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公園長椅坐到深夜,冷風拂面,心卻毫無知覺,早已涼透。
直到雙腿麻木,我才拖著沉重的步伐,失魂落魄地回到出租屋。
看著滿屋子和蘇斌的回憶,我心中雖然痛苦,但我告訴自己不能就這樣消沉下去,我要從這段失敗的感情中走出來,我開始把那些能讓我睹物思人的小物件收納起來,每收拾一件,就像是在和過去的自己告別,觸覺上那些冰冷的物件仿佛也在刺激著我要變得堅強。
而周圍的朋友可能在類似失戀的情況下,只會沉浸在痛苦中,不斷地回憶過去,甚至借酒消愁或者封閉自己,而我卻選擇勇敢面對。
我拿起手機撥通蘇斌號碼,電話里冰冷的“嘟嘟”聲像利刃刺向心臟。
我一次次撥打,一次次被拒,忙音仿佛在嘲諷我的絕望,告訴我他要離開我了。
眼淚奪眶而出,打濕衣襟。但我在心里暗暗發(fā)誓,這是我最后一次為他流淚,以后我要為自己而活。
不像有些人在失戀后,總是反復糾纏對方,讓自己陷入更加難堪的境地,我則是果斷地決定向前看。
第二天,我腫著眼睛去上班。
同事不再指指點點,看似恢復平靜,可我高興不起來。
看到吳秘書怨恨的眼神,我只覺脊背發(fā)涼。
我躲進茶水間想喝水清醒下,剛拿起水杯,吳秘書就撞過來,水杯“啪”地碎在地上。
“哎喲,林芳,你走路怎么不長眼啊?”吳秘書捂著胸口裝無辜。
“明明是你撞的我!”我忍著怒火理論。
“我撞的你?你真會顛倒黑白!”吳秘書尖酸刻薄道,“大家都是同事,我怎會撞你呢?”她瞥向周圍又陰陽怪氣地說,“某些人就喜歡賊喊捉賊,心思歹毒。”
周圍同事雖沒說話,但看我的眼神帶著懷疑,我滿腹委屈,感覺像被困在牢籠無法呼吸。
可是我沒有被這種壓抑的氛圍打倒,我深吸一口氣,我知道和她爭吵沒有意義,我要把精力放在工作上證明自己。
與那些在辦公室里遇到一點委屈就和同事大吵大鬧或者消極怠工的人不同,我選擇用積極的工作態(tài)度來回應。
這時手機響了,是母親來電。
“我最后問你一遍,你到底回不回?”她聲音尖銳得像老式收音機雜音,刺得我耳膜生疼。
“我最后問你一遍,你到底回不回!?”
“媽,我現(xiàn)在……”
“別叫我媽!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媽嗎?當初供你上大學,不是讓你在大城市丟人現(xiàn)眼的!”她咆哮著,震得我手機嗡嗡響。
我握著手機手指骨節(jié)泛白,周圍人來人往的竊竊私語像蚊子在耳邊嗡嗡,我像被圍觀的猴子,臉上火辣辣的。
“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工作丟了,男人也抓不住!再不回來,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她的最后通牒像重錘砸在心上。
我咬著嘴唇,不讓眼淚掉下,周圍空氣仿佛凝固,壓得我喘不過氣,我感覺被全世界拋棄。
但我在心里想,我不能就這么灰溜溜地回去,我要在這個城市站穩(wěn)腳跟。
不像一些人,在家庭壓力下就輕易放棄自己的理想和堅持,我堅定地要走自己的路。
掛斷電話,我無力靠在走廊墻上,眼前模糊。
吳秘書迎面走來,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笑,眼神鄙夷。
“喲,林芳,又被媽教訓了?真可憐……”
我不想理她,轉(zhuǎn)身想走,她卻故意擋住我。
“想跑?怕我說中痛處了?”
我深吸口氣,忍著怒火冷冷看著她。
“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想說你這種人就該回小地方去,別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
就在我忍不住要發(fā)作時,平時和我關(guān)系不錯的一位同事站了出來,拿出監(jiān)控錄像,證明是吳秘書故意撞我,周圍同事紛紛對她側(cè)目,我看著吳秘書那慌張又尷尬的表情,心中暢快極了。
我轉(zhuǎn)身沖進洗手間,看著鏡子里憔悴的臉,我告訴自己這是暫時的,我會越來越好。
而其他人可能在遇到這種被同事刁難的情況后,會陷入長時間的消沉或者報復心理,我卻能很快調(diào)整自己的心態(tài)。
與此同時,蘇斌站在面試公司大樓下,緊攥著皺巴巴的簡歷。
剛才面試是場災難,周老板刁鉆古怪的問題讓他措手不及。
“不好意思,蘇先生,你的條件不符合要求。”周老板皮笑肉不笑,眼神輕蔑。
蘇斌走出大樓,抬頭看摩天大廈,覺得自己渺小如螻蟻,失敗感和無力感如潮水將他淹沒。
他漫無目的地走在繁華街道,周圍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別人行色匆匆,他卻像迷失方向的旅人。
突然,他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我今天運氣很好,憋了大半月的策劃案被大老板相中,直夸我“創(chuàng)意十足,眼光獨到”,同事們酸溜溜的眼神讓我爽比中五百萬彩票,升職加薪有望,姐現(xiàn)在可是鈕祜祿·芳。
下班后我趕往醫(yī)院,蘇斌這幾天在陪護他爸。
醫(yī)院走廊彌漫著刺鼻消毒水味,我深吸口氣推開病房門。
蘇斌坐在床邊低著頭,他憔悴了,下巴有青色胡茬。
“蘇斌……”我輕輕顫抖地叫他。
他抬頭看我,眼神像死水毫無生氣。
“你來干什么?”他語氣冰冷,像冬日寒風刮得我臉疼。
“我們……談談好嗎?”我鼓起勇氣。
“沒什么好談的,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他語氣堅決。
“蘇斌,我知道你還在生氣,可是……”
他打斷我,“我沒有生氣,只是累了。”他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我,我看到他的手微微顫抖,他聲音低沉沙啞,“林芳,我們不可能了,你走吧。”
白色墻壁和冰冷儀器襯托著我的寒冷與痛苦。
我看著他決然離開的背影,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我的世界失去色彩,只剩黑暗和絕望。
但我很快調(diào)整了自己的情緒,我知道我不能一直沉浸在悲傷中,我要為自己的未來努力(積極的調(diào)整心態(tài))。
與那些失戀后就一蹶不振的人不同,我能從失敗的感情中汲取力量,積極面對未來。我……我還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