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還不能走。”
南山痕夕拒絕了白沅清的提議：“未涼還沒有找到，他一定是被你親愛的弟弟關起來了。”
“。。。。。。”
白沅清皺眉：“我承認他是調皮了些，但你如此篤定事實，我反而有些不爽。”
“調皮？”南山痕夕冷笑，“白沅清，就是因為你這么慣著他，才將他養成了這般模樣！你也不小了，已經六十歲，換到凡人當中已是花甲之年了！”
白沅清看著冷嘲熱諷的南山痕夕，只是瞪著他，南山痕夕繼續說道：“你知道我今日多少次想殺了他嗎？”白沅清看著一旁混亂的場面：“怎么？你這是要賣我個人情嗎？”南山痕夕也不甘示弱：“對。”
“。。。。。。”
白沅清抿緊了嘴角，最終嘆了口氣：“我現在幫你找一找，無論找沒找到，半個時辰后你必須離開這里。”
“。。。。。。好。”
罕見的，南山痕夕竟然答應了，這讓白沅清一愣，但他也沒有過多懷疑，只是叫來幾名白家弟子，對他們低語了幾句，那幾名弟子便帶著各自的靈獸離開了。
“那現在你準備怎么辦？他們很快就會過來。。。。。。”
“南山公子！”
正當白沅清準備和南山痕夕商量對策時，程遠逸帶著一幫人遠遠的過來了，那一身鮮亮的黃色在人群中實在是扎眼。
“程公子。”
南山痕夕意外的是程遠逸來的怎么這么快，大致推算時間的話從白沅清的消息送出也才不到半天的時間，這速度實在快的出奇。
“還好我早先就與白公子商量好，待東桓事宜處理的差不多了就帶人在皇城周邊待命。。。。。。進來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
程遠逸看向那名發瘋的鳥役：“這情景。。。。。。南山公子，怎么那么像。。。。。。”
“是，程公子也察覺到了，”南山痕夕恢復往常那般冷漠的神態，“很不幸，他和當時那些人一樣，沒救了。”
“既如此，快些將他處理。。。”
“等等，現在不行，”南山痕夕及時阻攔了正準備使用術法的程遠逸，“我還沒有完全調查清楚。。。。。。”
“這根本沒辦法調查！”白沅清是真的生氣了，“如若要搞清楚他為何如此，只能使用靈力探查全身！你已經——”
白沅清及時壓低了聲音：“你已經重傷，本就強強行動，如果在這里出了差錯。。。真就如了他們的意！”南山痕夕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當初東桓盛會時眼睛太多，沒有辦法好好調查，這也許是最后的機會！”
聽到這話，白沅清猶豫了，但仍然不同意，可對南山痕夕來說，這猶豫的一瞬間便足夠行動了，他快步走到那名發瘋的鳥役弟子面前，不顧白沅清和程遠逸的阻攔，解開禁制，用手指點上他的額頭，緊接著強大的力量震蕩，層層符文疊加而起，一條黑色的絲線被南山痕夕從鳥役弟子的額頭中拉了出來，接著霧氣彌漫，其他人再也看不見這二人，也無法靠近。
“這瘋子。。。還設置了結界！這下子想救他都救不了！”
白沅清氣的語無倫次，程遠逸只是擔憂的盯著那層層霧氣，立刻做出反應，命人將在場的其他鳥役弟子控制住，并及時封鎖全場，將其余在附近的千圣山子弟盡數控制。
“。。。。。。你也瘋了？”
白沅清震驚的看著程遠逸，程遠逸只是平靜的回答：“事到如今，已經不能悄摸行事了，既然南山公子有了打算，我等便不能失了先機。”
“事態還沒有明朗，我們沒有任何證據！”白沅清氣的頭疼，“即使內鬼是我們心照不宣的真相，但是沒有證據難以服眾！東桓和千圣山就總能找到理由反駁我們！如今整個計劃只是我們三人暫定，其他家族和城主并不知曉全部，若我們拿不出證據，他們絕不會親自下場！而現如今南山痕夕已經被他們發現。。。。。。”
“所以我們更要為公子爭取時間，”程遠逸打斷他，“橫豎現在都是個時間緊迫，不如放開一搏！”
“他這是去送死！”白沅清怒吼，緊接著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深呼吸了一口氣，“好了，事到如今，說什么也晚了，且做且看吧。”
二人看向彌漫的層層霧氣，心里都沒底。
——————
“。。。。。。”
聽著霧氣之外隱隱約約的叫罵聲，南山痕夕意識到白沅清是真的生氣了，他看向面前失神的鳥役弟子，又看向摻雜在白色霧氣中的黑色煙霧，冷笑道：“有意思，剛才還是個瘋子，現在已經變成空殼了。”
