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你忍著點。”清風真人瞧見小瑤琴的腳似乎崴得厲害,眉頭微微一皺,趕忙蹲下身子,準備替她正骨。他的雙手緩緩伸向小瑤琴的腳腕,動作輕柔又帶著幾分篤定,嘴里還輕聲念叨著:“孩子別怕,一會兒就好。”
真人的手剛一觸碰到小瑤琴的腳腕,小瑤琴便“嗚……”地叫了出來,眼中瞬間泛起淚花,小臉疼得煞白,聲音帶著哭腔喊道:“好疼……”
清風真人手上不停,沉穩地輕輕一扭,只聽“嘎吱”一聲,小瑤琴腳上那紅腫的部位竟肉眼可見地消退了許多。
“還疼么?”替她正完骨,清風真人并未起身,又輕輕在她腳上揉了揉,眼神關切地看著小瑤琴,聲音溫和得如同春日暖陽。
小瑤琴下意識地動了動腳腕,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發現似乎沒有之前那么疼了,她趕忙用手撐著地面,吃力地爬起身來。
“謝謝……謝謝你救了我。”小瑤琴抬起頭,看向清風真人,眼眸中滿是感激,小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模樣乖巧極了。
“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清風真人站起身來,微微俯身,目光平視小瑤琴,眼中帶著幾分探尋。
“我叫楊瑤琴,我娘叫我丫頭,別人……別人都叫我野孩子。”小瑤琴說到后面,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眼中閃過一絲自卑與委屈,腦袋也不自覺地低了下去。
“你家在哪里?你娘呢?”清風真人繼續問道,眼神中透著關切。如今賊人已被擊退,當務之急是盡快送這孩子回家,讓她回到家人身邊。
“我沒有爹爹,我娘早就死了……”小瑤琴眼眶一紅,話語中帶著濃濃的哭腔,一提到娘,她的肩膀微微顫抖,顯然傷心不已。
清風真人聽到這話,沉默良久,抬手緩緩摸了摸胡子,目光望向遠方,若有所思。
小瑤琴看著眼前這位沉默的老者,心中的委屈如決堤洪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向前一步,雙手緊緊抓住清風真人的衣襟,帶著哭腔苦苦哀求道:“好心人,求求你,帶我走吧,去哪里都行……”在她小小的心里,只要能離開這個充滿痛苦回憶的地方,有口飯吃,便心滿意足了。
清風真人眼中閃過一絲憐愛,緩緩蹲下身子,與小瑤琴平視,抬手輕輕為她拍去身上的塵土,目光溫柔地看著她,問道:“小姑娘,你不怕我是壞人么?”
小瑤琴毫不猶豫,堅定地搖了搖頭,抽噎著說道:“我娘說了,凡是救我性命的人都不是壞人。”在她單純的認知里,眼前這位剛剛救了她性命的老者,就是這世上最好的人,怎么可能是壞人呢?
清風真人看著眼前乖巧可愛、天真無邪的小丫頭,心中不禁一動。
他伸出手,緩緩摸了摸她那伶俐的小腦瓜,入手只覺這孩子頭骨硬朗、骨骼清奇,心中暗忖:這孩子竟是個練功的奇才。
清風真人臉上露出一抹笑意,聲音和藹地說道:“好啊,你以后就叫我師父吧,有師父在,以后誰再敢欺負你,我就打斷他的腿!”
他想著自己年事已高,身邊僅有允炆一個徒兒,如今多了這么個伶俐的女娃娃,往后的日子想必會多些歡樂。
小瑤琴聽聞,眼中閃過驚喜與希望,“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在清風真人面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口中高呼:“徒兒,拜見師父!”
清風真人得了這么個小徒兒,臉上笑開了花,原本帶著歲月滄桑的神色似乎瞬間年輕了許多,眼角的皺紋都仿佛舒展了幾分。
“一定餓了吧,師父帶你去吃好吃的。”清風真人笑著看向小瑤琴,眼中滿是寵溺。
“嗯!”小瑤琴已經餓了好幾天,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聽到師父要帶她去吃飯,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興奮得點頭如搗蒜,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模樣既可憐又可愛。
清風真人笑著,彎腰一把抱起小瑤琴,輕輕放在肩上,還不忘叮囑一句:“抓穩了。”
小瑤琴還沒反應過來,清風真人便微微屈膝,輕輕一躍,整個人如同一道白色閃電般躍上屋頂。
“哇,原來師父會飛!”小瑤琴驚訝得瞪大雙眼,看著腳下飛速掠過的屋頂,興奮得拍手叫好,剛剛的悲傷似乎一下子就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清風真人聽到小瑤琴的驚嘆,臉上笑意更濃,他已經好久沒有這般暢快過了。
當下也不再耽擱,施展起輕功,身形如鬼魅般在屋頂、樹間穿梭,直奔不遠處的鎮子而去。
時光匆匆,一晃十年已逝。十年前那個乖巧惹人憐的小女娃,如今已然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清風真人坐在石凳上,目光望向遠方,思緒悠悠飄遠,不禁輕聲感嘆:“是時候該為琴兒,尋個好夫婿了。”
“師父,師哥,我回來啦~”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山谷的寧靜,瑤琴像只歡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幾步跨到石桌旁。
“瑤琴,和錦璃姐姐出去,可有乖乖聽話?”,允文眼中帶著幾分兄長的關切與詢問。
原來,瑤琴許久沒見到錦璃,甚是想念,軟磨硬泡地拉著錦璃去鎮上溜達了一圈。
“那當然,瑤琴可聽話了。”瑤琴揚起下巴,一臉得意,眼睛亮晶晶的,還俏皮地眨了眨。
說罷,瞅準允炆坐著的石凳,一屁股坐了下去,直接把毫無防備的允炆給硬生生擠了下去。
“哎?!”允炆一臉無奈,他剛才正優哉游哉地喝著茶,冷不丁被這股大力一擠,整個人重心不穩,一屁股墩坐在地上,模樣十分狼狽。
一旁的錦璃瞧見,雙手抱在胸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中滿是忍俊不禁。
允炆狼狽地站起身,拍了拍衣擺上的塵土,故意板起臉,一本正經地說道:“師妹,你這般頑皮,長大了,可沒人敢娶你喲。”
瑤琴一聽,嘴巴立馬嘟了起來,大聲說道:“我才不嫁呢,我要一直陪著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