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敬風和維特正站在大廳傻楞時,忽然聽到房間深處傳來唱歌的聲音。
那聲音清澈悅耳,仿佛穿越了時空,將人帶入了一個古老的戰場。
“這是什么歌?聽起來像是《將軍行》。”
維特輕聲說道。
“走,我們去看看。”
何敬風站起身來,朝著聲音的方向走去。兩人沿著走廊來到一個房間前,發現聲音是從里面傳出的。
更令人驚訝的是,這聲音似乎是從浴室里傳出來的。
“奇了怪了,誰會在洗澡的時候唱《將軍行》?”
維特不解地問道。
維特說道:“少夫人,是你嗎?你出來一下,何總找你有事。”
房間里沒有回應,只有那首《將軍行》繼續回蕩在空氣中。
何敬風皺了皺眉頭,再次提高了音量:
“劉毛毛,你別開玩笑,快點出來!”
“什么事,別打擾本宮洗澡!”
一個帶著幾分嗔怒的聲音從浴室中傳來。
聲音是劉毛毛的,然而語氣卻又不像劉毛毛。
“什么?劉毛毛,你裝什么瘋,快點出來!”何敬風有些惱怒地喊道。
片刻后,浴室的門緩緩打開,劉毛毛裹著浴袍走了出來,頭發還滴著水珠。
她臉上帶著一絲慍怒,顯然很不開心。
“你們,一點沒禮貌,洗澡還來打攪,我唱歌你們也來干擾。”
“少夫人,你怎么會唱《將軍行》?”維特好奇地問道。
劉毛毛輕輕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解釋道:
“這是我小時候學過的一首古曲,一直記得很清楚。剛才突然來了興致,就哼了幾句。”
何敬風見劉毛毛沒好氣地和他說話,瞬間感覺被冷遇了,拉了下維特道:
“你忘了,你來是干嘛的嗎”?
維特立馬尷尬地說道:“是,是,是,何總”。
“去,快給家政公司打電話,叫幾個人來打掃衛生,盡快,馬上,立刻”,何敬風說道。
“是,何總”,維特閃一邊打電話去了。
何敬風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白色絲絹手絹,捂住口鼻道:
“我說劉毛毛,這兩年你還是老樣子,之前給你找的傭人王媽去哪里了,為什么就你一個人,屋子就不能收拾下嗎”?
“怎么了,何總來這里是來質問我嗎,看在本宮今天心情還不錯的份上,告訴你,王媽自己不干走了”。
劉毛毛邊擦頭發邊說道。
“你瞧瞧,人家王媽都嫌你邋遢,你就不能改改嗎,對了,我這次來,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實在是受不了你了,咱們離婚吧”。
何敬風說道。
“好,合離是吧,我寫合離書,一會你簽字就行”。
“你說什么鬼話呢,什么合離書的,這樣吧,我明天讓維特把離婚協議帶來,你簽上字,然后我們去民政局去辦手續”。
“行,盡快盡快,本宮沒時間聽你嘮叨”。
“劉毛毛,你”?
何敬風感覺劉毛毛長得模樣還和以前一樣,但說話風格不一樣了,他很不適應。
說話間,家政公司來了幾個大媽過來打掃衛生,她們進來也捂著鼻子,趕緊把窗戶都打開透氣。
何敬風本來就愛面子,此刻他更覺得臉上掛不住,一刻都不想待。
于是直接對劉毛毛說:
“明早十點,我叫維特來接你,咱們好聚好散”。
“好,一言為定”,劉毛毛干脆地說。
“維特,我們走”。
何敬風撂了一句話,帶著維特氣哄哄地走了。
家政公司的幾位大媽好一陣忙乎,才打掃完這特殊的“垃圾場”,最后,還往屋里噴了一瓶空氣清新劑。
幾位大媽走了后,劉毛毛在各個屋子,她左看看,右看看,對家中的物件甚是好奇。
片刻后,她坐在沙發上悲傷起來。
她小聲低語:
“劉毛毛,你生前真有那么邋遢啊,我要是男人可能也不會喜歡你,可是你讓我以后怎么辦啊”?
