態度就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可是那個常婷,她的父親可是素有威望,之前在環城,陳兆父子明知道他和江家關系匪淺,卻也只能養著供著,我們要是結果了常婷,怕是她父親那里說不過去?!?/p>
知更城使者只道:“那個陳響不是找了個假龍衣,險些以假亂真了嗎?那我們如何不能如法炮制?”
“那是不是要克隆一個?”陳響偽裝成的龍老大試探性的詢問。
知更城使者只道:“怎么可以,克隆一個,那個人的思想、記憶,都和之前的別無二致,這樣殺不殺真的常婷又有什么區別,當然是找人假扮?!?/p>
陳響突然覺得自己開了一個不好的頭,一個個的都開始假扮了,那么一旦流行起來,以后身邊到底還有哪些真,哪些假?陳響都不好意思繼續自己的下一步安排了,因為他想的也是用同樣的方法,把牢里關著的父親換出來。
不過特殊時期,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陳響想到,這就是擁有權力的最大優勢——話語權都在自己手里。等這里塵埃落定,自己就聯合所有地下城與知更城簽訂一個協議,禁止所有人假扮他人,違者處決!到時候還要制定相應的檢查制度,絕對不能讓這樣的做法在其他人那里蔓延開來。
陳響頗為自得。
只是江沁月的下落始終不明,這對陳響而言頗為不爽。他這段時間已經緊急處理了環城的所有資產,處理過程中很明顯的看到賬戶里的資產有向外界轉移的跡象,只是后面倉促間停了下來,很明顯,這就是江沁月的手筆。只是江沁月沒有料到自己會被龍老大臨時反咬一口,自己的身份突然就見不得光了,所以這一切才停住了。
陳響對此頗為不屑:“再多的手段又怎樣,到頭來還不是為自己做了嫁衣裳?江沁月啊江沁月,到底每次你都輸我一著。”
有了知更城使者的大力配合,環城的資產處理工作進行的又順利又快。很快陳響就真的如他跟王敬憲所許諾的那般,坐擁了陳家、龍家兩大家族的所有資產,名副其實的成為了地下城的龍頭老大。只是令陳響頗為不快的是,這些時日來,其他事情都進行的很順利,可是父親陳兆卻遲遲換不出來。
陳響也去探視過父親,可就算是他如今這樣的地位,也得經過層層審查才能入內。
“為什么對這些人管控的這么嚴格?”陳響問過使者。
使者的答案是:“這幾個人都是個頂個的危險分子,上面對此很重視,可千萬馬虎不得。所以現在我們都是輪班值守,還安裝了周密的監控與道法感觸儀?!?/p>
“道法?”自從上次聯合謀害了龍老大后,王敬憲就因為劫獄的事情一直隱退在幕后,外界根本找不到他的蹤跡。知更城也派人出去天羅地網的搜捕過一段時間,可是始終找不到任何線索也就索性放棄。
“可是現在會道法的人除了一個王敬憲和惡女聯盟的那個,不是沒有了嗎?”
使者道:“既然有了一有了二,有個三三四四不也是很正常的嘛?已經讓那個王敬憲得手過一次,可千萬不能有第二次了。”
所以那次陳響借著去看陳兆的功夫,也順便觀察了一下這個道法監測系統,還順便在回來的時候細細說給了王敬憲聽。王敬憲一聽這個法陣的布置立刻又燃起了興趣。
“是同道之人!只是不知道這個人的道行到底有多深。”于是王敬憲興致勃勃的看著被軟禁起來的范違秋道:“小鬼,你說這會不會是你的媽媽呢?”
范違秋不理她,只繼續畫自己的符紙。這時她這些天被軟禁時養出的習慣,因為她發現王敬憲對自己畫的符紙很感興趣,而且一旦自己畫錯了,或者有哪里搞不明白的,王敬憲還會主動給自己講解,倒是意外讓自己收獲了許多。于是范違秋干脆這個功夫偷起了師。王敬憲也不知看沒看出范違秋的小九九,又或許是出不去的時日里確實無聊寂寞,沒事就來逗逗違秋,還不斷打探她的母親。
只是作為交換,王敬憲少不得偶爾又要露兩手,吸引范違秋的興趣,倒是莫名的和諧。
相比而言,陳響就有些焦頭爛額了,這邊所有流程剛剛結束,知更城就要準備對抓著的這幾個開始公開的審判大會了。使者還催他:“讓你準備的那個常婷,你準備好了嗎?我還等著用她去給常家討點人情呢?”
“暗地里處死人家的女兒,表面上卻用個假的去換?!标愴懶睦镟托σ宦?,看來這里誰也不比誰高貴啊,果然都是地下城的人,都陰暗發臭到一塊去了。
可是自己的父親怎么辦啊!陳響有些發急,根本找不到任何機會靠近!早知道當時刺殺龍老大那么順利,就把父親也一起帶走得了。可是已經過去的事情,再怎么后悔也沒意義。那看來只有,轉運的途中動手了。陳響暗地里安排好了人手,就等著審判日的來臨。
可是陳響怎么也沒有想到,審判日的第一個審判,竟然會是從自己身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