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發生在一個不知名的小城市,那時剛中考完的我還在網吧和朋友快樂的打游戲。突然我的手機鈴聲響起,
拿起來一看是爸爸的電話。我特意走到了廁所,盡量安靜的地方接電話。
“你在哪里?”,我爸向來是一個嚴肅,臉色厚重的人,從來沒有跟我開過玩笑,也從來沒有主動打過電話給我。
這一次打電話,我心里都預感到了可能是跟我的中考成績有關系。我可不能告訴他我在網吧。
我就瞎編一個謊:“爸。我在同學家玩嘞”。
一段三秒鐘的沉默,對面沒有說話,我也不敢出聲,我也搞不懂對面目前是什么情緒,什么想法。我就像躺在案板上的豬肉,我爸就是那個拿著尖刀的屠夫,舉著刀,想著如何下刀,什么時候下刀。
“我聽張權說可以查成績了,你的成績查了沒有?”。
張權是住我隔壁的同學,這個同學跟我一樣也是學校的混子,是老師班主任重點關注的對象。
“我現在就去查”,我趕忙的回答道。
至于最后我到底查了沒有,分數是多少我也忘了。反正那一天,我就是在網吧快樂的度過,那天我也不知道那天的天氣。我只是記得,當我走出網吧門的時候,天色已經漆黑。我心里也知道,今天又是難過的一天,對于我爸來說也是難過的一天。
事情就是這樣開始的。我稀里糊涂的也穩定的上了家附近的一所高中,也不能說這個高中有多好,也不能說這個高中有多差。當時我的完全不能理會家長們眼中的重點高中和普通高中的區別。直到自己長大承認,踏上社會以后,才真的從內心明白這就像下棋一樣,錯了一步,步步錯。當然這是后話了。
正式開學前是軍訓。我跟張權湊巧分到了一個寢室。第一次參加軍訓,我們內心比較焦慮,又有一些新奇。尤其是晚上的時候,七八個人住在同一個寢室。我性格比較內斂。不像張權,他是那種長的比較白嫩,嘴皮子又比較靈活,他喜歡認識人,也喜歡跟不同的人搭訕。他好像總有不同的應對別人的方法。不管對面是什么樣的人,他都能以正確的方式打開話題。雖然有的時候,他也會碰到像我這樣內斂,不善交際的人。導致有一種像是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但是這個對他完全不影響。我猜他心里肯定想著,你不跟我聊天時你自己的損失,你不跟我聊,跟我聊的來的人多了去了。那我就去跟別人聊天。
我記得整個晚上我就是靠墻坐著,坐了一個晚上。之后就落下了“墻哥”這個外號。
軍訓的期間,有一個他們口中所謂的小正太。長的確實是白白嫩嫩的,一臉的無辜,一臉的清純。張權不止一次在我面前稱嘆他的樣貌。
“這樣的小正太,女孩子就是喜歡他這樣的?!?/p>
聽他說這話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他是真的期望自己也長成小正太的樣子。
后面過了幾天,我看到張權眼中的小正太,被一個農民工模樣的人,騎著電動車搭走了。為什么我記得這么清楚,因為小正太的嫩,和他父親的滄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父親戴著工地黃色的安全帽,身上全是水泥結成的圪塔,后座還掛著一堆鐵桶,鐵桶也是各種水泥圪塔,電動車也是飽盡建筑垃圾的摧殘??匆娺@一幕的我,內心想起了一句話:“哪有什么歲月靜好,只不過是有人幫你負重前行?!?/p>
這同樣是可以運用到我的身上。我為什么活的這么舒服滋潤,還是不是我的爸媽為我負重前行的嘛?
