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動?不動怎么查?動!”
五和明吵嚷著,弟子們面面相覷,誰都不敢輕舉妄動,五和明瞪著他們:“我是家主還是他是家主?我的話現(xiàn)在不好使了是嗎?”
弟子們聽此趕緊整合,陸七衍走過來大喊一聲:“我看誰敢動!”弟子們愣在原地,五和明來了勁,無奈的笑道:“我命令的是我家弟子,七七小朋友,你管的有點兒寬了,你帶你的隊,我?guī)业年牐ゲ桓缮妫贿@樣,前輩我做個表率,讓你一步,這帶著人尸的妖尸咱倆一人一半,你帶一半回去給你們城主交差,我?guī)б话牖厝ズ煤貌椴椋冒桑俊薄安恍校∪f一你的那一半里正好有線索呢!”
“怎么可能?他們性質(zhì)都是一樣的,要有線索也是全都有。”
“萬一有極個別特殊呢?”
“。。。。。。”五和明給整無語了,他攤開手來,“那這樣,我雖然不能保證有什么結(jié)果都上報東桓,但我保證有什么結(jié)果都上報給你,行不行?”
看陸七衍不動,五和明示意弟子們動手,陸七衍的劍卻在此時出鞘插在地上,在妖尸周圍設(shè)下小型劍陣。
“我看誰敢動!”
“。。。。。。”
五和明抬手抹了下衣袖上的樹葉紋樣,那樹葉便晃晃蕩蕩的飄起來三片,只見五和明手指一壓,三片樹葉直直飛向劍陣,兩片被飛劍斬斷,剩余一片找到了劍陣的破綻,一擊即破,劍陣四散,長劍回到了陸七衍身邊,陸七衍瞪著五和明,五和明習(xí)慣性的吹了吹手指。
“小孩兒,就該乖乖聽大人的話。”
陸七衍似乎被這句話激怒了,御使著長劍就沖過去了,兩邊的弟子們愣怔的看著兩個領(lǐng)頭人打的不可開交,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遠(yuǎn)處的靈氣波動還在持續(xù)激蕩,一點兒都不比眼前的戰(zhàn)況差。
“這樣打下去,得到猴年馬月。。。。。。”
一個五和家的弟子搖搖頭,朝遠(yuǎn)處的一個白色身影大喊:“哎!那個弟子!來來來,你先行帶人往前哨探哨探,不用離得太近,到大致一個距離就行。”
“是。”
白色身影轉(zhuǎn)過身,沒想到竟是瓏泉。
啊。。。遠(yuǎn)處這熟悉的氣息,真是好久沒回來了。
瓏泉喊了幾個年輕的五和家子弟,徑直往井夷族王城方向去了。
另一邊,井夷族王城中——
“你鬧夠了沒有?”
桃好不容易抓住了阿努巴,阿努巴看著那雙黑色的眼睛,扯出一抹笑容:“這話應(yīng)該我對你說吧?”桃手中閃過一串串符文:“。。。。。。你的真實目的不是為了你的子民,你肯定還有別的目的,一個隨意殺害自己子民的帝王,口口聲聲說保護自己的百姓,你覺得我會相信這么荒唐的話嗎?”
阿努巴被桃下了禁制短暫封住行動,只能和他僵持:“呵,我知道你是誰。。。。。。”這話一出,桃身形一震,這讓阿努巴找到了破綻,一個翻身就將桃反壓在身下,然后快速湊到桃的耳邊,桃突然像被攥住了心臟,動彈不得。
“那你應(yīng)該知道。。。如果不定期打壓,他們就會爬到我的頭上來。。。。。。我要保護的,是整個井夷族的安危,你有沒有想過,你一個初來乍到的外人都能看出來的事,他們難道看不到嗎?可為什么他們還是對我死心塌地。。。。。。難道是因為我打壓的太厲害了?恐懼。。。。。。不是治國的長久之計,唯有民心,才是萬世永存的行走之道。。。。。。”
阿努巴抬起頭,一雙金眸看的桃有些眩暈:“要不你來猜猜,我要怎么收獲民心?給他們想要的?還是。。。。。。讓他們看到想要的。”
“。。。。。。”
桃咽了咽口水,那個答案就在嘴中,他卻說不出來,阿努巴笑了:“你知不知道,被我借走聲音的侍女,一心想要成為賜福者,卻遲遲打不上擂臺,聽說圣女回家后用盡手段才爬到那個位置,她殺了我多少人?還有那個壁畫師,井夷族所有有關(guān)白鹿的壁畫都連接著她的意志,這是王室的秘密,那人沒有成為賜福者的才能,他便妄圖竊取壁畫中的力量,哦,還有借給你力量的那個叛道者。。。。。。”
火紅的頭發(fā)將桃整個籠罩住,風(fēng)吹起,阿努巴的笑容詭異的嚇人:“他殺了我多少子民你知道嗎?他將那些孩子開膛破肚丟棄于荒野之上!讓他在死之前最后救你一命便宜他了!”
