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卡卡西大人已經到了。”
聲音隨著蝴蝶漸漸遠去,卡卡西隨之出現在二人面前,身旁還站著幾個戴著面具的人,說是面具,實際上就是幾個沒有洞的木板綁了繩子戴在幾人的臉上。
桃遠遠的看著那幾人,若隱若現的禁制讓他們動彈不得,術法也被限制。
“王,被發現時,他們正鬼鬼祟祟的在結界處轉悠。”
“是嗎?那可奇怪了。”
阿努巴笑著看向桃:“就連你都還是靠依塔莎的胳膊在找到的這里,之前迷路了好幾天吧?那么這幾個小嘍啰。。。到底是怎么一次性就找到這里的呢?”
桃的注意力壓根兒不在阿努巴身上,他將手藏在花叢中,偷偷打了個響指,那幾人的禁制瞬間就被解開。感受到身上的禁制被解開,幾人立刻各自施展術法預備逃離,阿努巴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只是動了動手指,幾人就被無形的力量扼住脖頸,提在半空中。
“我不知道你是對他們期望太高,還是已經不把我放在眼里。”阿努巴看著冷色的桃,“你是憑什么覺得他們能逃出去?”
“我不覺得他們能逃出去,純粹是想給你添堵。”
“呵呵,”看著桃陰陽怪氣,阿努巴就要把那幾人的面具摘下,桃突然一把抓住阿努巴的手,喚小熾化作一個鬼怪模樣的面具戴上,離開真臨國太久,他都快忘了自己還要遮蔽容貌,雖說他也不能保證這幾個人一定能活著離開,但小心點兒總沒錯。
“。。。。。。”
耐心的等桃準備好,阿努巴這才挑了挑手指,掀開那幾人的面具,正是瓏泉一行人。
瓏泉?
看到瓏泉的模樣,桃心里一驚,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瓏泉了,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他,但桃現在不能和他打招呼,于他于瓏泉都有危險,更何況他和瓏泉也就見過那幾面,沒什么特殊的交情,關于瓏泉和木木的交情還有待證實呢。
“你就是井夷族的王?”
其中一個五和家的弟子率先開口了,桃看著那熟悉的藍袍,水流紋樣和橙色的葉子,想起了那個被自己吸干靈氣的人。
看來他們師出同門。。。但是究竟是哪一派。。。。。。
還沒等桃細細排除推斷,卡卡西便一腳將那個五和家的弟子踹倒在地。
“你還沒有資格和王說話。”
“尊敬的井夷族王,我們并無惡意,”瓏泉笑著開口,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
“早就聽說另一邊的人兒不懂規矩,沒想到如此粗魯,”阿努巴無視瓏泉說的話,“去,扭斷他一條胳膊。”
這話是在對卡卡西說,手指卻指著那個五和家的弟子,卡卡西聽命便要實行。
“夠了,”桃深吸一口氣,故作平靜的開口,帶著些許怒意,“不讓我在這里見血氣兒,你自個兒倒是玩的挺歡。”
不管阿努巴說的是真是假,桃都想先盡力保全這些人,畢竟他們應該知道不少需要的情報。
“我沒想到你會愿意幫他們,”阿努巴聳肩,示意卡卡西先不要動,接著悄悄在桃耳邊道,“他們能準確的找到這里,一定是有不為人知的秘密方法相助,既如此,其余人很快也會找到這里,我有信心能殺了他們所有人,那你呢?你能保證自己全身而退嗎?一個不能暴露相貌,一個是他們主事人身邊的紅人兒,你們兩個這是在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你現在最正確的做法應該是,看著我殺了他們,封他們的口,讓秘密永遠成為秘密。”
“可你一旦殺了他們,就注定要開戰了,修行界中每個弟子都有身份玉牌,人死牌碎,且其死亡位置會被探查者捕捉的清清楚楚,這才是最終暴露你們位置的方法,他們幾人,一個御靈,兩個清明,根本對你造不成威脅。”
“可你知道嗎?”阿努巴的聲音輕的像一根羽毛,“卡卡西不是在結界外的邊緣處捉到他們的,而是在結界內的邊緣處捉到他們的,新的結界我在設下的瞬間便加設了一道命令,沒有我親自贈與的信物,任何人都無法進出,他們是怎么進來的?而且你數錯了,他們有四個人,你只說了三個。”
“。。。。。。”
桃抬眼看了看瓏泉,他唯一沒有說出境界的那個人就是瓏泉,不是他故意不說,而是他根本看不出瓏泉的境界。
幾年前初見時,桃便看不破瓏泉的境界如何,但那時他覺得自己剛入門不久,肯定有很多事情不懂,可能自己的境界在修行界中不算太高,所以一直沒有太當回事兒,但現在,他已經破鏡,其實力幾乎可以與南山痕夕比擬,當初南山痕夕下在阿努巴身上的禁制他輕輕松松就解開了,更別提天劫渡過后他甚至能和阿努巴打的有來有回,這樣的他卻依然看不破瓏泉的境界,這讓桃一邊又是沮喪,又是警惕。
“我要找一個人談談,套取線索,讓我們單獨待一會兒。”
“對你態度好點兒就開始同我提要求了?你真把這兒當做自己家了。”
“或者你有更好的辦法?”
