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公子。”
看著恭恭敬敬在家門口等著自己的白菱生,南山痕夕不禁笑出了聲:“白大人。”
“。。。。。。”
白菱生只是笑著看南山痕夕,人畜無害的臉上卻透著冷意。
“白大人親自來迎接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公子說笑了,公子請這邊來,我來為您解開靈力禁制。”
白菱生作了個揖,待南山痕夕走到自己面前,抓起他的手腕,抬起手指在鐐銬上寫著什么,幾串符文快速閃過,鐐銬便化作飛灰消失了。南山痕夕頓時感覺一陣輕松,眼看著白菱生接下來沒動作了,他便指了指頭頂?shù)慕Y(jié)界。
“幾日不見,白大人可是記性不好了?既然現(xiàn)如今我的嫌疑已經(jīng)解除,那這個便用不著了吧?”
“。。。。。。”
看著白菱生皮笑肉不笑,南山痕夕只覺得十分有趣,白菱生抬手,身后的千圣山弟子便點點頭,帶著人去將結(jié)界解除了。
“多謝大人,啊,我多嘴問一句,那個真正的嫌犯可有捉到?”
南山痕夕在問這話時還特意將“真正”兩個字咬的格外重,白菱生心里怒火升騰,但也只能笑著回答:“很遺憾,我們正在全力追捕。”“那真是太可惜了,”南山痕夕揉了揉脖子,“若大人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提,我定盡五大家族之責,鞠躬盡瘁。”
“公子多慮了,”白菱生雖挺著胸膛,背著雙手,但還是沒忍住懟了回去,“我千圣山自當承擔起肅凈的責任,為修行界鏟除異己。”
“我千圣山?”無視白菱生的話里有話,南山痕夕單單挑出了這幾個字,即使白菱生臉色難看的很,他也自顧自的說了下去,“白大人果真是忠心耿耿。”
這話表面上是在夸贊白菱生對千圣山兢兢業(yè)業(yè),但知道其中內(nèi)情的人都明白這話的真正意思是在嘲諷白菱生嘴上吵嚷著忠心,卻早早背叛了本家。
“你——!”
眼看著白菱生馬上就要發(fā)火,這時南山夫人竟然走出來了,身邊還簇擁著好些丫鬟。
“何事在門口吵嚷?成何體統(tǒng)。”
南山夫人穿著金絲長袍,半披著皮草,盤起的長發(fā)烏黑亮麗,兩邊插著黃金翡翠簪子,身邊清一色粉素著裝的丫鬟更襯的她雍容華貴。
“母親。”
南山痕夕向著南山夫人行禮,按理說白菱生等人不能出現(xiàn)在尋常凡人面前,但因為南山痕夕的激將,白菱生未能及時察覺南山夫人的到來,對方已經(jīng)看見自己,現(xiàn)在想再隱去便是來不及了。
“母親很少出門,今日倒是好興致,預(yù)備去哪里游玩?”
“聽跑腿的小廝說今日的海棠實在開的鮮艷,不過想去望一眼罷了,”南山夫人的目光緩緩掃過白菱生等人,“這幾個小子是何人?”
“回母親,不過是游歷時結(jié)交的好友,途徑皇城,過來和我打個招呼罷了。”
“好友?”南山夫人不屑的笑道,“怕不是想攀結(jié)富貴,要兩個錢使使!”
“。。。。。。”
白菱生不自覺握緊了拳頭,雖然知道這不過是南山痕夕誆騙凡人的謊話,他身為緝查修行界的千圣山中人,更應(yīng)該以身作則,但對方可是南山痕夕的生母,讓他剛剛壓下去的怒火又燃燒起來,可如今二人的對話滴水不漏,找不出一點破綻,他便不能以此向南山痕夕發(fā)難,而現(xiàn)在他更要忍住,不能反被南山痕夕抓住把柄。
雖說如今的白家家主白沅清是新生家主,但白家可是修行界中十分古老的家族,因白家皆有培育靈獸之能而在修行界中不可或缺,更因其在修行界中的分量而有自己的驕傲,特別是像這種古老世襲的家族,有一個通病,普遍瞧不起毫無能力的凡人。這通病在背叛了本家的白菱生身上更甚,更何況他一心想要抓住南山痕夕的把柄,如今卻被塞的說不出話。
“母親放心,這位朋友乃是值得信任之人。”
眼看著白菱生就要爆發(fā),南山痕夕只能出言打掩護,白菱生畢竟還是個小的,絲毫不知道自己的不滿早就寫在了臉上。
“哼,你自小是個有主意的,心里有數(shù)便好。”
南山夫人冷哼一聲,在丫鬟的攙扶下上了馬車,離開了。
“。。。。。。”
“家母粗魯,還請寬宏大量白大人不要計較。”
看著南山痕夕吊兒郎當?shù)哪樱琢馍硕ㄐ纳瘢冻鲆荒ㄎ⑿Γ骸肮友灾亓耍热还舆@邊無事,那么在下也離開了。”
“大人慢走。”
說完白菱生就離開了,他心里翻江倒海。
看看那模樣,活像一個搶劫的匪徒!其他人怎么會奉那樣的人為英雄!
