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
“楚冬冬。”
“有何特長?”
“十八般武藝”招聘會上的楚冬冬頓了頓,好看的嘴唇抿了抿繼續開口,“樣樣精通...一半”
“一半?”HR疑惑的問,“哪一半?”
“樣樣。”
“......”負責招聘的HR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滾!”
......
六月的太陽,又大又圓,所以灑下的陽光,又毒又辣~
但再熱的天,也融化不了楚冬冬內心的寒冷。
“唉~又失敗了!”
楚冬冬蹲在路邊,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唉聲嘆氣,精致的面容上滿是愁容。
都說上山習武好,畢業下山后就業前景好,那她為什么到現在還沒找到工作?
且不說...算了,還是不說了。
憶往昔,上山習武十六載,心懷抱負,準備下山大展身手,沒想到出山即失業。
完犢子啦~
是哪個狗屁磚家建議習武的!誤人子弟!!!
當初就該去藥王谷學藥理,再不濟去藏劍山莊學打鐵也行,都比上山習武好找工作。
楚冬冬蹲在路邊嘆氣,對未來的前景感到擔憂,整個人看上去落魄極了。
難道只能投奔大師兄了嗎?
此時此刻,倆富貴人家的小孩手里各拿著一串糖葫蘆從這邊走過,看到被悲傷包裹著的楚冬冬,像是于心不忍,將手里剩下的糖葫蘆塞入楚冬冬的懷里。
楚冬冬:???
“我不是...”楚冬冬剛想拒絕小孩哥們的好意,抬頭卻發現好心的小孩哥們已經跑遠,只留下兩道雖矮小但卻無比偉岸的背影。
敬禮!
多謝小孩哥~
自古人間真情在,楚冬冬有些感動,又有些好笑。
“咕~”
肚子叫的聲音,自下山以來,她已經很久沒吃上一頓飽飯了。看著手里的糖葫蘆,楚冬冬吞了吞口水,剛想品嘗小孩哥送來的糖葫蘆,突然冒出一大叔鬼鬼祟祟的摸到了她的身邊,自顧自的小聲嘀咕道。
“十三娘?”
沒等楚冬冬回話,大叔鬼鬼祟祟的左顧右盼,簡直是把做壞事寫在了臉上。
“這里人多眼雜,先換個地方聊!”
對方絲毫不給楚冬冬解釋的機會,拉著楚冬冬就往小巷子里跑,一直跑一直跑,直到到了一個冷清的不能再冷清的巷子里,對方才像是松了一口氣。
“十三娘,可算找到你了,可讓我好等。”大叔用著有些抱怨的語氣說道。
楚冬冬眉角有些皺起,要不是因為肚子太餓,她怎么可能掙脫不掉這陌生大叔的手。
“你是誰?認錯人了吧。”
“什么意思?”大叔有些疑惑,“西巷口,手里拿著兩串糖葫蘆,你不就是十三娘嗎?你難道不是嗎?”
“我...應該是嗎?”楚冬冬歪頭指了指自己。
“你不是你和我跑什么?”大叔很是生氣,情緒控制不住的暴躁起來。
“你也沒給我解釋的機會啊!”楚冬冬不滿的反駁起來,本來她就餓,這么一跑就更沒勁了。
“壞了,找錯人了!”大叔很是著急的來回走動,整個人看上去神經兮兮的,楚冬冬有些抗拒的拉開了距離,準備悄悄離開。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時,一窩蜂的人身穿官服,一下子把楚冬冬和大叔二人團團圍住。
隨后人群中走出一極俊美男子,腰間別了一枚青色玉佩,身上的官服彰顯著他與眾不同的地位。
楚冬冬的美男雷達第一時間就發出爆表的聲音。
我的天吶!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人啊!!!(尖叫)
楚冬冬發顫的腿、尖叫的心,眼神像是拉了絲,自男子登場后就移不開。
至于剛剛發生的事情,早已被她拋至腦后
他好好看,想談~
鼻尖一熱,楚冬冬下意識的摸過去,紅色的血染上了指尖。
她居然不爭氣的流鼻血了。
可是...真的好看欸~
楚冬冬犯著花癡,即便現在的她應該去處理一下鼻血的事情,但她卻不想要移走緊緊追隨男子的視線。
鼻血什么時間都能處理,看帥哥的機會可是看一秒少一秒。
她這才不是犯花癡,而是為了自己的眼睛著想。
等等...怎么好像朝著我過來了?
楚冬冬慌了,手足無措的想要用衣袖堵住鼻子,以至于不要讓血流成河的景象出現在羽宮秋的眼前。
可惜紅花大閨女,氣血旺盛,急火攻心之下,血流的更厲害了。
如果說剛剛還是小溪泛濫,現在就是洪水滔天。
完了,要在帥哥面前社死了!
楚冬冬已經絕望的閉上了眼。
不!!!
楚冬冬猛的睜大眼睛。
她要看夠再死!