“。。。。。。”
看著桃略微焦躁和憤怒的模樣,阿努巴抬手,卡卡西和其他幾人便消失不見,只留下了瓏泉。
“這是做什么?您把我的同伴送去了哪里?”
看著瓏泉慌張的模樣,阿努巴冷笑一聲,也消失在原地。
“你們是誰派來的?”
桃直接開口就問,也不搞什么彎彎繞繞的路子,瓏泉愣了半晌,似乎是覺得桃沒按照常理出牌,自己準備了許多應對的話此時都派不上用場了。
“。。。。。。好久不見,小白鳥的徒弟。”
一改方才人畜無害的模樣,瓏泉平靜的笑著,這讓桃心里一沉,他不動,總覺得瓏泉是在詐自己似的,可瓏泉卻旁若無人的走進了花叢中,和阿努巴不同,那些花草都避開了瓏泉的腳步,一點一點為他開辟出一條小路來。
“你怎么淪落至此,需要靠你的敵人來供養?”
走到桃身邊,瓏泉半蹲下,一身精純的靈氣像山林間的霧,這是桃初見他時從沒感覺到的,莫非是不見的這段時間他勤加修煉,境界有所提升?
不,不對。
桃看著眼前笑的燦爛的少年,只覺得像一個隨時都能把他吸進去吃干抹凈的深淵。
不是他的境界提升了,是我的境界提升了,能看到的東西越來越多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
“靈氣,體態,逢人就擋住臉的習慣。。。。。。認出一個人的方式有很多很多,不是一個面具就能擋住的。”
這話分明就是胡謅。
桃這樣想道。
要說靈氣,這點兒常識桃會沒有嗎?對修行者來說,容貌反而是最不值得用來辨別人物的手段,每個人吸收的天地靈氣,轉化到體內的靈力都是獨一無二的,比你在要找的人身上貼個條兒都好使,桃早就在阿努巴將幾人帶來時就收斂了氣息,再說體態,他現在坐在花叢中,不走不動,還有花叢的遮掩,穿著井夷族的服飾,鬼能看出來什么體態,還有那個戴面具的習慣,修行界里五花八門的人還少嗎?差他一個戴面具的?他還是特意讓小熾仿造著井夷族的圖紋風格幻化的面具樣式,再加上他有意和阿努巴說悄悄話,制造自己和井夷族王親近的假象,就是為了讓他們認為自己是井夷族的人,還是一個和井夷族王關系不錯的人,沒想到這在瓏泉面前一切都是徒勞,但瓏泉給的理由也太離譜了,但既然他能這么說,那就說明無論桃怎么問,瓏泉都不會告訴桃怎么認出他的真相,一定會被打著馬虎眼兒搪塞過去,桃干脆也就直接放過這個話題。
“你們是誰派來的?”
“東桓長老唄,還能有誰?”瓏泉歪頭想了一會,“不過準確的說,是家主們攜著城主們向東桓長老們施壓,這才帶人前往此處調查。”
“查什么?”
“查你啊,小搗蛋鬼~”
桃皺眉,不吭聲,瓏泉接著說道:“你就是那個禍亂皇城之人吧?還是螢霞山的通緝犯,整個修行界都出動來找你了呢,現在因為你全境戒嚴,東桓長老們押著消息不說話,千圣山又替換了皇城內的全部人手,就連大名鼎鼎的南山公子都被軟禁了!”
南山痕夕被軟禁?他會老老實實被軟禁嗎?看來一定是被抓住了把柄,也許和我在他家使用傳送陣有關。。。。。。
想到這兒,桃還有點愧疚,他帶走了南山痕夕的心頭肉,讓他替自己背了鍋,現在自己被全境通緝,回不去,落落的記憶也沒找到,二人歸去之日一眼望不到頭。
“那你現在找到我了,要帶我回去討功勞嗎?”
“怎么可能,再次見到你我還是很高興的,”瓏泉笑道,“不過就算我篤定你就是那個禍亂皇城之人,你也應該想辦法自然的否定才對,畢竟我沒有拿出任何證據,你可以隨時不承認,那我也拿你沒辦法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