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關上手機,屏幕暗下的一瞬間,臉上露出了不小的苦惱:“完了,航班取消了!今天回不去了。”她輕嘆一口氣,將手機放進口袋,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下一步該怎么辦。
此時,顧承澤剛剛簽完合同,從會議室出來,看到她站在一旁發呆,便挑了挑眉,語氣隨意卻帶著幾分習慣性的指令:“搞定了,可以打車回機場了。”
安然回過神,抬頭看了他一眼,糾結片刻才開口:“顧總,有個壞消息……我們的航班取消了,今天回不去了。”
顧承澤聞言一怔,停下腳步,眉頭微微皺起。他低頭看了看腕表,又掃了眼窗外灰暗的天色,語氣淡然卻不失冷靜:“天氣這么差,取消倒也正常。看來今天只能另作安排了。”
話音剛落,兩人一同走出大樓,未曾預料的狂風夾著傾盆大雨迎面撲來,毫無防備的兩人瞬間被雨水打濕。安然驚呼一聲,下意識地舉起手臂擋在頭頂,卻發現雨點像是故意挑釁般打濕了她的衣袖和臉頰。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無奈地喃喃道
街上行人紛紛匆忙躲避,而他們沒有帶傘,只得沿著街邊奔跑,尋找避雨的地方。
雨水順著安然的發梢滑落,她衣衫盡濕,貼在身上,勾勒出纖細的輪廓。顧承澤的白襯衫也早已被雨水浸透,緊貼在肩膀和胸膛上,雨水沿著下巴滴落,增添了一絲狼狽中的性感。
雨水傾盆而下,整個街道像是被一層水簾籠罩,行人們紛紛撐起雨傘或四散奔跑。安然站在原地,抬手擋在頭頂,雨點毫不留情地打濕了她的衣服和頭發,冰涼的雨水順著鬢角滑下,模糊了她的視線。
顧承澤跟在她身旁,目光微微一沉。看著她瘦弱的身影在雨中略顯狼狽,他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迅速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安然還未來得及反應,就感到頭頂一片溫暖的遮擋。
“你……”她抬頭看向顧承澤,卻被眼前的畫面怔住了。
顧承澤站得很近,將外套高高舉起,為她遮擋住了大半雨勢。他的襯衫早已濕透,雨水從他的發梢滑落,打濕了臉頰。他的肩膀因為舉起雙臂而緊繃著,襯衫緊貼在他寬闊的胸膛上,隱約顯現出精瘦的肌肉線條。
“別愣著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快找地方避雨吧,不然你真的會生病。”
安然咬了咬唇,心中微微一熱。她知道顧承澤此刻的外套幾乎被雨水淋透,而他自己卻沒有一絲遮擋。她下意識地想將外套推回給他:“你也會被淋濕的,拿回去吧!”
然而,顧承澤卻微微一皺眉,輕輕按住了她的手,語氣略帶一絲不容拒絕:“別亂動。你已經濕得夠厲害了,再折騰下去,感冒就真跑不掉了。”
他的掌心溫熱,手指修長,透著令人安心的力量。安然的動作頓時僵住,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她低下頭,默默地將推回去的動作收住,只能聽話地任由他為自己遮雨。
大雨依舊嘩啦啦地下著,雨聲像是一種天然的屏障,將外界的喧囂隔絕開來。顧承澤舉著外套,步伐沉穩地跟在安然身旁。兩人擠在狹小的雨中“庇護所”下,肩膀時不時地碰到,傳遞著彼此的溫度。
過了一會兒,安然忍不住小聲說道:“你也淋濕了。再這樣下去,你會感冒的。”
顧承澤側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淺笑,語氣帶著幾分淡淡的調侃:“我可比你抗凍多了。再說,和你比起來,我淋點雨算什么?”
這句話不經意地撩動了安然的心弦,讓她耳根漸漸發燙。她抬起頭,卻看到顧承澤的眉宇間沒有一絲不耐,只有一種淡然而溫柔的篤定。他的目光落在前方,但舉著外套的手卻始終沒有放下,仿佛在說:只要你在,我的肩膀和外套,就是你的遮風避雨之處。
“你啊……”安然低低地嘆了一聲,語氣里透著一絲無奈,但更多的卻是感動。她的眼角微微彎起,嘴角掛上了一抹柔和的笑意,似乎在這風雨中找到了一份難得的暖意。
這場雨不知何時會停,但在雨中的這一刻,安然感到了一種無言的安心。而顧承澤,依舊舉著那件已經濕透的外套,像是一座為她擋風遮雨的堅定屏障,不曾退縮分毫。
安然終于忍不住停下,喘著氣看向顧承澤:“前面好像有個賓館,我們去避一下雨吧!”