劉毛毛對著鏡子抓了抓頭發,整理了下思緒,回想著發生的一切。
她是柳傾城,父親是大宋殿前司,父親攀附權貴以死相逼將她送進皇宮。
她以為她選不上皇后,沒想到皇帝一眼相中她,要將她立為皇后。
就在今早的清晨,皇宮內張燈結彩,準備迎接皇后登基大典。
然而,在這盛大的儀式即將開始之際,她和青梅竹馬的冷玉墨卻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逃離皇宮。
兩人趁著眾人不備,悄悄離開了典禮現場。
他們知道,一旦離開這里,便再無回頭之路。
但為了自由,他們愿意冒險一試。
剛剛逃出皇宮,便聽到身后傳來陣陣呼喊聲。
追兵們如潮水般涌來,密密麻麻的身影在晨曦中顯得格外恐怖。
冷玉墨緊緊牽著她的手,帶著她一路狂奔。
“不要怕,我會保護你。”
冷玉墨低聲說道,眼神堅定。
兩人沿著宮墻外的小巷疾馳,穿過狹窄的街道,試圖甩掉追兵。
但對方顯然有備而來,緊追不舍。
每一次回頭,都能看到那群追兵越來越近,仿佛死神的腳步聲就在耳邊。
終于,他們來到了一條死胡同。
幾個手持砍刀的追兵沖了過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冷玉墨迅速站到她身前,擋住了所有可能的攻擊。
“放下武器,否則后果自負!”一個領頭的追兵大聲喝道。
冷玉墨冷笑一聲,抽出腰間的長劍,目光如炬:“今天,我和你們拼了。”
冷玉墨手中的長劍舞得密不透風,每一招都帶著決絕的力量。
她在一旁,也手持長劍,用盡全力抵擋著敵人的攻擊。
盡管他們奮力反抗,但畢竟寡不敵眾。
漸漸地,冷玉墨體力不支,劍法也開始變得凌亂。
幾名追兵趁機撲了上來,將他逼入死角。
“冷玉墨,快走!”
她焦急地喊道,試圖為他爭取一線生機。
然而,冷玉墨搖了搖頭,緊緊握住她的手:
“我們在一起,生則同生,死則同死。”
話音未落,一名追兵揮刀砍來,冷玉墨擋了一下,卻被另一名追兵從背后偷襲,重重摔倒在地。
“冷玉墨!”
她絕望地喊道,淚水模糊了視線。
見冷玉墨倒下,她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般。
追兵們逐漸逼近,她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她默默地將長劍舉起,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不知過了多久,柳傾城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讓她瞬間清醒了過來。
房間里雜亂無章,穢污遍地,臭氣熏天,仿佛一場噩夢在現實中重現。
她想尖叫,想逃離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但身體卻像被定住了一般,絲毫動彈不得。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會在這里?”
柳傾城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疑惑。
就在這時,一個微弱而急促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我是劉毛毛……我吃面包噎住了,想喝水……可是后來來了幾個小偷,掐住我的脖子問我要錢……我喘不過來氣……憋死了……”
聲音逐漸消失,伴隨著最后一絲氣息,柳傾城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涌入她的身體。
隨著意識的逐漸清晰,柳傾城開始感受到劉毛毛的記憶和情感。
她看到了一個邋遢、混亂的生活環境,以及一段瀕臨破裂的婚姻。
丈夫何敬風對她的嫌棄與日俱增,甚至已經萌生了離婚的念頭。
“要是他提出來離婚,你答應便是……祝你幸福……”
劉毛毛的聲音再次在她腦海中回蕩,帶著一絲解脫和無奈。
柳傾城感到一陣心酸,她知道,劉毛毛已經放棄了對生活的希望,而自己則不得不面對這一切。
然而,她也明白,這是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盡管眼前的處境令人沮喪,但柳傾城決定不再沉淪。
她慢慢站起身來,雖然身體依然有些不適,但她咬牙堅持著。
她想找個銅鏡照照自己,可怎么都找不到。
她來到鏡子前,嚇了一大跳。
“天呀,這是什么啊,這是誰啊”?
她看到鏡子里一個蓬頭垢面的人,她縷縷頭發,才發現對面的那個人和自己長得一樣,但裝束卻不一樣。
她想洗把臉,好好洗洗身上。
“姐妹,我現在還有最后一絲力氣,給你講一下,你剛才看到的是鏡子中的我,我給你講一下我們這里是如何洗澡的”。
柳傾城跟著劉毛毛所說的,一步一步走到浴室,打開水龍頭,開始調水,然后洗澡。
“再見了,姐妹,好好生活,哎”!
隨著劉毛毛最后一聲嘆息,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柳傾城感覺太臟了,她開始洗澡,洗著洗著,就唱起了《將軍行》。
再接著,何敬風和維特進來了。
今后該怎么辦呢?
對了,就按何敬風說的,明天去合離。
柳傾城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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