“。。。。。。”
“七少爺,宮里來信兒,太子殿下聽說您出門了,請您去宮里一敘。”
“這么快,這是在咱家門口蹲了多長時間?”南山痕夕看著白菱生離開的方向,“正好,我也準備去皇宮,正愁沒有正兒八經(jīng)的借口呢,備車。”
“是。”
另一邊,皇宮中——
“究竟是誰撤下的禁令!”
一回到皇宮中,白菱生便氣沖沖的沖進一處隱去的結(jié)界,里面坐落著一個青山小院,看來是被隱藏起的術(shù)法空間。
“怎么了這是?”鳶嬰喝著茶,看著一身怨氣的白菱生,“禁制解開的不順利嗎?南山公子反抗了?”
“他反抗倒還好了!”白菱生被鳶嬰拉扯著才肯坐下,“那我就能直接將他押送至千圣山,讓他永世不能翻身!可他老老實實,一點兒破綻也找不出!”
“慢慢來,這是上頭的命令,我們能怎么辦?”白蛇男子接著倒茶,“你太沉不住氣了。”
“可是師兄——”白菱生止住了話頭,因為白蛇男子冷冷看了他一眼,他沉吟半晌,才緩緩開口,語氣卻變得柔和了不少,“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去消耗他,就差一點兒。。。。。。”
“命令下達,我們服從,”白蛇男子喝了一口茶,脖頸處的白蛇吐著信子,“你最近不要靠近南山痕夕了,有別的事交給你做。”
“但是,白芪師兄——”
“白家派了人來例行查探靈獸,這事兒你去最合適,說不定能見到幾個眼熟的。”
“。。。。。。”
雖然沉默不語,但白菱生還是站起身來作揖,轉(zhuǎn)身離開了。
“看看那模樣兒,心里在想什么都寫在臉上,”鳶嬰直咂嘴,“他難成大事,計劃中不該有他。”
白芪摸了摸白蛇:“他走不到計劃的最后,在還能用的時候物盡其用吧。”
“話說。。。。。。這白家來了人,你這個老前輩難道不更應(yīng)該去看看嗎?”
“呵,我算什么老前輩?”白芪扯出一抹笑容,“不過是一個爭奪家主之位失敗,被趕出來的喪家犬罷了,現(xiàn)在有幾人知曉我曾是白家子弟?”
“唉,我的師兄啊。”
另一邊,皇宮內(nèi)——
“七少爺,已到了正門,皇宮之內(nèi)不得喧嘩,這里您就需要步行了。”
“好,你先行回家即可,記得告訴六爺我的行程,以免他對母親不好交代。”
“是,小的明白。”
小廝駕著馬車遠去,南山痕夕走進皇宮正門,立刻感覺到穿過一層薄膜。
五重防護結(jié)界,三重障眼法,七重探查術(shù)法。。。。。。真是層層加護。
南山痕夕緩緩在無人的大道上走著,一邊走一邊留意著隱藏在各處的修行者。
皇帝的寢宮五個,書房五個,太子的寢宮五個,書房三個,后宮各嬪妃每處兩個,其余皇子各一個,九公主的寢宮三個。。。。。。為什么九公主的監(jiān)視者這么多?于政于理,她的地位并不重要。。。。。。。哦,是因為五哥哥,原來是怕我私通凡人親族,篡改王朝更迭啊。
看著自己走在路上,不斷有修行者的目光投過來,全部是千圣山的人,其中還有不少南山痕夕眼熟的人,甚至還有和他一起共事過的。
真是下足了功夫。。。。。。但這警戒程度也太過分了,真正的嫌犯還沒找到,就如此大張旗鼓,純粹浪費人力物力。
“南山七公子,請隨奴婢來。”
一名侍女站在太子宮門口接引,南山痕夕點了點頭,便隨侍女走了進去,卻迎面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七哥哥!”
九公主一頭扎進南山痕夕的懷里,南山痕夕愣了愣,隨即趕緊后退行禮:“公主殿下,不可不可。”
“你看,我就說他會這樣,很是沒趣兒!”
九公主撅著嘴轉(zhuǎn)身,軒轅棠大笑著走來:“看來是我輸了,我還道九兒年紀尚小,痕夕不會太過拘束呢。”
“殿下說笑了,公主乃萬金之軀,豈是臣等可隨意觸碰的?殿下莫不只是想找個借口把臣關(guān)起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軒轅棠笑的直不起腰,九公主也笑了,南山痕夕看到站在一旁的南山越恒,微微作揖。
“五哥哥。”
“嗯。”
南山越恒朝他點了點頭,隨即看到九公主又蹦又跳的,急忙將周圍的椅子等物品移開,生怕磕到她。
“五哥哥真是好生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