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跨進門檻,走了過去。
四周擺放著許多燭臺,把這里照的很亮,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新奇,空氣中彌漫著燭火的氣味,云里霧里,恍如仙境。
不對勁,有貓膩。
我隨手拿起一截蠟燭,朝它吹了口氣,那蠟燭竟無動于衷,沒有熄滅,果然有問題!
自從我突然出現在這張家府門前時,我就發覺事情的不對,父親把我丟進這個地窖,想必是別有用心,在外人看來,我做錯了事,被父親扔進地窖懲罰,而父親真正的目的,就是讓我進入到這張家府中,可是這府中有何玄機?父親為什么要讓我來走這一遭?
我無從得知,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地窖濕冷,先前我明顯能感覺到,但是這里燭火通明,進門后,卻沒有感受到一絲溫暖,我才發覺不對勁,沒想到這蠟燭竟吹不熄,當真奇怪。
這里是張家府,我還從未聽任何人提起過,想必是鮮少有人知道此處,這里難道真的是老祖宗住的地方?族長會在這里嗎?
正當我在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我忽然感受到身后似有一陣風吹過,隨后聽到了一聲沉悶的響聲,聽上去就像是關上了一扇大門。
正當我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之后,一切都晚了。
我朝外跑去,果真,那張家府的大門竟合上了,我朝四周看了看,不是風,這里也沒有別人,它怎么就自動關上了?
是誰在搗鬼?
我的心里沒有感到害怕,我沿著那小徑,又回到了祠堂,神像旁擺放著一疊文卷,很高,我拿不到,但我卻有一種強烈的直覺促使著我必須拿到它,或許上面記錄了這里的一切。
我用盡全力向上跳了跳,完全夠不到,我觀察了一下四周,并沒有什么東西能夠幫助到我,這里連把椅子都沒有。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畢竟當時我才七歲。
我摸了摸那神像底下的墻壁,墻面粗糙,但仔細摸能摸出原本的紋路,我猜想應該是這墻存在的時間太過久遠,被氧化了。
摸著摸著,那墻面竟發出咔噠一聲,嚇了我一跳,我縮回手來,定睛一看,才發現這里有個隱藏的小門,我鼓起勇氣往里推了推,門果然開了,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我也不知道當時怎么想的,我沒猶豫,拿起一個燭臺就往里鉆。
現在想來,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那小門就像是為我準備好的一樣,剛好是我的尺寸,我進了那門,向里走,頭剛好頂著石壁,怕是再高一點都要磕到頭,我緊緊握著燭臺,沿著那狹小的甬道一直走。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直走到我已經感覺有些呼吸不暢,還是沒有看到出口,我知道我不能停下,便又繼續走,一邊走一邊數著步子。
兩萬三千多步,我還是沒有走到頭。
我已經開始慌張起來,我的胸脯起伏程度越來越大,我能明顯感覺到不舒服,像是什么東西壓得我喘不過氣來,終于,我停了下來,因為我太累了,我用袖口擦了擦汗,我回頭看去,這條甬道就像個無底洞,現在怎么辦呢?
我別過頭來,一張慘白的臉出現在我的面前,幾乎要貼上我,我甚至都沒喊出聲來,燭臺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脫手了,我嚇得連連后退,那種打心底里的害怕,使得我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那張臉長得好生奇怪,有眼睛有鼻子的,但就是不像人臉,如果非要說長得像什么東西,像猴子,但臉上沒毛。
我顧不上再看它,因為在我后退的時候,我發現它是從我背上“飄”了過去,它的手和腿都異于常人,非常長,而且極其柔軟,像是沒什么骨頭一樣。
我拼命朝外跑,可是我這一跑起來,居然連連磕頭,我捂著頭,已然顧不上頭頂的疼痛,我一直跑,一直跑,我沒有回頭看,因為我根本不敢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