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了府,看見淳于氏又在討汝陽王妃的歡心就煩。
“大母。”我撒著嬌去向汝陽王妃處把淳于氏擠出了對話框。
“裕昌回來了。”汝陽王妃拉手忙問道。
“大母,我本想去接大父歸家,可大父不愿,半路孫兒的馬車還壞掉了。得虧有少商妹妹收留,不然孫兒今日都趕不回來了。”我裝模作樣擦擦眼淚。
雖說汝陽王妃劇里有多么瘋癲,但她對裕昌倒是真的好。所以,我既承了這份好,自然要讓她晚年頤養(yǎng)天年。別被這個淳于氏當槍使了。
“城陽候夫人怎的還在這?這般晚了城陽候也放心?早些回去吧。”我直接下著逐客令。
“裕昌,不得無禮。”汝陽王妃也是縱容著我。
“老王妃,無妨。裕昌還小。”淳于氏充當著好人。
“大母,也不知是誰給孫兒準備的馬車,孫兒差點回不來了。”我繼續(xù)撒著嬌上眼藥。
“淳于氏。你先回吧。”汝陽王妃也想起了是淳于氏主動請纓辦的差事,再怎么樣都與她脫不了干系。
“妾告退。”淳于氏退出了廳堂估計是回侯府了。
“大母。孫兒被明里暗里使了多少絆子,孫兒不喜她。”我訴著苦。
我來這方世界算早的了,至少也待了有十年,而淳于氏其實是我主動招惹的她,也不算主動,只是幼時結下了梁子。
“你呀,就是我給慣的。”汝陽王妃點了點我額頭,寵溺道。
“大母~”我拖著尾音撒嬌。
這些年汝陽王妃在我的熏陶及潛移默化下對淳于氏不如在劇情中那般深厚,至少不會讓汝陽王妃喪失理智般的去幫她。
“好啦,乖孫兒早些歇息。”汝陽王妃道。
“好。大母也早些歇息。”我退出廳堂回了自己院子。思考著現(xiàn)在劇情的發(fā)展,目前還是一切就緒。
我過著自己的小日子,時不時打聽下幾個主要人物的實時動態(tài)。
至于凌不疑,算能說得上兩句話的朋友吧,至少比劇情中的狀態(tài)要好些,只是我的目標不是他,也就拿他當朋友相處。
至于我的目標,可能還在忙碌中?先不管他,嘿嘿。
“大母,大父這次真生氣了,都還不歸家。”我給汝陽王妃捶著腿道。
“不管他那個老不死的東西。”汝陽王妃嘴硬道。
“這段時日孫兒都聽大母念叨大父多次了。,趕明兒我再去請大父歸家。”我勸說著有些上火的汝陽王妃。
“誰念叨他了。他不歸更好。”汝陽王妃嘴硬道。
“大母就是嘴硬心軟。”我回道。
“好你個妮子,都打趣上大母了。”汝陽王妃敲了敲我的頭道。
“大母~”萬能的撒嬌大法,嘿嘿。
“去吧去吧。去看看那老不死的死了沒。”汝陽王妃妥協(xié)依舊嘴上不饒人道。
“好。”
我又坐著馬車出發(fā)了。在途中趕上了他們兩不算初見的初見。
“郡主怎的來此了?”凌不疑看著后面的馬車標識問道。
“郡主前去接老王爺回府。”采籬回道。
“郡主辛苦,一年來上個幾回不容易。郡主請。”凌不疑笑道。可臉色卻沒有笑意。
“凌將軍,還請莫為難少商妹妹。”我留下此話便揚長而去。至于后面的事情發(fā)展與我關系不大。我也沒必要過多關注。
自從相認,我們也有了些書信往來,至于傳信之人便是汝陽王妃給我的暗衛(wèi)。
我掌握著程家的一舉一動,伺機出手遞上拜帖邀程少商出游,至少我的邀約不會讓她一直被關于府邸,前一次還是個人前來,后幾次就有姎姎一起了,不過都是些小女娘,也無所謂,能玩到一塊去。姎姎也是真的性子安靜。
在聽著程少商如何與蕭元漪斗智斗勇中迎來了正旦。
時人崇尚古樸大氣之美,這街道市坊寬闊敞透,最窄處也有二丈寬,兩旁五十步一盞樹立著一人高的燈炬,以尺余銅盤盛滿火油高高架起,其中點起熊熊烈火,把這冬日寒夜照的猶如喧鬧如白晝。
街道兩側的樓坊上掛著最多的就是籠燈和走馬燈。
籠燈是直接在合抱大小的圓形燈架內點上熾烈的焰火,粗壯的燈框外裹上各種染色羊皮,朱紅的,碧綠的,嫩黃的,湛藍的,今夜不少樓主店家為求燈火輝煌,引人矚目,會將數(shù)個巨大的籠燈吊成幾串,垂掛在門面外。
而走馬燈多是圓柱形,里面燈油灼灼燃燒,待熱氣上涌,外面的活動燈架轉起,只見繪制在燈皮上的圖案緩緩浮動游走,甚是奇妙。
程少商看的目不暇接,黑白分明的眼睛睜的大大的,一盞燈一盞燈看過去,有將士回家妻子來迎的,有小童頑皮追打嬉鬧的,有武士彎弓射獵猛獸的,甚至還有魚兒鳥兒頭碰頭的。
“少商妹妹。”我看到在家族末尾到處看花燈的程少商打著招呼。
“裕昌阿姊。”程少商揮著手回應。
“少商妹妹,一起逛啊。”我倆挽著手東看看西瞅瞅,一時指著這個新奇玩意,一時拿起那個簪子,也算是體會到了逛街的快樂。
這時一個竹編的繡球緩緩滾到了我們面前。我們都呆了一下,低頭看去,我蹲下身拾起繡球把玩端詳著。只見那繡球做的甚是精巧,潔白的竹簽絲以十字結一圈圈細細相繞,明亮的湖藍色錦緞裹纏幾處,還栓了兩三個小鈴鐺,滾動時清脆細聲,宛如貓咪輕輕啼叫。
“……這位女公子,在下失禮了。”
清亮的男子聲響起,我倆趕緊抬頭,只見一位青年公子站在距籬七八步之處,身形纖長,肩背挺直,一襲湖藍色曲裾深衣泛著點點織金,雙手籠在袖中。他身后是巨大的燈炬,焰光熊熊,他背光而立,竟看不清他的臉龐。
見我們呆呆的,那人仿佛輕輕一笑,緩緩走近,隨立在旁的武婢和家丁立刻手按腰間。那青年公子仿佛沒看見他們的戒備,一直走到我們跟前,伸出手示意我手中的繡球,他鴉羽般的長發(fā)在動作時微微飄動,焰光熊熊之下,仿佛絲線浮光。
我忙慌亂地回了個:“哦。”將繡球遞了回去。
那人接回繡球端端正正的作了個文士揖,然后背身而走,直至人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