眼前的男子眼角彎彎,像是天上的月牙,不過此刻卻嚴肅的要緊。一頭長發高高束起,發尾肆意散在腦后,看上去瀟灑而又干練。
更絕的是他的一雙手,手指修長而有力,肌肉線條隱約可見,散發著一種性感的魅力。指尖微微彎曲,輕輕捏住腰間的玉佩,將其舉起放至胸前,大聲呵道:
“玄隱司辦案,通通跪下!”
......
楚冬冬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就見身旁的大叔“撲通”一聲原地跪下,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絲滑且順暢。
“大人饒命!她就是十三娘,我是無辜的!!!”
楚冬冬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
“不是,哥們!”
對于這種狗咬狗的行為,羽宮秋眼也不眨一下,“都給本官帶回去,審!”
要不說人家為什么是帥哥呢,面對這樣的場面,硬是忍住了沒笑,看向楚冬冬的眼神里只有平靜。
情緒好穩定,想談。
......
騙你的,情緒不穩定也談!!!
“是!”周圍的捕快手腳利索的上前就要綁住楚冬冬和大叔,這時楚冬冬才從花癡中回過神來。
“冤枉啊!大人,我是無辜的!!!”楚冬冬嘗試辯解,不過對方顯然不信。
“冤不冤枉審了便知,馬武,都帶回去!”羽宮秋命令道。
“是!!!”一馬臉捕快回道。
眼看團團圍上來的捕快,楚冬冬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我真的和他沒關系,我是無辜的,大人!”
“哼~”羽宮秋不屑一顧,“無不無辜回去后我自有定數,都給本官帶走!”
眼下這場景顯然是不能與對方起沖突,楚冬冬無奈只能乖乖聽話被綁,和大叔一塊被送往玄隱司。
**
玄隱司,大牢內。
燈火昏暗,發黃的房間里十分壓抑,常年不見陽光的牢房更顯陰寒透骨。
“都進去!”捕快將楚冬冬和大叔一塊扔入牢房中,手腳算不上輕柔,疼的楚冬冬齜了齜牙。
對此羽宮秋只是皺眉,但并沒有說些什么,等到牢房里的兩人打量好四周的環境,他才從陰暗處走出。
燭火的微光打在他的臉上,一雙桃花眼微微瞇起露出危險的光,目光從上方睨視下來,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都叫什么名字?”
楚冬冬不敢不說,但大叔卻快她一步,“大人,我叫黃八,明查啊!我是無辜的!!!”
你真是個狗!楚冬冬在心中暗罵,隨后趕緊說話:
“大人,我叫楚冬冬,剛來長樂城,我真是無辜的!”
“無不無辜不是你們說的算!”羽宮秋冷斥一聲,“你們可知道這是什么?!”
說罷,旁邊一馬臉長相的魁梧男子丟出兩顆像是舍利子一樣的球形物品,上面有一股淡淡的異味。
見到此物,黃八臉上明顯出現了驚恐,不過眼中還隱藏著一絲貪婪,顫顫巍巍的開口說道:“大人,這是長生丹茶。”
長生丹茶?這是什么?
楚冬冬表示不解,剛進城,她還沒見過世面。這又是丹又是茶的,到底是丹還是茶啊?
“還說你是無辜的!你要是真無辜還能認得這玩意不成?!”馬臉男憤憤用拳砸在牢房的圍欄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這一下力氣用的不小,嚇的黃八狠狠打了一個哆嗦,“大人,大人!我只是個賣茶的,我真不知道這里面有什么問題!”
羽宮秋指著黃八厲聲道:“我們還沒問,你怎么知道這里面有問題!”
“啊?”黃八整個人如同被雷劈中,支支吾吾半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然后如霜打茄子般蔫了下來。
“我...我認!”
“認什么?”羽宮秋問。
“我...我,我不知道。”黃八整個人哆哆嗦嗦,才剛剛開始楚冬冬就發現他有點神經兮兮,像是犯了病。
羽宮秋抬了抬手示意馬武帶黃八下去,看看是犯了什么毛病。然后盯著另一位跪在地上的人,目光似要將她剖個透心涼:“楚冬冬,一個多月前,長樂城里出現了一樁掏心案,你可知?”
“不知道。”楚冬冬搖頭。
“不知?”羽宮秋挑眉,“還在嘴硬,來人,杖打五板!”
“不是,那我知道,知道!”楚冬冬怕疼,趕忙改口。
“現在又知道了?”羽宮秋微抬眉,語氣不清不楚,讓人分不清他對這個回答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真帥~
即便是現在這種情況,楚冬冬依舊可以走神犯花癡。
“大人。”這時,一跑腿小捕快闖入進來,不知向羽宮秋說了些什么,對方只是點了點頭,看向楚冬冬的眼里少了幾分嚴肅,多了幾分溫和。
“楚冬冬,一個星期前才來的長樂城,這么看你確實是無辜的。”羽宮秋慢慢悠悠的開口。
“就是就是!”楚冬冬極為贊同的點頭。
“不過你為什么會和黃八在一起?速速交代!”羽宮秋倒是不把楚冬冬當嫌犯了,不過語氣中的逼問依舊犀利。
楚冬冬只好從頭到尾將這件事說了出來,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兩串糖葫蘆?你是說你拿了兩串糖葫蘆他就認錯了人?”羽宮秋俊美妖異的臉上有些皺眉,這未免有點太抽象了。
誰家接頭暗號是兩串糖葫蘆?