桃震驚的看著阿努巴,但他也注意到此刻的阿努巴近在咫尺,他看到了那個項圈,然后猛的勾起頭咬住!接觸的同時終于有機會發(fā)動南山痕夕留下的禁制,阿努巴脖頸間的鐵圈開始發(fā)燙,收緊,他痛苦的抓撓著鐵圈,跪在地上嗚咽著,桃趁此趕緊站起身來,跑到巒火和木木身邊。
“。。。。。。”
看著巒火的眼睛,桃平復(fù)了下呼吸:“。。。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你,但現(xiàn)在貌似不是說話的時候。”
趁阿努巴和其他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桃急忙就地打坐,聯(lián)合著小熾一起重新開始封印巒火和木木,但這次的過程要比以往艱難,因為木木和巒火已經(jīng)在桃體內(nèi)吸收過大量的靈氣和生命力,除去失去身體的巒火,木木基本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雖然桃跨越了境界,但和完全的仙獸比起來還是差遠(yuǎn)了,桃感覺到設(shè)下封印法陣的同時,自身力量正在快速流失,這樣自己還是會因靈力枯竭而死,那樣就會失去封印的容器,巒火會徹底消散,木木也會因為休眠被打斷而可能沉睡不起,直到生命流失殆盡。
桃看向還在掙扎的話阿努巴,這時周圍的子民和戰(zhàn)士都不敢輕舉妄動,還有那些蠢蠢欲動的賜福者在暗處蓄勢待發(fā),但不知為什么他們都不敢靠近這周圍,桃嘟囔了幾句,那鐵圈便松了松,阿努巴掙扎著看向他。
“。。。呵,封印不了了嗎?”
桃皺眉:“我沒指望你能幫我。”阿努巴摸了摸脖頸間的鐵圈:“你不用指望,我聽到你求我了。”桃不回答,阿努巴站起身來:“這個禁制很麻煩,我確實解不了,既然如此,我們做個交易,我告訴你封印的方法,你把禁制給我解開。”
“鑒于我們第一次交易的結(jié)果,我實在看不到你的誠意,”桃還在試圖自己封印,“再說了,解開了禁制,你還會放過我們嗎?”
“你們來之后我虧待過你們嗎?”阿努巴聳肩,“是你一直針對我,逼我出手。”
“是你想要殺了落落!東桓盛會上就是你搞得鬼吧!”
“。。。那你們的落落,現(xiàn)在死了嗎?”
桃一愣,看向不遠(yuǎn)處靜靜矗立的白鹿,但那白鹿過于平靜了,讓桃感覺有些陌生,可就眼前來說,落落確實沒死。
“為了展示我的誠意,我先幫你。”
阿努巴裝模作樣行了個禮,然后走到白鹿面前,雙手展開,單膝下跪。
“偉大的大山神,阿爾諾努伊,我以王的身份請求您的幫助。”
說完,阿努巴看向桃,白鹿的視線也隨之掃過來,然后它輕輕走到桃面前,蹄子敲擊地面的聲音清晰可聞。
“。。。什么意思?”
“獻祭,你看看你身上哪個部位更有價值,白鹿是大山神的使者,它會傳達(dá)大山神的意志,也會給予大山神的力量。”
桃看著那雙平靜的眼睛,試探的喚了一句:“。。。落落?”
白鹿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桃瞪著阿努巴:“你還說你沒有殺了落落,這是誰?”阿努巴揚頭:“神,首先大山神是神,白鹿作為他身邊的使者,當(dāng)然也具備神性,人性和神性并不能共存,這關(guān)系到我們的秘密,講起來可就長了,你到底祭不祭祀,這請求是一個術(shù)法,時間長了會失效的,說出你需要它做什么,再問它需要什么,一定要說清楚,言語皆有靈,當(dāng)你們兩個互相應(yīng)允,此話便被天地承認(rèn),再也不能更改了。”
“。。。。。。”
桃看著白鹿,濃烈的祥瑞之氣壓的他有些眩暈,他盡量口齒清晰的開口:“。。。希望你能幫我完成封印,你需要我拿出什么?”白鹿不語,桃猶豫了下,抓著左胳膊:“。。。這個可以嗎?”白鹿還是沒有回答,桃咬咬牙,直接將一整條左胳膊砍了下來,痛苦的叫聲回蕩在天地間,白鹿見此跺了下腳,那條胳膊便化為血水,融入剛剛生起的巨大法陣之中,白鹿仰起頭,朝天鳴叫,遠(yuǎn)處的群山傳來震動,七彩光暈包裹住了赤白雙鳳,將他們重新封印到桃的身體中,但不同的是,桃的后背上多了一道雪白的疤痕。
“啊!!!!!!!”
熟悉的痛苦記憶再次襲來,一邊是身體上的痛苦,一邊是心里的絞痛,桃扭曲的躺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最后昏迷前,他看著平靜的白鹿。
“落落。。。。。。你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