顧承澤點了點頭,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略顯無奈地笑了笑:“看來今天是逃不掉的狼狽了。”
兩人快步走進賓館,雨水從衣服和鞋子滴落在地板上,前臺小姐看著他們微微一愣,隨即笑著遞上登記表。顧承澤抬眼詢問:“還有房間嗎?”
前臺翻了翻記錄,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今天只剩一間房了。”
安然一聽,微微一愣,轉頭看向顧承澤,眉頭輕蹙,欲言又止。顧承澤卻神色如常,輕輕一笑道:“先開著吧,等雨停了我們再看看。萬一航班恢復了呢?”
見安然沒有反對,他便迅速辦好了手續。兩人一前一后走進房間,房門關上的一瞬間,屋內顯得格外安靜。
房間不大,卻干凈整潔。窗外雨聲淅瀝,透過薄薄的窗簾滲進來幾分朦朧的光影。顧承澤取了兩條干毛巾,遞給安然一條:“擦擦吧,別感冒了。”
“謝謝。”安然接過毛巾,小聲道謝,手指微微碰到他的手心,觸感冰涼卻帶著一絲莫名的暖意。她低頭擦拭著頭發,不敢看他,臉頰上染了一抹淡淡的紅暈。
顧承澤坐在沙發上,隨意地扯了扯自己的領口,試圖讓濕透的襯衫稍微透氣些。他看了安然一眼,目光在她略顯凌亂的模樣上停留了一瞬,輕聲笑道:“沒想到你狼狽的時候,倒也有點意思。”
“你就會取笑人。”安然抬眼瞪了他一眼,卻因為他的調侃稍微放松了些。
顧承澤笑意更深,倚著沙發靠背,語氣半真半假:“你該慶幸跟我一起淋雨的人是我。換了別人,可能會嫌棄你。”
安然輕哼一聲,別過頭去擦頭發,卻沒注意到顧承澤的目光逐漸柔和了幾分。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了看外面的雨勢,然后回頭說道:“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衣服這么濕,你要不要先換一下?”
“換衣服?”安然愣了愣,“可是我沒有帶……”
顧承澤勾了勾嘴角,從柜子里拿出了一件備用浴袍,遞到她面前:“這個總行吧?不然你會凍感冒的。”
安然遲疑地接過浴袍,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顧承澤見狀,揚了揚眉:“放心,我不會偷看,我回避就是。”
他說完就轉身走到了房門口,背對著她站著,甚至還故意敲了敲門框,示意自己是個“正人君子”。安然無奈地搖了搖頭,忍不住笑出聲:“還真是一本正經的體貼。”
顧承澤低笑了一聲,沒有回頭,只道:“快點換,別著涼。”
安然迅速換好了衣服,浴袍柔軟的觸感讓她身上多了幾分暖意。她剛剛坐下,顧承澤已經轉身走過來。他低頭看著安然,眸光不自覺地在她微微露出的鎖骨上停留了一瞬,又很快移開,故作輕松地說道:“看樣子你恢復得不錯。要不要來杯熱水?”
“好啊。”安然輕輕點頭,心跳卻莫名有些加快。
顧承澤倒了兩杯熱水,遞給安然一杯。他坐在她身旁,窗外的雨聲如同一曲低吟的樂章,將房間的氛圍烘托得越發曖昧。
兩人沉默片刻,顧承澤忽然低聲道:“其實,這樣淋雨的日子,倒也不壞。至少有你一起。”
安然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臉上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緋紅。雨聲未歇,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淡淡的曖昧,像是未出口的話語,充滿了未知的期待。
洗完澡出來時,安然感到房間里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她身上穿著一套寬松的家居服,簡單舒適,卻不失女人味。顧承澤坐在床邊,手里還捧著那本書,只是這次,他不再完全專注于書頁,而是時不時地抬頭,看她一眼。
安然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在這樣的空間里,突然意識到他居然開始在意她的每一個動作。她整理了一下床鋪,隨便找了個借口,“我去下樓買點水。”
顧承澤卻突然開口,“你不必去。”
安然轉過身,皺了皺眉,“你這是要做什么?”