“行,你可以走了。”羽宮秋揮手招來人,示意放人,楚冬冬終于久違的重回自由之身。
“那...大人,我走了?”楚冬冬走到牢房大門,指了指外面。
“走吧。”羽宮秋右手在額前向外揮了揮,又在楚冬冬臨走前又補了兩句,“這件事是本官誤會了,之后有什么問題就來找本官,本官叫羽宮秋。”
“是,大人再見。”楚冬冬也沒在意,這樣的大人物怎么會和自己扯上關系。
溜了溜了~
等等...是叫什么名字來著?!
楚冬冬踏出去的半只腳又收了回來,整個人猛的轉身看向羽宮秋,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羽宮秋一跳。
不是,怎么了?
羽宮秋疑惑的看著這個莫名其妙的家伙,只見楚冬冬一個滑鏟,一把抱住羽宮秋的大腿,聲淚俱下的喊道:
“大師兄!額終于找到您啦~”
一個沒注意,被楚冬冬抱住大腿,羽宮秋整個人都是懵的,平日在外人面前的高冷形象,此刻多了幾分失態。
“撒...撒手!”
“大師兄~我找您找的好辛苦啊!!!”
楚冬冬不管羽宮秋如何掙扎,只顧抱著羽宮秋的大腿痛哭。
師父說了,大師兄嘴硬心軟,是個悶騷,見面抱著他大腿哭,對方肯定不會放著自己不管。
再說,和帥哥貼貼的機會可不多。
“本官才不是你大師兄,你認錯人了!”羽宮秋感受到大腿根處的濕潤,有些奔潰的喊道。
楚冬冬不管,只是一味的抱著大腿,像狗皮膏藥一般,這么甩也甩不開。
“大師兄,您忘記我們師父了嗎?師父他常把您掛在嘴邊,說您是他帶過最好的一屆徒弟!”
“師父?”羽宮秋反應過來,自己小時候體弱多病,確實是被送到某個深山老林里的宗門學習。
不過那個宗門當時只有一名門主,除了他外就只有三條狗,難道說后面又新收了弟子?
“您難道忘記我們師父他老人家了嗎?他可是對您思念的很啊~”
“先等等。”羽宮秋嘗試將自己的腿從楚冬冬的懷里拔出,嘗試無果后無奈開口,“你先說你師父是誰?”
楚冬冬淚眼婆娑的抬頭望著羽宮秋那鋒利的下巴,抿了抿嘴唇,“大師兄,真的要在這里說?”
看著周圍憋笑的捕快們,楚冬冬小心翼翼的問。羽宮秋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就在這說。”
楚冬冬像是下定決心,放開抱著羽宮秋大腿的手,從地上站起,小聲在羽宮秋耳邊說道,“謝二狗。”
呃....
不是,謝二狗是誰啊?
本來已經都快接受自己多了一個小師妹,聽到楚冬冬口中的名字羽宮秋瞬間繃不住了。
“首先,我師父不姓謝,其次,他更不叫二狗!”羽宮秋深呼吸平復自己的心情,“所以,我不是你的師兄!”
看得出來真的很急,連“本官”說著說著都變成了“我”。
“不不不。”楚冬冬擺手,“大師兄,這話可見外了!”
羽宮秋:......
“你不要再胡攪亂纏了,我說過,我不是你大師兄!”羽宮秋說的義正言辭,生怕楚冬冬再抱著他大腿,默默還遠離了點楚冬冬。
“大師兄!您不要再不承認了,您絕對就是我大師兄!”楚冬冬說的無比確信,但羽宮秋確實不知道這種自信從何而來。
這個女人為什么能如此厚顏無恥?
“你先冷靜一下,為什么會覺得我一定是你的大師兄?”羽宮秋很疑惑。
楚冬冬回憶著說道:“我下山前師父告訴我,要是出事了就找大師兄,我見到他的第一面絕對就能認出來。”
“師父還告訴我,大師兄的名字就叫羽宮秋,所以,您一定就是我的大師兄!”
“可能只是重名,我真的不是你大師兄,我從來沒有一個叫謝二狗的師父,之前沒有,之后更不會有!”羽宮秋心累的喊道,這種他還真沒遇到過這種死纏爛打的家伙。
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叫謝二狗呢?這不是狗的名字嗎?
等等...
羽宮秋突然好像想了起來自己小時候所在宗門的三條狗里,好像確實有一只叫謝二狗,另外兩只分別叫狗十三和李狗蛋。
“你師父是狗?!”羽宮秋驚呼。
“您終于想起來了,大師兄!”楚冬冬有些感動。
“不不不,狗怎么可能會教徒弟...”羽宮秋說著說著,突然想到山里那不靠譜的門主,聲音慢慢降了下去。
讓狗教徒弟,還真是自己那宗門能干出來的事!
這么說...我真是他大師兄?
看著眼里滿是純真的楚冬冬,羽宮秋突然感到有些窒息。
宗門不幸,宗門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