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盯了好幾天了,這消息靠不靠譜啊?”
君一趴在桃肩膀上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桃卻還在一邊啃著雞腿,一邊盯著屋頂對面那座客棧:“牧羊女的消息是不會錯的,蕭東臨派人在這里做眼線,給他逮到了,我們能少走很多路。”君一嘆了口氣,翻了個身,只在一旁和小熾玩了起來,桃還在盯著對面客棧,君一看著被桃扛在背上的竹竿,撅了噘嘴:“好歹是我的本體,不能溫柔一點嗎?”桃沒有搭理她,還在看著客棧的方向,這時從客棧走出來一個貴公子模樣的人,還拿著一把扇子扇來扇去東張西望。
“哇。。。他們真是現(xiàn)眼,生怕別人看不出來身份特殊嗎?看看那一身的綢緞,看看那靈石做的玉佩,”君一搖搖頭,“螢霞山的人都這樣嗎?蕭東臨身為門主也不管管?”桃笑了:“他自己都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底下弟子又是一群一心追崇他的愣頭青,能不學(xué)個三四分像嗎?”
二人正談話間,那貴公子模樣的人便朝市集方向走去了,還裝模作樣的四處逛逛,桃一路悄悄跟著,那人竟絲毫沒有察覺。
“這邊市集一般只有凡人中的平民才會來,凡人中像他這種打扮的都不屑于來這種地方,他沒有常識嗎?”君一掩面笑道,“螢霞山的理論考核也太松快了,不如你也換個身份,去螢霞山混個長老當(dāng)當(dāng)。”桃將吃光的雞骨頭往身后一扔:“那破地方我才不去呢,他們山上山下我哪里沒去過,要不是因為去多了習(xí)慣了,我都換個地方偷符咒靈石,那山上我都看膩了。”“可是哪怕知道每次去的是你,他們也防不住你,”君一緊緊跟在桃的身后,“現(xiàn)在又有我跟著你,用我的幻術(shù)一迷,他們連你人影都摸不著。”正說著,那貴公子模樣的人在一處小巷間停下了,隨即他便施展術(shù)法念叨著什么,而后身邊又出現(xiàn)了一個蒙面人,從他手中接過了什么東西,那一瞬間,桃壓好斗笠,君一施展術(shù)法喚出濃霧,桃就隱去身形不見了。
“不好!又是那個戴斗笠的!”
貴公子模樣的人一下就警覺起來,又將送到蒙面人手里的東西搶了過來,蒙面人也蒙了,本想遁地逃走,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術(shù)法被禁住了。
“這!”
蒙面人在濃霧中揮舞著匕首,行動卻越來越慢,濃霧好像看不見的繩子將他一點點纏繞住,貴公子模樣的人也是行動越來越緩慢,逃也逃不掉,但他還是緊緊護(hù)著懷里的東西,術(shù)法也使不出來,突然他感覺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他就能動了,濃霧也散去了,只有他自己和蒙面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啊!”
這時那貴公子模樣的人才發(fā)現(xiàn)懷里的東西不見了,而且自己身上好些東西也被摸走了。
“可惡,沒想到在這里又遇到那個晦氣東西,”貴公子模樣的人咬牙切齒,但是隨即他又拿出一張符咒,念了什么之后符咒就自己燒掉了,隨即那人眼中便清晰的看到一條銀色的絲線。
“還好東西到手時用了三長老給我的追物符,他去哪我都能找到。”
而另一邊,桃早已出了城,看著手中的靈石玉佩,桃左轉(zhuǎn)右轉(zhuǎn)看了看:“成色不錯,真是大手筆,回頭找機(jī)會去黑市賣了吧,看能換到什么好東西。”君一指了指桃手中另一塊云紋石牌:“這就是他們交易的東西?這么個小東西,我竟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也感覺不到一點靈力,難道是什么暗號或者信物?這會和你師父有關(guān)嗎?”桃將靈石玉佩收起來,舉起云紋石牌,小熾見狀便纏繞在桃的手臂上。
“試試不就知道了。”
隨即金色光暈閃起,桃懷中的黑扇也浮出來自己打開了,黑煙和金光一起包裹了桃,當(dāng)黑煙散去,桃和小熾都不見了,只有君一留在原地。
有點奇怪。。。。。。
君一皺了皺眉,有些愣住了,但隨即又換上了一副溫柔的笑臉。
“這不是一直跟在那個戴斗笠的屁股后面的女妖怪嗎?”原來是那個在城中貴公子模樣的男子,他從樹后走出來,臉上帶著幾分嗤笑,“怎么,你的主人不要你了?”
“。。。。。。”
聽到這里,君一一改平日里輕笑的模樣,冷著一張臉,但她并未回頭。男子看著她無動于衷,心里也有些沒底了,開始偷偷瞄著四周。
追物絲到這里就不見了,怎么只有這女妖怪在這里?三長老的符術(shù)不可能失效的,莫不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在這里等著埋伏我?不不不,若是能破三長老的符術(shù),也沒必要埋伏我吧?
