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一家泡饃館。
媽媽··媽媽···
順著孩子的聲音。
進入到一家后院。
叮當蹲著,在摸著一只狗狗。
那只狗狗側臥平躺著,氣息很微弱了。
旁邊的木樁上,還綁著另一只狗。
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們。
一直向我們搖著尾巴,低聲哀鳴。
媽媽
咱們能不能救救狗狗?
看著,三雙期待的目光。
這會的我,就是救世主。
你們是干啥的?
一個滿臉橫肉,樣貌極兇,手提菜刀的廚子
滾·滾·滾,是誰讓你們來后院的?
老板。
這兩只狗,我買了。
不賣。
這回答和問話,同一頻率。
你看,這只狗明顯是病了。
你就行行好,賣給我們吧。孩子很喜歡它。
滾,說了不賣。
好,你不賣。
我把這狗拍照片了。
我就到店里給客人說,你拿病狗做泡饃。看誰還敢在你家吃泡饃。
你···
你腦子是不是有病,把它買回去能干啥?
不用你管。
800塊。
我看,腦子有病的是你吧?800塊?欺負女人嘞?
這兩只,都是本地土狗。
一只還馬上快病死了。
200塊,我給你的只多不少。
500塊,一口價。
不要,滾蛋。我還忙著嘞。
我從包里拿500元,遞給廚子。
他搖著頭,揣著錢轉身走了。
我把兩只狗狗脖子上的繩子取掉。
蹲下,對著還能行動自如的那只說:你可以走了,以后好好照顧自己。
抱著動彈不了的那只。
媽媽,我們去哪?
去找個獸醫,給它看病。
實在對不起。
這只狗狗救不了。
病的太嚴重了,內臟被打出血,時間太長,感染多個器官。
可能,活不過今天。
看著床上躺著的狗狗,兩只眼睛無神的看著我,又慢慢地閉上雙眼。
抱著沒有了呼吸的狗狗,心里很是難過。
叮當無言的跟在我身后。
能看的出,他也很難過。
走到渭河灘的一棵白楊樹下。
想挖個坑,把它葬了。
這會兒,才發現。
不遠處,另外那只狗,一直在跟著我們。
我揮著手,召喚它過來。
它不加思索的跑過來。
用鼻子,一直聞著同伴,嘴里發出低鳴地哀叫。
叮當,把頭埋在我的懷里。媽媽~~~
每一個人,
和萬物的精靈相遇。
都是宿命的邂逅。
在和狗狗相遇的瞬間,我就能預知現在的離別。
媽媽
那個叔叔為啥要打死狗狗?
我心里好難過呀!
因為利益。
人·是這個宇宙里,最聰明,最復雜,最善變的物種。
最能控制人的,就是利益。
利益是啥?是錢嗎?
是呀!
卡爾·馬克思的資本論里說:資本如果有百分之50的利潤,就會有人鋌而走險。
如果,利潤達到百分之100,就會有人不顧法律。
達到百分之300的利潤,就會有人不顧性命。
如果,達到更多的利潤,就會有人甘愿赴死。
資本論來到人間,從頭到腳都流淌著骯臟的東西。
叮當,其實狗狗是從新選擇它想要的生活了。
這具身體,只不過是它思想的傀儡而已。
它會從新投胎轉世。
也說不定,我們還會再見到的。
媽媽,我們能不能把這只狗狗帶回家呀!
我怕它再遇到壞人?
我蹲下。
輕輕的撫摸著狗狗的頭說:我還是希望你自由,自立,自強的生活。不依靠任何一個人類。
我特別討厭人養狗。
給狗狗脖子上拴個繩子,叫著兒子,閨女的。
其實有真心愛狗的,但不多。
大多數是因為掌控感。
叮當
你看咱家,除了咱倆,有活物嗎?
沒有。
給狗狗喂食了面包,火腿腸。
我抱著叮當走了好遠了,它還站在原地望著我們。
叮當的手一直向它晃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