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裹挾著寒意,吹得人直哆嗦。
向晚和祁硯策馬趕回錢管家失蹤之處,只見原本還算整潔的小院,此刻已是一片狼藉。
板凳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像是剛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拆家大戰”。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混合著泥土的腥氣,讓人胃里一陣翻騰。
向晚心急如焚,眉頭緊鎖,恨不得立刻把錢管家揪出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個人,怎么說沒就沒了?”她像一只熱鍋上的螞蟻,在原地焦躁地踱來踱去。
與向晚的焦躁不同,祁硯則顯得異常冷靜。
他像一臺精密儀器,仔仔細細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地上的腳印雜亂無章,有屬于錢管家的,也有不屬于他的,顯然這里曾發生過搏斗;墻角的泥土翻動,像是被人刻意掩蓋過,但卻露出了馬腳。
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迷香,祁硯微微皺眉
“別慌,向晚。”祁硯低沉的聲音仿佛一劑鎮定劑,讓向晚稍微冷靜下來,“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
兩人匆匆趕往商會,一路上,向晚感覺自己像個被趕鴨子上架的“倒霉蛋”,心里憋著一口氣,恨不得立刻找到真相,給那些裝腔作勢的家伙一記響亮的耳光。
商會的氛圍一如既往的“熱情似火”,不,應該說是“冷若冰霜”。
眾人看到他們,就像看到了瘟神一般,紛紛露出嫌棄的表情,
“喲,這不是我們的大捕頭和女捕快嗎?怎么,還沒找到人啊?”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傳來,是孫商會會長的心腹,周師爺。
他拿著折扇,趾高氣昂,活像一只斗勝的公雞。
“是啊,你們還是回家種地吧,查案這種事,真不是你們這些外行能做的。”一個穿著綢緞的胖商人陰陽怪氣地說道,話里話外都帶著嘲諷。
向晚拳頭硬了,這群人,簡直就像開了嘲諷技能一樣,句句扎心。
她真想直接一拳頭掄過去,讓他們嘗嘗“社會性死亡”的滋味。
“好了,向晚,冷靜。”祁硯感受到向晚身上散發出的怒氣,他眼神示意,制止了向晚即將爆發的怒火。
祁硯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默默地盯著眾人,
“各位,稍安勿躁。”祁硯淡淡地說著,語氣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們此次前來,并非為了與諸位爭吵,只是有些線索,需要各位配合。”
“配合?哼,我看你們是想找茬吧?”孫商會會長冷笑一聲,眼神犀利,仿佛要將他們看穿。
“配合不配合,可由不得你。”向晚再也忍不住了,她冷笑一聲,走到孫商會會長面前,眼神像刀子一樣,讓人不寒而栗。
“我……我……”孫商會會長被向晚的氣勢震懾到,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作答。
向晚的眼神掃過眾人,最終定格在孫商會會長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她緩緩伸出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張……
向晚緩緩伸出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張折疊整齊的紙。
紙張泛黃,邊緣毛糙,一看就有些年頭了。
這正是她從錢管家房間密室里找到的,記載著孫會長與鄰縣官員勾結,走私貨物,偷稅漏稅的證據。
“這是什么?一團廢紙?”周師爺不屑地撇了撇嘴,眼神里滿是不屑和嘲諷。
“是不是廢紙,孫會長心里最清楚。”向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將紙張展開,展示在眾人面前。
紙上的內容清晰可見,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尖刀,直插孫會長的心臟。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周圍的商人見狀,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他們看向孫會長的眼神也變了,從之前的尊敬變成了懷疑和鄙夷。
“這……這不可能!”孫會長強作鎮定,聲音卻有些顫抖,“這肯定是偽造的!你們這是誣陷!”
“誣陷?孫會長,你未免也太小看我們了吧?”祁硯上前一步,眼神犀利地盯著孫會長,“這上面的印章和筆跡,可是經過專業人士鑒定的,做不了假。”
“你……”孫會長一時語塞,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沒想到,自己隱藏多年的秘密,竟然會被這兩個“小毛孩”給挖出來。
“各位,不要被他們蒙騙了!”周師爺見勢不妙,連忙跳出來幫孫會長說話,“他們這是故意擾亂商會秩序,其心可誅!”
“擾亂秩序?我看是有人做賊心虛吧?”向晚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周師爺,你這么著急跳出來,莫非是收了孫會長的什么好處?”
周師爺臉色一變,眼神閃爍,不敢直視向晚的目光。
“夠了!”孫會長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你們不要再胡攪蠻纏了!錢管家的事,我們會自己調查清楚!”
“是嗎?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祁硯冷笑一聲,
商會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眾人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一不小心就引爆了這顆“炸彈”。
向晚和祁硯相視一笑,他們知道,他們已經成功地將這潭死水攪渾,接下來,就等著看好戲了。
“等等,”向晚突然開口,眼神掃過眾人,最終停留在孫會長臉上,“還有一件事,我差點忘了問。”她頓了頓,語氣變得冰冷,“孫會長,你最后一次見到錢管家是什么時候?”
日頭西斜,錢管家依然杳無音信,向晚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腦子里全是“不會真出事了吧”的彈幕瘋狂刷屏。
祁硯臉色也不好看,兩人在商會里活像兩只誤入狼群的小綿羊,被各種白眼和陰陽怪氣包圍,壓抑感比山還重。
向晚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腦細胞都要被榨干了。
她閉上眼,把商會里的人際關系像放電影似的在腦子里過了一遍。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有個叫劉掌柜的,平時和錢管家走得挺近,而且案發當天他一直躲躲閃閃,像是在刻意回避什么。
難道……
“祁硯,”向晚猛地睜開眼,一把抓住祁硯的胳膊,“去找劉掌柜!我懷疑他知道些什么!”
祁硯向晚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里燃起一絲希望,緊張的情緒也稍微放松了些。
總算有點進展了,不容易啊!
等了許久,祁硯終于回來了,但他的臉色卻比之前更難看,手里還拿著一支帶血的箭。
向晚心里“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劉掌柜……死了。”祁硯的聲音低沉得可怕,“就在我找到他之后,一支暗箭,正中心臟……”
向晚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他們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就這樣斷了?
這背后,究竟隱藏著什么?
“看來,這商會的水,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深啊……”祁硯看著手中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