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4年3月28日星期四
今天和往常一樣去了國家圖書館,為了程先生要求讀的幾本書。
說實在的,我已經(jīng)讀厭了。可讀書人,讀書人,不讀書怎么行呢?況且,我堂堂耀月李朝皇室后人,要是連個正式法師都混不上,說出去多沒面子啊?我又怎么和家族交代?
戲法,我真不喜歡戲法。程先生非叫我看戲法的書,非叫我學戲法,真不知道他腦子里怎么想的。會戲法能通過正式法師考試?能讓我進司天鑒?還是能給我授個軍銜?
話雖如此,我還是把《預言戲法全解》從書架上取了下來。
用父親的話說,這個高枝,可是他不知道用了多少手段才攀上的。我沒有毀壞這關系的資格。
也是,那什么“我不能對不起你媽媽”,也不知道是哪里扯來的謊話。沒有想到,貴為耀月三賢,居然也會這樣惡心人。還說什么我媽媽不容易。
小玉兔能駕到月兔之首的武家,是天大的福氣。再多的不容易也是容易。
再說,父親可也是吃公家飯的人。和她據(jù)說原來在司天鑒打雜不是一樣嗎?
而且她最后不還是什么都做不了?得靠父親養(yǎng)。她有什么資格不容易?
果然人類是理解不了高貴的月兔一族的。
所以為什么要攀這種高枝呢?人類算什么東西?
我毫無答案地思考著。又到另一個地方,扯下《德魯伊教入門》。
再去最后一個地方,把《那伽民族志》搞下來,去辦手續(xù)。
借書前臺坐著的是個貓娘,穿得破破爛爛的,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在認真地看一本《奇術詳解》。
“上班能不能認真點啊?”我有些生氣,“我的時間是你耽誤得起的?”
“啊,抱歉抱歉。”小貓娘賠禮道歉,“這就為您辦理!”
她看了兩眼我的書:“大人,您是法師嗎?”
“是。怎么了,和你無關。”無聊。我對這種臭外地女人沒興趣。
“沒事,我只是有點激動。”她看起來好像很高興,“首都就是不一樣,能見到好多厲害的法師大人!”
“我也想成為法師!我現(xiàn)在在東方學院!”她拿來一個小本,“我可以留您的通信地址嗎?”
“做夢!”我從她手里搶過我的東西,“你還是撒泡尿照照自己吧,鄉(xiāng)下人!”
東方學院這種名字都沒聽過的學校的學生,還好意思和我說話?
你怕是一輩子連龍神殿的門都摸不到吧?
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出了閱覽室,大廳似乎在搞什么活動。
一群小孩圍著一個綠發(fā)的人類青年,邊拍手邊唱歌。
青年的臉上,覆蓋著些綠色的鱗片。他的手中綠光流轉,變出樹葉和花朵。
我不知道他在唱什么,可我卻感覺整個時光都慢下來。
莫名其妙地,我突然打了個噴嚏。
他朝我看過來,綠色的雙眸卻是一池春水,在洋溢著笑意的同時,將我淹沒于其中。
我回頭看向他。不知道為什么,也笑了一下,如果我真的能笑的話。
“先生,您想加入我們嗎?”他向我行禮,“所有的人都可以參加哦。”
“不了,我很忙,抱歉。”我躬身行禮,隨后離開。
我這是怎么了?平時我大概看都不會看這樣的人一眼。
我不在乎這些沒用的事情。
可我不想離開。
當然,我最后還是走了。
可不知道為什么,我很想把那個海報上的東西記下來。
“《德魯伊與變化魔法》
“——主講人:季寧·德魯伊特”
可更不知道為什么,這些字一直盤旋在我的腦海里,無論它們多么無用,我都沒辦法讓他們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