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里,昏暗的燈光灑在蘇斌焦慮的臉上,他反復詢問我是否不適,我只能不停搖頭,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胸口似有隱痛,呼吸也有些滯澀,可我不想他擔憂,更不愿他愧疚。
他近來被諸多事情困擾,父親的病和工作壓力如同兩座大山,壓得他難以喘息,我怎忍心再添負擔?
屋內凌亂不堪,衣物隨意丟棄在角落,泡面盒在桌子上堆成小山,這雜亂的場景如同我內心的壓抑,無處宣泄。
蘇斌坐在床邊,雙手緊緊攥著,眉頭緊鎖,眼神呆滯地望著前方。
我明白他的心思,父親的病像個深不見底的黑洞,無情地吞噬著他的精力與錢財。
他輕嘆一聲,聲音充滿無力:“芳,我……我覺得自己好沒用……”我握住他的手,卻發覺自己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第二天清晨,我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進公司。
剛踏入辦公室,異樣的氛圍便撲面而來。
空氣中彌漫著竊竊私語,好似無數蚊子在耳邊嗡嗡作響。
我努力鎮定,裝作毫無察覺,徑直走向座位。
“喲,林芳來啦?”吳秘書那尖酸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宛如一根利刺扎進耳膜。
我轉身,看到她臉上掛著那種熟悉的、帶著嘲諷與得意的笑,像是在炫耀著什么。
周圍同事紛紛投來異樣目光,好奇、鄙夷與幸災樂禍交織其中,我仿佛赤身裸體般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辦公室的空氣好似凝固了,壓抑得我幾近窒息。
我深吸一口氣,強裝冷靜,冷冷地應了句:“嗯。”
吳秘書走到我面前,佯裝親昵地拍了拍我的肩,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說:“聽說……你最近傍上大款了?”那聲音充滿了惡意。
我心中冷笑,不予理會這無聊的挑釁。
轉身欲回座位,她卻猛地拉住我的胳膊,尖著嗓子喊道:“怎么?傍上大款就看不起我們這些小職員了?”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同事們都能聽到。
她的話像一把刀,在我身上劃開一道口子,讓我憤怒不已。
我用力甩開她的手,冷冷地盯著她:“吳秘書,請你自重。”
還沒等我坐下,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是母親打來的。
我走進茶水間接聽電話。
“芳啊,你什么時候回來?你王阿姨家的女兒都結婚了,你……”
母親的嘮叨聲從聽筒傳來,像緊箍咒一般,不斷刺激著我的神經。
我心中厭煩,可又有一絲愧疚,我努力壓抑著煩躁,語氣卻還是帶上了不耐煩:“媽,我現在很忙,晚點再說。”
“忙?你忙什么?芳啊,聽媽的話,回來吧,媽給你找了個好工作,在……”
母親的話未說完就被我打斷:“媽,我說了我現在很忙!”
我煩躁地掛斷電話,把手機重重地扔在桌子上。
下班回到出租屋,屋內空蕩,蘇斌還未歸來。
我疲憊地癱倒在床上,感覺身體像散了架。
母親的電話、吳秘書的挑釁、工作的壓力,這一切如同暴風雨般向我襲來,母親的嘮叨讓我心煩意亂,吳秘書的惡意中傷損害著我的名譽,工作的壓力使我身心俱疲,將我死死困住。
我蜷縮在床上,淚水止不住地流淌。
深夜,蘇斌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來。
他看到我紅腫的雙眼,心疼地將我摟入懷中:“怎么了?芳?發生什么事了?”
我搖搖頭,不想他再為我擔憂。
他緊緊抱著我,身上的醫院消毒水味讓我一陣惡心,我輕輕推開他,起身走到窗邊,望著漆黑的夜空,感覺自己如同在茫茫大海上漂泊的孤舟,孤立無援。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寂靜。
我打開門,看到一臉諂媚的馬經理,他身后跟著兩個打扮花哨的男人,定是酒吧里那些“精英人士”。
“林小姐,不好意思這么晚打擾。”馬經理搓著手,笑容油膩,“這幾位兄弟聽說你酒量好,想和你切磋切磋。”
我立刻明白這是吳秘書的陰謀,想讓我當眾出丑。
哼,當我好欺負?我冷笑一聲,嘲諷道:“切磋?我怕你們輸得太難看,到時候哭鼻子。”
馬經理臉色一僵,身后兩人也滿臉不悅。
我無視他們,轉身欲關門,卻被馬經理攔住。
“林小姐,別這么不給面子嘛,我們可是帶著誠意來的。”他的語氣帶著威脅。
我狠狠瞪他一眼,冷冷說道:“滾!”
馬經理被我震懾,臉色鐵青,我猛地甩上門,將他們拒之門外。
回到臥室,我拿出手機開始收集吳秘書的黑料。
想玩陰的?我奉陪到底!
第二天公司會議上,吳秘書又開始作妖,陰陽怪氣地說著風涼話,那表情就差把“我就是嫉妒你”寫在臉上了。
她在那里滔滔不絕地嘲諷我,話語像利箭般刺向我,周圍部分同事等著看我笑話,她還以為我拿她沒辦法,越發得意。
等她說完,我“啪”地把收集好的證據甩在桌上,這些證據是她貪污公款、陷害其他同事的詳細記錄。
我大聲說道:“吳秘書,戲演夠了嗎?還想繼續?”
吳秘書臉色瞬間慘白,支支吾吾想要辯解,我直接打斷她:“別浪費口舌了,證據都在這,你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可都清清楚楚。”
她試圖狡辯,但證據確鑿,每一條都像重錘般將她擊垮。
周圍同事們先是一愣,接著一臉震驚,隨后便議論紛紛,有的同事忍不住小聲嘀咕:“沒想到吳秘書是這樣的人。”
還有的同事直接站起來鼓掌,看向吳秘書的眼神充滿鄙夷。
我心中暗爽,這才是真正的打臉!
會后,我迫不及待想和蘇斌分享勝利的喜悅,可回到出租屋卻不見他的身影。
我跑到我們常去的公園,發現他獨自坐在長椅上發呆。
“怎么了?”我輕輕坐在他身邊。
他抬起頭,眼神迷茫:“芳,我……我覺得自己好失敗,我什么都做不好,連給你幸福都做不到,我不配……”
他突然說出這話,我愣住了。
“我們……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吧。”他聲音顫抖,不敢看我。
我感覺如冷水澆頭,整個人都涼透了。
“為什么?”我強忍著痛苦,平靜地問。
“我……我不能拖累你。”他起身,避開我的視線,聲音滿是疲憊。
我想挽留,卻喉嚨發緊說不出話,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轉身,慢慢消失在黑夜中。
公園的夜晚很冷,我的心更冷。
他走了,把我和回憶都留在這冰冷的夜晚。
我站在原地,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像個被遺棄的孩子,孤獨無助。
接下來,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