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歌的馬車在崎嶇的小道上緩緩行進。周圍是一片荒蕪的山野,寂靜無聲,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打破了夜的沉寂。她的心中卻無比清楚,此刻的平靜只是暴風雨前的假象。
從京城到徐昱白的可能據(jù)點,這一路荊棘遍布。她孤身前往,為的就是打消徐昱白的疑慮,借機潛入他的身邊,掌握他的下一步計劃。然而,這條路注定充滿兇險。
入夜,馬車在一座廢棄的村落旁停下。
“姑娘,前方的路已經(jīng)無法通行,今晚只能在這里暫歇。”趕車的老人低聲說道,語氣中透著些許不安。
蘇長歌推開車簾,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破舊的房屋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荒涼的村落里沒有一絲生氣,仿佛是一座早已被遺棄的鬼城。
“就在這里吧。”蘇長歌平靜地說道,翻身下車。
她隨手點燃了火折子,走進一間稍微完整的屋子。屋內(nèi)滿是灰塵,顯然已經(jīng)多年無人居住,但勉強能遮風避雨。
“今晚就將就一下。”她對趕車的老人說道。
老人點點頭,將馬拴好后,也進了屋子。
夜深人靜,蘇長歌卻絲毫沒有睡意。她倚靠在墻邊,手中握著匕首,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風吹過破損的窗欞,發(fā)出詭異的嗚咽聲,讓人不寒而栗。
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屋外傳來。
蘇長歌瞬間繃緊了神經(jīng),屏住呼吸,迅速起身靠在門旁,匕首藏于袖中,隨時準備出手。
門外的腳步聲逐漸靠近,最終停在門口。下一刻,門被緩緩推開,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月光下,正是徐昱白。
“蘇子衿。”他的聲音低沉而冷漠,“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地方見面。”
蘇長歌心頭一緊,面上卻依舊平靜。她慢慢放下匕首,轉(zhuǎn)身看著他:“徐兄,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
徐昱白輕輕一笑,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他緩步走進屋內(nèi),隨手關(guān)上了門。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他直截了當?shù)貑枺抗馊绲丁?/p>
蘇長歌從容地回答:“在下只是路過此地,沒想到會遇到徐兄。倒是徐兄,為何會在這種地方?”
徐昱白并未回答,而是走到屋內(nèi)的一張破舊木椅前,緩緩坐下。他雙手交疊在膝上,目光緊緊盯著蘇長歌,像是在審視她的一舉一動。
“蘇子衿,你是不是低估了我的耐心?”他冷冷說道,語氣中透著濃濃的威脅。
蘇長歌微微挑眉:“徐兄此話何意?”
“你接近書院、接近我,甚至散布那些流言,背后究竟是何人指使?”徐昱白一字一句,仿佛冰刃。
蘇長歌心中暗驚,知道他已對自己產(chǎn)生極大的懷疑,但她依舊面不改色,語氣鎮(zhèn)定:“徐兄,這些都是無稽之談。在下不過是一個求學的寒士,怎會牽涉到這些?”
徐昱白冷笑一聲:“蘇子衿,你以為我會相信?”
他話音剛落,猛然起身,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寒光四溢的短劍,直指蘇長歌的咽喉。
屋內(nèi)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蘇長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目光平靜地與他對視:“徐兄,看來你已經(jīng)認定我是你的敵人。但你不妨想想,若我是敵人,又怎會如此孤身一人,毫無防備地站在你面前?”
徐昱白微微一愣,手中的短劍卻未曾放下:“你想說什么?”
“你現(xiàn)在殺我,確實可以解決疑慮。但你也會失去一個可能的盟友。”蘇長歌緩緩說道,語氣中透著一絲篤定,“徐兄,現(xiàn)在的局勢,你并不占優(yōu)。任何一個助力,都可能成為扭轉(zhuǎn)局面的關(guān)鍵。”
徐昱白的目光微微一閃,顯然對她的話產(chǎn)生了動搖。
“你能證明自己?”他沉聲問道。
“我能。”蘇長歌點頭,“但前提是,徐兄愿意給我一個機會。”
屋內(nèi)陷入短暫的沉默,只有風聲從破損的窗欞中穿過。片刻后,徐昱白終于放下了短劍,但他的目光依舊凌厲。
“很好。”他冷冷說道,“蘇子衿,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敢騙我,我會讓你后悔今日的選擇。”
蘇長歌微微一笑:“徐兄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
不久后,徐昱白帶著蘇長歌離開了廢棄的村落,前往他的臨時據(jù)點。一路上,他始終保持警惕,顯然對蘇長歌并未完全放下戒心。
蘇長歌則暗暗松了一口氣。雖然這次交鋒險象環(huán)生,但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接下來的棋局,將更加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