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緊握著韁繩,動作熟練而優(yōu)雅。修長的雙腿穩(wěn)穩(wěn)地夾住馬身,隨著馬匹的奔跑而有節(jié)奏地起伏。馬蹄踏過之處,揚起一片塵土,在陽光的照耀下,少女和駿馬仿佛融為一體,成為了一道亮麗而獨特的風景。
謝恒第一眼就被眼前的女子表現(xiàn)的不凡氣度所打動,求生的本能讓他往前爬了幾步。
長寧一眼就看到了那男子面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眉峰緊蹙,痛苦在他的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
他的雙眼緊閉,眼窩深陷,濃密的睫毛無力地耷拉著,仿佛再也無力承受這世間的一絲光亮。嘴唇干裂,毫無血色,微微顫抖著,似乎在艱難地呼吸。
一頭黑發(fā)凌亂不堪,被汗水浸濕,緊緊地貼在他的額頭和臉頰上。臉上、身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傷口,有的傷口還在不斷滲出血跡,染紅了他殘破的衣衫。
長寧只是看了一眼便讓醫(yī)官將人帶下去了,不用想就知道又是一個可憐人,她有罪但是現(xiàn)在不是傷感的時候。
她要趕緊去遼寧和他們匯合,自古以來兵力才是王道,亂世之下當有保命的資本。
她最后回頭看了一眼長安,她不知道阿娘到底如何了,她只能賭阿娘能仗著寵愛免與責罰,等她有實力來一定接阿娘遠離皇宮跟爹爹團聚。
一雙清澈的眼眸此刻黯淡無光,失神地望著遠方,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卻倔強地不肯落下。她的鼻梁挺直,微翹的鼻尖帶著一絲惹人憐愛的微紅。粉嫩的嘴唇輕抿,那緊抿的弧度透出她內(nèi)心的糾結(jié)與痛苦。
“公主陛下,前方就到遼寧了,你看咱們要不要就此休息。”
長寧抬眸看了一下天色,便下令安營扎寨稍作休整。
此刻朝堂之上已經(jīng)自顧不暇,到時沒人關(guān)心她這小小公主,不過她也做好了打算,只待時機,世上便在無長寧公主。
“常遠那人怎么樣了?醫(yī)官可救回來了”長寧問道
“啟稟公主殿下,那人雖已脫離危險,但是性情確實一等一的倔強,非要來找您,您看要不要見一見。”常遠不好意思的道
“有意思走吧。”長寧收起了手中的兵法
映入眼簾的少年一頭黑發(fā)隨意地散落著,失去了往日的光澤與整齊,卻多了幾分隨性與慵懶。他的身形清瘦,原本合身的衣衫此刻顯得有些寬松,走起路來,腳步還有些虛浮,卻又努力挺直著脊背,仿佛在向世界證明自己的堅強。
“免禮,謝恒好久不見。”長寧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他劍眉高高揚起,像是兩道被疾風驟起的黑色波浪。嘴巴張得大大的,足以塞下一個雞蛋,卻因過度的驚愕而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長寧公主不是那個深受陛下寵愛,貪戀美色,養(yǎng)了一眾面首不學無數(shù)的公主嗎?為何會和他遇到,還認識他。”謝恒有些回不過神
許是看見了他的疑惑,“公子大名,小女子早已久仰,小女子此刻也不是什么公主,至于那些面首不過是和公子一樣的苦命人罷了。”
“謝家真可謂是如今朝廷少有的忠心耿耿,可惜皇帝卻不曾覺得,竟以一道莫須有的罪名就將謝家趕盡殺絕。”
“不過公子早應(yīng)聊到謝家的結(jié)局了吧,狡兔死走狗烹。公子可愿投靠本殿下。”
少女身著淡粉色的衣衫,衣袂飄飄,可此刻這美麗的裝扮也無法掩蓋她身上散發(fā)的逼人鋒芒。
謝恒面露難色,他未曾想到眼前的少女竟和他預想的不一樣,而且還如此了解他,投靠,是他想的那個樣子嗎?
一頭凌亂的頭發(fā)肆意地豎著,仿佛也被他內(nèi)心的焦慮所攪擾。少年不停地在原地踱步,雙手時而握拳,時而松開,急促的呼吸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