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了一塊土地用來改變天氣?
雖然聽說了井夷族內凡人和修行者互不隱瞞,但是阿努巴如此強大的力量還是讓落落背后發涼,她開始擔心雙方的戰爭進程,也很擔心南山痕夕。
我突然離開,他一定很傷心。。。。。。
“若姑娘實在想看,和王報備一聲即可?!?/p>
沒有任何設防的詢問,落落不禁好奇阿努巴到底是如何吩咐她們的,怎么能對自己放任到這種程度,她也想試探下自己現在的自由程度,于是點了點頭,侍女便示意落落跟著自己走,很快便將她帶到了大殿之上。
說是大殿,其實就是幾根高大的石柱撐起了一個巨大的巖洞,兩邊通透,皆是懸崖峭壁,陽光從一邊照射過來,反映在玉砌的地磚上,落落走在寂靜的大殿之中,抬頭向高大的天花板望去,上面有許多壁畫,但是地板的光芒映的她看不清楚。阿努巴坐在寶石鑲嵌的王座之上,一雙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就像躲在暗處伏擊的野獸。而在他的腳邊,坐著一個暗紅色頭發的女子,正是前面與桃交手過的女子,那條斷掉的胳膊處被層層紗布包裹,散發著濃郁的血氣。
“我們的人已潛入真臨國,只待王一聲令下便可行動?!?/p>
“很好,給小太子透個口風?!?/p>
注意到了落落的到來,阿努巴示意來報告的男子退下,男子轉身時看到了落落,緊接著再次行禮:“圣女大人。”
圣女?
落落不明所以的看著男子離開,還未回頭,阿努巴卻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后:“在這兒玩膩了?”落落一驚,但她說不了話,只能拜托一旁的侍女傳達她的意思。
“王,姑娘想要看雪?!?/p>
“雪?在這王城之中可沒有?!卑⑴屯犷^打量著緊張的落落,“我可以帶你出城,但你現在還沒有做好準備,所以不行。”
“。。。。。?!?/p>
雖然不會說話,但落落滿臉寫著疑問的樣子讓阿努巴覺得很有趣,于是抬手拂上她的喉嚨處:“看看你,多么可憐,竟淪落到這種地步?!甭渎湎乱庾R的后退,但卻被阿努巴一把掐住脖子,他的手開始散出點點星光,落落的脖頸處漸漸顯現出模糊的陣法,阿努巴身上的圖紋也在黑暗中緩緩發光,像流動的金色的河,接著強大的靈氣波動彈開了阿努巴的手,鮮血飛濺,他的手血肉模糊,落落卻毫發無傷,只有脖頸上的陣法又緩緩消失。
“好強大的禁制?!?/p>
舔了一口手上的傷口,阿努巴勾起了一抹笑容,露出野獸般的尖牙:“但我可是很善良的,你是我們的,自己人當然要幫自己人。”
話音剛落,阿努巴便一下割開了一旁侍女的脖子,手指一挑,便有一條金色的絲線從噴濺的血液中被抽出,接著阿努巴就將那金絲纏在了落落的脖子上,金絲消失,落落還震驚的看著已經死去的侍女,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不好意思,弄臟了你的新衣服。”
阿努巴牽起落落的手吻了一下,滿臉的鮮血讓那雙金色的眼睛更亮了。
“地板臟了,誰來收拾一下。”
大殿外立馬有幾人跑過來將侍女的尸體抬走,并把滿地的鮮血打掃干凈,落落震驚的看著轉身的阿努巴,對他來說好像什么也沒發生,落落渾身顫抖。
“你怎么能。。?!?/p>
?。。。。。。?/p>
熟悉的聲音從嘴里發出來,落落驚詫的捂住嘴巴,喉嚨處的震動讓她感覺十分陌生,她又嘗試發出聲音。
“我。。。。。。會說。。。話了?”