“我去。”顧承澤站了起來,修長的身影映襯在燈光下,帶著幾分與生俱來的優雅。
安然有些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他竟然主動提出。她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好吧,那你去吧,別把我忘了。”
顧承澤走出去的那一刻,安然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她坐回到床上,低頭思索起剛才的對話,突然間意識到自己好像有些期待他回來。這個反常的情緒讓她自己也有些吃驚。
不久后,顧承澤便帶著兩瓶水回來。看著他將水放在桌上,她不禁揚起嘴角:“你這次總算是記得了。”
顧承澤沒有回應她的話,只是平靜地坐回到床邊,“喝點水,別太累了。”
安然接過水瓶,忽然覺得他這一面,似乎比平時溫柔了不少。雖然他的外表依舊冷峻,但這種細膩的關心,卻讓她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親切。
“謝謝。”她低聲道。
顧承澤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感受到了她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柔軟。“不必謝我,大家都是為了工作,互相照應而已。”
隨著時間的推移,夜幕漸漸降臨,房間里只剩下安然和顧承澤兩人。安然坐在床頭,手里捧著手機,看著外面的燈光有些發呆。她不自覺地回想著白天的會議,心頭的緊張和壓力漸漸緩解。
顧承澤忽然開口:“你今天表現得很好,那個提案很有見地。”
安然轉頭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是認真的嗎?”
顧承澤點了點頭,語氣平淡,但其中的肯定卻無可忽視。“我從來不隨便說話。”
這一句話,讓安然不禁心頭一暖。她突然意識到,或許自己對顧承澤的印象并不完全準確。他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難以接近,只是他有著自己的方式和節奏。她不由自主地笑了笑:“那謝謝你。”
顧承澤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眸子里似乎帶著一絲笑意,但很快又恢復了原本的冷靜。“我們休息吧,明天還有很重要的任務。”
安然點了點頭,手指輕觸燈的開關,房間瞬間陷入柔和的黑暗。就在她緩緩躺下的瞬間,顧承澤的低沉嗓音從旁邊傳來,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戲謔:“如果半夜覺得害怕,或者……需要什么,隨時可以叫我。”
安然微微一僵,側頭看向他的方向,黑暗中只能隱約看到他輪廓分明的側臉。她心跳莫名加快了一拍,卻故作輕松地笑了笑,語氣中帶著點打趣的反擊:“哦?顧總是打算隨叫隨到嗎?這服務可真周到。”
顧承澤聞言,唇角微微上揚,帶出一抹淺笑。他轉頭看向她的方向,語氣輕挑:“對你嘛,自然特別優待。畢竟一起淋了雨,總該照顧得更周到些。”
安然抿了抿唇,沒接這話茬,卻故作不經意地說道:“那我可得提醒你,小心別過了頭,到時候被誤會可就麻煩了。”
顧承澤輕笑出聲,聲音低啞而撩人:“誤會?要真有什么誤會……那得看誤會到什么程度了。”他的聲音像羽毛般輕輕掃過安然的耳畔,似乎帶著某種隱隱的暗示。
安然聽出他語氣中的玩味,心里亂成一團,臉頰卻開始發燙。她翻了個身,背對著顧承澤,故作冷靜地丟下一句:“我困了,顧總還是早點休息吧。”
顧承澤看著她的背影,眼中笑意更濃。他并未繼續追問,而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好,睡吧。夢里別喊我名字就行。”
安然聽得一愣,心跳幾乎漏了半拍,險些脫口而出反駁,但最后還是咬緊了唇,沒再接話。她閉上眼,腦海里卻反復回蕩著他那句帶著笑意的調侃,竟然久久無法入睡。
黑暗的房間里,雨聲逐漸稀疏,窗外的風輕輕拍打著玻璃,仿佛也在為這微妙的氣氛加上一抹曖昧的色彩。
顧承澤:放心,我不會碰你,愛情要正式的從一束花的告白開始,別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