說話間，南山痕夕轉身看向那個身著白衣，和他長相相似的男子。
“原來你是在等我，等我避開眾人。”
白衣男子不語，只是站在不遠處看著一臉怒氣的南山痕夕，他抖了抖潔白的衣袖：“。。。。。。有些事似乎對你很重要，為了確保你不會影響我，便照顧了你一下。”
影響？
南山痕夕上前一步，想要觸碰白衣男子，確認他是否為幻象，但當他剛走一步，心口便覺得空虛無比，好像一個巨大的深淵，在快速的吞噬他的靈力！
“嗬。。。。。”
南山痕夕跪倒在地，心跳聲貫穿了他的耳膜，他急忙把住脈搏，開始測算自己體內的靈氣。
好亂。。。。。。橫沖直撞像是要掙脫我的軀體。。。。。。為什么。。。。。。
南山痕夕緩緩抬頭看向白衣男子，只見他冷眼垂眸看著自己，那一雙眼睛好像在黑色的煙霧中發光。
我。。。應該在哪里見過那雙眼睛。
“在準備好之前，你最好不要靠近我。”
白衣男子看著南山痕夕的模樣，似乎早有預料，他走向南山痕夕，緩緩圍著他走來走去。
南山痕夕強撐著看向他：“你說。。。。我是你的心魔。。。。笑話，心魔無實體，只存在于個人心中！我分明是個活生生的人！反觀你。。。。。。無實無形，除了我沒人見過你！你才是心魔。。。。。。”
“哈哈哈！”
聽到這話，白衣男子突然大笑起來，他輕蔑的甩一甩衣袖：“童言無忌，我原諒你。”
什么？
“你要調查的事，和你身邊的人，似乎都對你很重要，”白衣男子自顧自的說道，“在你完成心愿之前，我不會阻攔你，但是你。。。。也決離不開我。”
“等等——”
眼看周圍霧氣即將散去，南山痕夕急忙就要站起身來拉住他，可霧氣帶著風席卷而來，似乎也將他身上的沉重一并卷走了，再睜眼時，南山痕夕的結界已經被破除，包括白沅清和程遠逸在內的眾人都驚愕的看著他。南山痕夕看向那個發瘋的鳥役，卻發現他已經躺在了地上，儼然成了一具干尸。
“。。。。。。”
南山痕夕站起來就要朝那個鳥役身邊走，卻被眼疾手快的白沅清一把拉住，手腕觸碰的瞬間，南山痕夕立刻感覺到白沅清的靈氣遍布經脈之中。
“。。。。。。干什么。。。。我沒事。”
“你的話可不怎么值得相信。”
白沅清看都沒看南山痕夕，只是自顧自的檢查著他的身體。
很奇怪。。。。。。方才就感受到他體內過于精純的靈氣，如今更甚，這不摻雜任何雜質的靈氣只存在于地脈之中，人的身體是決承受不住的，我曾經也為他醫治過，他的靈氣不是這樣的。。。。。。
“那人怎么樣？”
被發問的南山痕夕打斷了思路，白沅清看向那具干尸，周圍有不少程家弟子圍著檢查，有一名程家弟子小步跑到程遠逸耳邊說了什么，程遠逸只是皺眉點了點頭，便走到南山痕夕身邊。
“他體內一點兒靈氣也沒了。”
“連痕跡也沒有嗎？”
白沅清震驚的追問，程遠逸點點頭：“尋常修行者死了，體內靈氣不會散的那么干凈，一定會有回歸天地的痕跡，即使是被人使邪術吸干，也一定會有術法痕跡，不可能隱藏的那么干凈。。。。。。不過我程家子弟非界中最精通探查之術者，若要查缺補漏，還是要請五和家。。。。。。”
“可如今五和家主不在境內，”白沅清感到頭疼無比，“我們無權調用五和子弟，如今形勢如此，我們想要借人，也不太方便，聽說跟著五和家去往邊境的還有加央長老。。。。。。此時遞消息出去，難保泄露。”
“。。。。。。南山公子，剛才發生了什么？”
面對程遠逸的詢問，南山痕夕只是搖搖頭，說了句“不知道”，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他便不能胡亂將猜測告知于人，不過他確實不知道，也沒說慌。
“他們在此設置探查關卡，就是針對你的，如今探查這邊遲遲不傳消息回去，他們一定趕來了，”白沅清抬抬手，示意白家子弟行動，“我讓他們對目擊者用了清除記憶的術法，放心，靈獸體液喝下去，查不出痕跡。”
“。。。。。。謝謝你。”
“別假惺惺的，”白沅清不領情，“就當是。。。。。。謝你對他的不殺之恩吧。”
“這么記仇？”
“呵。”
面對白沅清愛答不理的模樣，南山痕夕無奈的笑笑，又轉身找程遠逸交換了一些情報，便準備離開了。
“我這就出皇宮，你照顧好那位將軍。”
“舍個凡人在我這里，還是個吊著一口氣的，南山痕夕，這筆賬可要算清楚。”
“自然自然。”
打著馬虎眼兒，在程遠逸的掩護下，南山痕夕趁亂離開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