可是這分明是剛才那個侍女的聲音。
“我說了,我可是很善良的,見不得自己人受苦,便將她的聲音借給了你,”阿努巴坐回了王座之上,他的妹妹抓起他受傷的手,將自己的手割破,滴在阿努巴的手上,血肉便開始重新生長,“但不是永遠的,聲音會慢慢被你身上的禁制磨損,過一段時間,你還是會失去聲音?!?/p>
“。。。。。。”
落落摸著自己的脖頸,不知道先震驚哪個好,她只能憤恨的瞪著一臉笑意的阿努巴,雖然有了聲音,但她反而更加不想開口,這種方式實在駭人,方才還守在她身邊活生生的人此刻就這樣消失了,再也不會出現在任何地方,還是因為。。。。。。自己。
“帶她去換身衣服。”
大殿之外又來了幾個侍女,落落卻站在原地不動,淚水順著那漂亮的臉蛋止不住的流,阿努巴好像見到了什么稀罕事兒。
“呵,看來你真是在外面呆了太久,都學會了流淚,”阿努巴忍不住走近看著她,捏起她的下巴左右打量著,仿佛在欣賞一件物品,“在為那個凡人感到可惜嗎?可是你記不記得,你為之心痛的,可惜的,恰恰就是害你至此的?!?/p>
落落從未感到如此憤怒,胸口因為呼吸急促還劇烈的起伏,此刻的她在阿努巴眼中就像是一個無理取鬧,并準備大哭大鬧的孩童。
“需要什么就和侍從們說,他們不會拒絕你,但如果要外出,你最好還是先來找我,或者,讓我的妹妹依塔莎跟著也可——”
根本沒有聽阿努巴說完,落落拍開他的手就轉身走了,侍女們急忙跟上,阿努巴無奈的笑,依塔莎走到他身后,阿努巴在她耳邊小聲道:“看緊了?!币浪c點頭,隨即消失在原地。
另一邊,井夷族王城外圍——
“好大的風雪,幾天了幾乎沒停過,不是下雨就是下雪,這地兒真的有人能世世代代活下來嗎?”
桃跟著手指化成的小鳥又走了幾天,終于接近了王城附近,但是他一路上都沒見到什么凡人,只有幾個路過的修行者,也都是井夷族這邊的,可他們都長得很奇怪,相比之下,依塔莎的狀態反而更像正常人。
“那種模樣真的是正常的嗎?那還算是人嗎?可是。。。。。?!?/p>
可是如果根據阿努巴所說,井夷族中凡人與修行者互不隱瞞,那他們應該早就吞并我朝了,畢竟這邊可是明令禁止修行者與凡人顯露身份,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其中關系早就糾纏不清,也許井夷族一直被壓制的狀況就是那些人的手筆,可為什么他們現在又要挑起戰爭,是井夷族內部發生了異變?還是我們這邊壓制不住了?
正想著,桃感覺到了同依塔莎相似的氣息,于是急忙將自己隱匿于風雪之中,只見天空中一個女子騎著一只巨大的紫色飛蛾,周圍還有許多白色的小飛蛾環繞,桃感覺胃里翻江倒海。
我就算打得過也絕對不要和他們交手,太考驗我的承受能力了。
那女子似乎在尋找什么,在半空中轉了一圈,東張西望的,接著就離開了。
她也在找東西。。。。。。這幾天遇到的那些人也是,在找什么呢?
桃抬頭看了看飛在頭頂的小鳥:“。。。。。。不會在找胳膊吧?”
一邊留意著四周,一邊跟著小鳥向前走著,桃感覺到自己穿過了什么東西,接著一股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風雪頃刻間消失了,取代而之的是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哇?!?/p>
震驚了有一會兒后,桃才發出這聲感嘆,他回身伸手摸去,終于感受到一層薄如蟬翼的結界,他輕輕拍了拍,那結界便如水面般泛起漣漪,同時也在遠處大殿之上的阿努巴心中,蕩起了波紋。
“客人到了?!?/p>
而桃還在這邊研究結界。
“好精密龐大的陣法。。。。。。這是在改變天氣的同時又籠罩了整個城鎮嗎?一個人完不成吧。。。。。。”
小熾也盤在桃的手臂上打量著結界,但它反應的卻比桃快,身體一轉便近到了桃的臉前,嚇得桃往后一退,手自然也離開了結界。
“怎么了?”
小熾著急的在桃臉前轉來轉去,不斷逼近他,引得桃一步步后退,桃不明白它的意思,隨著小熾越來越快的動作,桃差點兒摔倒。
“你在干什么呢?”
桃還有些生氣了,但隨后他也察覺到了逼近的氣息,一把抓住還在半空中撲扇著翅膀的小鳥,一躍而上旁邊的大樹之上,小熾也以金色光暈包裹住他,及時隱去他的氣息。
不多時,樹下便來了幾個拿著長矛的男子,看裝束像是井夷族這邊的士兵,他們在剛才桃站立的地方四處張望,其中一個士兵蹲下摸了摸剛才桃留下的腳印,接著就順著那腳印猜到桃可能跳上樹了。
凡人?糟了,修行者一直靠探查氣息來追人,只有凡人才會看那些步履痕跡,在修行界太久習慣了,把這事兒給忘了。
桃剛想使出傳送陣,但又轉念一想。
不行,既然凡人會來這里追我,說明阿努巴已經察覺到我的到來,也難保周圍會不會有修行者蹲著我,而且我第一次來這里,傳送的痕跡太重不好消除,說不定還會被人在傳送的過程中就截住,太冒險了,不成不成。
這時樹下的士兵已經守在樹下,準備圍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