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里遲遲沒有人出現,而她又進入了新的世界。
入眼的就是鮮血和死人,她自己的身上壓了一個人,重重的,死沉死沉的,但她不敢亂動。
這好像是一個戰場,她身上壓著的人穿著簡陋的盔甲,落在她身邊的是刀槍劍戟就有好幾個。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萬一有人巡查戰場,她現在站起來太扎眼了。
她想著等到天黑,趁著夜色,悄悄跑路。
只是躺著,刺眼的陽光晃的她睜不開眼,她看著太陽漸漸西沉,而血腥味仿佛將她腌入了味,她的鼻子已經聞不到別的氣味。
太陽落下后,天黑得很快,她推開身上的死人時,腿已經僵直,緩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
在拍身上的塵土時,她發現了異樣。
她摸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像是衣服一樣,穿在了外衣里面。
輕盈又服帖,她直覺這是和盔甲類似的東西,但是材質顯然比普通士兵的好上很多,簡直天差地別。
那么她這個身份就很值得思考了,她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又會是什么呢?
李星窕借著微光看了下周圍的環境,一眼便看見了不遠處的城墻,而城墻上的小點想來就是值班的士兵。
白天要是站起來肯定會被發現,就算現在,她也覺得站起來不是一個好主意。
她這沒人收尸的情況,要么是地下躺的都是攻城的敵人,要么就是城里的將領并不重視士兵,或者城里人手已經不足以外出收尸。
不管是哪種情況,她好像都不宜進城。
夜晚的風微涼,她的衣衫并不厚實,吹的有點涼,找一個落腳的地方對她來說尤為重要。
但是身上的血跡實在太多,找個人家她都怕嚇著別人,而且在這附近,她也怕被人給舉報了。
到時候把她抓了,就沒得玩了。
荒涼的道路,李星窕沒看到一盞燈光,她也不敢往沒有道路的地方瞎走。
只能這么一直向前,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終于看到了一個破敗的驛館,一點燈火也沒有,大概率是沒有人的。
她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桌椅板凳七歪八倒的,灰塵滿地,腳步走在上面印很明顯,但是大部分的腳印上面也落了一層灰,只有幾個應該是新填的。
她無法分辨新腳印的時間,為了保險起見,她不準備在這久留,這會兒離天亮應該沒有多久了,她非常迅速的進了一間房,她鉆進了床底,然后就閉上眼睛開始睡覺了。
李星窕累了,長時間的行走與寒冷,她實在吃不消,得休息休息緩一下。
黑夜還在蔓延,她睡的真香。
但她被人發現了。
一陣疼痛,她被人拉扯著從床底下揪了出來,她的手臂被鐵一樣的手抓的生疼。
她的瞌睡瞬間醒了,入眼的是一個男人,看穿著打扮不是富貴的,風塵仆仆的樣子,另一個手上拿的是長槍。
男人的臉上半邊都是大胡子,就一雙眼睛黑亮:“你是什么人?”
李星窕知道自己的模樣,所以她不能隨便回答,反問道:“那你又是誰?我在這睡覺睡的好好的,可沒惹到你。”
男人雖然有點兇,但是沒有一槍殺了她,就還能溝通一下。
她盡力保持冷靜,可不能露出心虛之類的表情。
“我先問的你。”男人抓著她手臂的手用了點力。
李星窕更疼了:“你松開點,抓疼我了,你問我,我就要回答嗎?”
“你這么大晚上的,更不像好人吧。”
男人嗤笑一聲:“好人?我管你是不是好人,你這樣子,還躲在床底,怕不是逃兵。”
“大哥,我是女的,你見過女兵嗎?”李星窕其實對自己在一堆士兵中作士兵打扮的情況也很奇怪。
男人蹙了下眉,看了眼她微微隆起的胸部:“你為什么穿這身衣服?”
“我冷又沒錢,就穿了別人的衣服,不行嗎?”李星窕這會兒也不怕他了,顯然男人不是個濫殺的人。
男人卻沒有輕易放過她,只說:“不管你是什么情況,和我回城再說。”
“回什么城?”李星窕心一沉,不會是她最開始看見的那座城吧。
男人卻沒多解釋,這會兒李星窕在他心里的危險性已經降低,他只想著帶回城以防萬一了。
李星窕見他不搭理,只能狠心的躺下繼續休息,天還沒亮,她還困著呢。
男人沒管她,也沒有離開這間屋子,他就像一個看守,坐在凳子上,盯著門口,也時不時瞟一眼床上的李星窕。
天亮后,男人對醒了的李星窕說:“走吧。”
“大哥,怎么稱呼?”李星窕有意想套套近乎。
男人睨了她一眼:“少廢話,進了城我把你交給城主就完事了。”
“大哥,那你能和我說說,這個城主脾氣好嗎?”李星窕故作誠惶誠恐的模樣,表現出她的膽小怕事,以期降低她的男人的防備心,能知道多一點消息。
男人走了一會兒才說:“你放心,你不是逃兵,對白城沒有影響的話,城主不會為難你的。”
“那大哥有沒有聽說過一件柔軟又堅硬的盔甲?我聽別人說,城主在找這個東西。”李星窕這話有些突兀,也帶著乍一下的心理,但是她覺得這件盔甲是重要東西,肯定是符合劇情的。
男人突然頓住:“你是不是知道這個東西在哪?”
他忍不住打量了她身上:“如果你有就交出來,我可以不帶你去見城主。”
李星窕對這結果有預料,但她不能直接說,也不能不說,萬一急了,搜她的身可啥也瞞不住:“我只是聽說過,如今看到你,就突然想起來了,你是城主的手下吧?”
“聽說過什么?你說出來我可以考慮考慮怎么處置你。”男人沒有放棄對她的懷疑。
李星窕走的腿酸:“我們坐下休息會兒吧。”
男人這會兒也由著她,隨便在空地上坐了下來。
“我聽說這東西堅不可摧,各方人馬都想要,但是沒人找到,最近被發現持有的人也出事了。”李星窕說的每句話都看著男人的反應,她什么也不知道,只能靠半推半蒙。
男人點頭:“是,你有什么線索嗎?”
“我想知道,那個持有的人現在情況,我要看看和我聽說的是不是一樣。”李星窕想著多知道點,她編的能像點。
男人很干脆的說:“他被樊城的城主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