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班坐落在城南的僻靜巷子里,平日里喧囂熱鬧的鑼鼓聲此刻悄無聲息,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揮之不去的陰霾。
向晚和祁硯剛踏進戲班大門,便感覺到一股涼意襲來,這可不是空調吹出來的涼爽,而是摻雜著死亡氣息的陰森。
戲班的院子冷冷清清,幾個戲班成員神情黯淡地坐在角落里,低著頭,仿佛在思考人生的意義。
向晚看到這幅景象,心中一緊:好家伙,這氣氛比她加班到凌晨三點的辦公室還壓抑!
她暗下決心,一定要找出真兇,還戲班一個清凈。
祁硯則不動聲色地掃視著周圍,眼神銳利得像能把空氣都切開,不愧是古代版“福爾摩斯”。
“陳班主,我們是來調查臺柱子死因的。”向晚開門見山地說道。
陳班主是個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臉上涂著厚厚的脂粉,此刻卻遮掩不住他眉間的愁容。
他搓了搓手,眼神閃爍,“兩位官爺,這……這真的只是一場意外啊,小翠她……她是不小心從高臺上摔下來的……”
“意外?陳班主,您這解釋未免也太草率了吧?”向晚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質疑。
現代刑偵劇可不是白看的,這滿滿的都是漏洞啊!
她走到戲臺邊,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戲臺雖然不算高,但摔下來也足以致命,更何況小翠是戲班的臺柱子,身段功夫自然了得,怎么會輕易摔下來?
“向姑娘,您有所不知,小翠她最近狀態不好,可能是太累了……”陳班主還想解釋,卻被向晚打斷,“陳班主,我們理解您失去臺柱子的悲痛,但真相只有一個!還請您配合調查。”向晚的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陳班主臉色一沉,似乎有些不悅,但又不敢明著發作,畢竟祁硯那雙鷹一樣的眼睛正盯著他呢!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戲班其他成員也紛紛抬起頭來,偷偷觀察著向晚和祁硯。
一個濃妝艷抹的花旦怯生生地說道:“兩位官爺,小翠的死……真的和我們沒關系……”
向晚走到花旦面前,彎下腰,輕聲問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些什么?”
花旦瑟縮了一下,眼神飄忽,“我……我叫牡丹,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牡丹,你知道的,隱瞞不報可是同罪。”祁硯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股威懾力。
牡丹嚇得渾身一顫,嘴唇哆嗦著,似乎想要說什么,卻又不敢開口。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魁梧的武生走了過來,一把將牡丹拉到身后,“兩位官爺,牡丹膽子小,你們別嚇著她。小翠的死,我們都很難過,但確實是個意外。”
向晚看著武生,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不簡單。
她正想開口問些什么,突然,戲臺上傳來“咚”的一聲悶響……
向晚一個箭步沖上戲臺,祁硯緊隨其后。
只見一個木偶道具倒在地上,四肢散落,活像一個被五馬分尸的“受害者”。
向晚仔細觀察著木偶,發現木偶的頸部連接處斷裂的痕跡很不自然,像是被人故意掰斷的。
“陳班主,您管這叫意外?”向晚指著斷裂的木偶,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這木偶的材質是上好的沉香木,質地堅硬,怎么會無緣無故斷裂?除非……”她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陳班主的反應。
陳班主臉色煞白,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地說:“這……這可能是……天氣潮濕,木頭受潮了……”
“天氣潮濕?陳班主,您這借口也太敷衍了吧?”向晚冷笑一聲,“現在可是秋高氣爽的季節,哪來的潮濕?我看,這木偶分明是被人故意破壞的!”她拿起木偶斷裂的部分,指著斷口處細微的劃痕,“瞧,這里還有利器切割的痕跡,這可不是天氣潮濕能造成的。”
祁硯看著向晚條理清晰的分析,他走到向晚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向姑娘果然心思縝密,在下佩服。”
向晚感受到祁硯掌心的溫度,臉頰微微一紅,心跳也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她故作鎮定地咳嗽了一聲,“祁捕快過獎了,這都是基本操作,灑灑水啦~”
這一幕恰好被躲在角落里的牡丹看在眼里,她心中暗自揣測:這兩人之間,似乎有點不一般啊……
“陳班主,現在您還有什么好說的?”祁硯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陳班主臉色鐵青,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話來。
他求助般地看向戲班的其他成員,卻發現他們都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
“我知道你們在害怕什么。”向晚環顧四周,語氣堅定,“但真相不會被掩蓋,正義終將到來!你們如果知道些什么,就請勇敢地說出來,不要讓兇手逍遙法外!”
戲班成員們面面相覷,眼神閃爍,似乎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斗爭。
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我……我知道一些事……”
說話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他是戲班的……
老者顫巍巍地走出來,他是戲班里負責打雜的李叔,平日里沉默寡言,像個透明人。
他佝僂著背,渾濁的眼睛里閃爍著一絲恐懼,“我……我看到……看到那天晚上……有人……有人鬼鬼祟祟地進了小翠的房間……”
李叔的話像一顆炸彈,瞬間引爆了戲班成員們的恐慌。
他們竊竊私語,臉色蒼白,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在他們看來,衙門的人就是災星,會給戲班帶來更大的災禍。
“你們別說了!再這樣下去,我們戲班就真的要完了!”一個戲子尖叫道,聲音里充滿了恐懼。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指責李叔多管閑事,甚至有人開始對著向晚和祁硯惡語相向。
“你們這些外人懂什么!我們戲班自有我們的規矩,不需要你們來插手!”
“就是,我們寧可相信是意外,也不要被你們這些災星給害了!”
“別再說了!再這樣下去,我們戲班就真的完了!”
鋪天蓋地的指責聲像潮水般涌來,向晚感覺自己就像站在風暴中心,壓力巨大。
古代人的迷信思想簡直比她寫的漏洞還難搞!
她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心想:這群人也太難帶了吧!
“大膽!竟敢對朝廷官員無禮!”祁硯一聲怒喝,氣勢如虹,震懾住了那些叫囂的戲班成員。
他亮出腰間的捕快令牌,冷冷地掃視著眾人,“本捕快奉命查案,誰敢阻攔,一律按律處置!”
戲班成員被祁硯的威嚴震懾住,一時不敢再出聲,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當官的果然都一個樣!
向晚見狀,趕緊上前一步,臉上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就像鄰家大姐姐一樣,“各位,我知道你們擔心什么,但你們要相信,真相只有一個,我們一定會還你們戲班一個清白!只要你們配合調查,我們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小翠的死,對大家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難道你們不想知道真相嗎?難道你們就忍心讓兇手逍遙法外嗎?”
向晚的話像一縷陽光,照進了戲班成員們陰霾的心里。
他們開始面面相覷,部分人眼神里的敵意也漸漸消散,開始認真考慮向晚說的話。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突然從戲班后臺一閃而過,速度快得讓人難以置信。
向晚和祁硯心頭一緊,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警惕。
他們立刻朝著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腳步飛快,卻發現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