男子沒有觀察出什么,又看君一沒有動靜,剛想再次開口激她,可還沒開口,幾片竹葉閃過他的臉面,男子的舌頭頃刻間便被割下來,嘴邊盡毀,鮮血撒了一地。
“這么不會說話還是少說話的好,”君一這才轉(zhuǎn)身走到驚恐的男子身邊,看著他癱坐在地瑟瑟發(fā)抖的模樣輕笑道,“桃不許我下殺手,那就小小的懲戒一下吧。”君一輕輕將手撫上男子的臉,又一路滑到他的胸膛,從衣服里摸出一塊玉牌端詳著:“你是蕭東臨的直系弟子嗎?可是看你這模樣,也不像啊,怕是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小手段才爬到這個位置吧。。。看起來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卒,怕是連旁系都比不上。”男子聽此怒火中燒,也顧不得嘴上的疼痛,正要使出術(shù)法,君一還在笑著,臉卻黑了下來,身邊的氣氛也變了,熊熊的殺氣好像隨時都能把男子吞沒。
“我現(xiàn)在可是大發(fā)慈悲饒了你一命。”
男子一抖,愣在原地,他雖看著君一,卻動彈不得,雖然怕的抖個不停,卻無法移開視線。眼前的女子雖帶著笑意,水藍(lán)的眸子卻閃著寒光:“如果因為殺了你這個小嘍啰讓桃不理我那可就糟糕了,你也不想我和他之間發(fā)生矛盾吧?”男子只能慌忙點頭,君一笑了笑,抬起手來袖子一揮,男子頃刻間便被不知哪里來的狂風(fēng)帶去,消失不見了。
君一又是一揮手,做了一個看不到聽不到也察覺不到氣息的結(jié)界,她看著桃和小熾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
這隱藏的秘境竟能將我暫時與本體剝離且隔絕在外,莫非只有相同氣息的人才能一起進(jìn)去,桃能進(jìn)去應(yīng)當(dāng)是因為那塊石牌,若是與鳳凰有關(guān)那便是因為封印的緣故,我沒有與桃正式定契,自然不能隨他一起,可是。。。小熾為什么可以?莫非是因為桃常年借用小熾的力量導(dǎo)致?那我的本體又是為什么。。。。。。
君一正想著,桃卻正好出來了,出來時桃就注意到了君一設(shè)下的結(jié)界。
“怎么,有人追來嗎?”
“是啊,”君一還是像往常一樣笑笑,“我用了障眼法給他騙走了。”桃聽后就將手中的云紋石牌捏碎了,然后拍拍手,君一愣住了:“怎么了?和鳳凰沒有關(guān)系嗎?”桃點頭,讓小熾把剛才從秘境中得的東西拿出來,是一小盒丹藥:“這是延年益壽的丹藥,對修行者來說意義不大,估計是給凡人的。”“不是吧,修行界嚴(yán)禁與凡人透露或者交易,螢霞山直屬于東桓,蕭東臨還搞這一套?”君一看著那泛著微微金光的丹藥,“可是凡人能給他們什么呢?”桃將丹藥收起來笑了笑:“普通的凡人平民當(dāng)然得不到什么,他們修行也不差錢,真金白銀還不如一棵靈草,可是如果是在凡人中位高權(quán)重的。。。。。。”君一蹙眉,感覺到事情不對:“莫非他想干預(yù)凡人的王朝更迭?那可是送上千圣山奪去異骨的重罪!”桃聳肩:“這只是猜測,我看那個來交易的蒙面人也會使用術(shù)法,應(yīng)當(dāng)也不是普通凡人,具體的,我們還是要去東桓才能看看,但是沒有身份和由頭,還是太冒險了。”聽到這里,君一笑了笑,手腕一轉(zhuǎn)便摸出一個玉牌來。
“這是剛才我騙走的那個小卒身上摸來的,聽到了很有趣的消息哦。”
桃接過那玉牌,玉牌隨即亮了亮:“東桓盛會?十年一開,廣招仙門。。。。。。”桃笑了,將玉牌隨手一丟:“這倒是很有趣,值得一試,不過具體的消息我們先去問下牧羊女,這牌子就丟在這兒吧,毀了既浪費(fèi)靈力又會招來他人探識。”說罷桃便帶著小熾和君一消失了。
緊接著他們用桃以往用的傳送符咒來到了邊境之外的草原,牧羊女像是知道他們要來一樣,站在那里等著他們,她頭戴羊骨,身后跟著一群羊,懷里還抱著一只小羊羔。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么,”牧羊女走到桃面前,“我也正想找你說這個消息,東桓十年一次的盛會開始了,修行界內(nèi)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基本上都會到場,即使是那些在外歷練的弟子,如有需要,也會被師門喊回來參加。”桃摸了摸牧羊女懷中的小羊羔:“這盛會是干什么的?一大幫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吃喝玩樂談八卦?”君一聽此忍不住笑出了聲,牧羊女點頭:“你也可以這么理解,不過主要還是各門各派在一起交流,大概也就是修煉心得之類,也有的會趁這段時間尋找自己的機(jī)緣,或者求得靈藥,有頭有臉的修行者家族會為族中子弟尋覓良師等等。。。”桃聽到這里若有所思,心想著自己也許可以用剛得的靈藥騙人撈一筆。
“如果你要去,我也為你準(zhǔn)備好了,”牧羊女拿出一個羊頭骨,正好能遮住桃的臉,“你不想被人看到,這也能為你擋住身上的氣息不被人察覺,你身上有自己做的玉牌,進(jìn)去應(yīng)該很容易,他們發(fā)現(xiàn)不對勁也需要時間,但是你不能獨自前往,你可以偽裝成某一派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