后面陸陸續續的,我認識了我的同桌。她是一個女漢子。在我面前表現的很強勢,不,應該說是,在所有的男孩子面前,都表現的比較強勢,但是在我這尤其的強勢。強勢到什么地步。說出來你都不信。我也不知道當時是在做游戲還是在開玩笑。她竟然拿著圓珠筆戳我的大腿,一開始還好,發展到后面竟然是把筆頭推出來戳我大腿。至今我的大腿還留著她戳下來的印記。估計還得過好幾年才能消干凈。神奇的是我竟然沒有生氣。可能我對她是真的沒有辦法。我對她兇不起來。
但是我想了想,她也不是很漂亮。她也不是很可愛。怎么我就對她有那么多的包容呢。
現在回想起來,我大概知道其中一些??赡墚敃r的我就知道,她是為了我好。不是說她拿圓珠筆戳我的大腿這是為了我。其他行為是為了我好。比如說,有幾次我上課睡覺的時候,她就揪我的大腿,也不管我是不是睡得正香,反正就是要把我揪醒,看到我認真上課為止。再比如說我沒有帶這個書沒有帶那個書。她都會主動把書放在兩個桌子中間。要知道這個行為對于一個多少有些社恐的人來說,是多么雪中送炭。所以總結來說我對我這個同桌,內心也是感激比較多的。發展到最后,到現在,她也結婚生子了,丈夫是一個消防員,生了一個小女兒,也認了我這個干爹。
也是因為這個同桌,耽誤了我認識其他女孩子。班上那么多女孩子,就我前桌就有兩個,一個叫王艷,她臉上好多痘痘,不過臉型還是很好看的,是那種比較比較的瓜子臉,臉小小的的,下巴尖尖的,顯得眼睛就更大了。她的性格也比較粗,但是沒有我同桌那么粗。王艷的同桌,就是我的斜前桌。那是一個可愛又漂亮的女孩子,她叫熊盼盼,說實話,名字取得不怎么樣,但是人確實那種很甜很甜的人。眼睛永遠是那么水靈,臉蛋是那種蘋果一樣的,又像嬰兒的臉一樣,有一點點的圓,又不是胖。長長的黑發隨便一披都是女神級別的。
這還不是我們班的顏值極限。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太低調了。低調到開學都半個學期了。我都不知道她是我們班的,也不知道她的名字。直到有一次在學校的球館我碰到了她。我才知道這個人是我們班上的。但,那個時候我還是不知道她的名字。不過我有一個好兄弟,張權。張權在我眼里是一個百事通。那天遇見她的時候。我跟張權還有其他朋友在一起打羽毛球。我們學校是一所普普通通的高中,學習操場面積不大,有六個露天的籃球場,一個排球場。關鍵的是它有兩片室內的羽毛球場。可以說這是我的青春開始的地方,也是我青春見證的地方。
就是從開始打羽毛球開始,我認識了她,我認識了我現在所有穩定的朋友。
記得那天遇見她,她穿著棕色的妮子大衣,我是從家里吃完飯然后去學校打球的。去的比較晚,到的時候,球場已經有三四個人了。期間就有她和她的朋友,當然還有張權。這個人比我更瘋狂之間沒有吃飯就來了。也難怪他會來這么早,一個男的帶著三個女的打球呢。那他能不積極嘛。
看見她第一眼,我就覺得這個簡直就像是為我而生一樣。完全符合我心中黑長直女神的形象。唯一不足的是,戴著牙套。張權打球的時候叫她牙套妹。我們一開始也是這么叫她的。張權是比較積極的。他喜歡逗這三個女孩子。他也有這樣的能力,逗起來他能安排的有序,這個逗完逗那個,有的時候還超長發揮的三個一起逗。而我比較內斂,比價害羞,就像老徐一樣,安安心心的打球。
老徐,是一個比我還內斂的人。個子高高的,帶著眼鏡,身子瘦瘦的。是那種看起來就很有文化的,愛學習的人。但是他的成績也并不是很好。我就好奇了,怎么我身邊的人,怎么都不是學霸什么的。哦,不,我想起來了。我的同桌還可以算是半個學霸,每次考試總能在班級前十。
那次打球,那三個女孩子先回去了。她們可不會因為打球導致上課遲到。當他們剛走,張權就湊過來,貼著我的耳朵說:“那個牙套妹怎么樣?是你們班上的?!?/p>
“是真的好看,”我跟他在一起沒有什么遮遮掩掩的。“我們班上的?我都沒有怎么見過”。
“你回去打聽打聽,爭取把她拉到我們的打球的群里。以后多約約她打球?!?/p>
我們兩個像是在商量國家大事一樣的認真。這種場景把剛從球場下來的老徐吸引住了。他滿臉好奇的走過來問:“你們在說什么,一臉的猥瑣的樣子。”
我和張權都哈哈哈大笑,張權一副大人模樣說:“去去去。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瞎打聽。”
聽他這樣說話,我笑的更開心了。那個時候真的是無憂無慮啊。
我解釋道:“張權說那個帶牙套的人,是我們班上的。我都沒有見過你見過不?是我們班上的不?”
老徐說:“是我們班上的啊。她叫王珂。”
“吼,你怎么知道!”我和張權異口同聲的說。
我和張權都比較驚訝。但是我們驚訝的點不一樣。張權這時心里在想,你這個老徐啊,表面上看的老老實實的,原來早就把該打聽的都打聽好了。
張權就是這樣,總是感覺他在玩一個游戲,他總是在作比較,總是在收集信息和販賣信息。他和別人良好溝通的工具就是各種自己收集來的信息。不過很幸運,我這個陪著他一起走過來的元老,他對我沒有用這一招,也不需要用這一招。因為他知道我對他想要的都不感興趣。
我驚訝是因為,開學這么久,我見都沒見過的人。老徐竟然還直接知道別人的名字。
老徐一臉不屑的說:“你有你的夢婷。你一心只在你的夢婷上,怎么還有心思去看別的妹子呢?!?/p>
夢婷就是我的同桌,她叫王夢婷。聽到老徐這樣說,我都不知道怎么去反駁。確實,在別人眼中看來我和夢婷的關系最好。
對于這樣的事,我不想去反駁,也沒有反駁的理由。
張權又把剛才的問題問了一遍老徐。老徐說:“好看,是真的好看,就是帶了一個牙套。如果不帶牙套肯定更好看?!?/p>
他們倆完全同意這個觀點。后面張權還在教老徐如何去撩牙套妹。我則一個人還在思考夢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