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紀蒼柏循聲看去，江歸時站在門口。

“怎得這么狼狽？”紀蒼柏頓了頓，“沒有我你過的如何？”

江歸時關上門，走到紀蒼柏面前，兩人距離非常近，近到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沒有了陛下，過的不好。”江歸時又近了一步，“您看，我不是被送過來為質了。”

江歸時的聲音十分勾人，紀蒼柏的心弦被撥動。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嗯，對。”

如今的江歸時十分順從，讓紀蒼柏有些不適應。

“所以陛下，收留我吧。”江歸時雙手扶上紀蒼柏的肩膀，踮起腳尖貼到耳旁。

紀蒼柏環住對方的腰，將頭埋進江歸時的右肩：“好啊，我收留你，你一輩子都會是我的人了。”

江歸時的笑容更盛，同時臉也被紀蒼柏的嗓音，勾的紅潤起來。

紀蒼柏一把抱起江歸時，放在床上：“這次你回來，不會又要利用我吧。”

江歸時沒有回答，但笑容僵了一瞬。

紀蒼柏知道了答案，但這次他生不起來氣，他怕把江歸時氣走了。

“我甘愿被你利用。”紀蒼柏貼近江歸時，傳來的感覺兩人都很喜歡。

一夜荒唐。

逢華院里的季節是春天，萬物復蘇，風吹起來也很柔和。

“師姐。”朱獻云來的時候沈知意已經梳妝好了。

緋紅色衣裳穿在沈知意身上，頭上戴著一朵紅色絨花，十分漂亮，連朱獻云都愣住了。

沈知意微微勾起唇角，像是一朵紅色梅花盛開，美麗堅韌。

“小云兒，沒什么事你就不用過來了，好好修煉吧。”

朱獻云搖搖頭，“不，不行，師尊讓我跟在師姐身邊。”

沈知意無奈，“罷了，走吧，我想出去逛逛。”

朱獻云擋住沈知意的出路。

“對不起師姐。師尊不讓我放你出去。”

沈知意自嘲一笑，是啊，他怎么還會放自己走呢？

沈知意走到圓桌旁坐下。

“我餓了。”

“上菜。”朱獻云對外面的婢女吩咐。

沈知意垂下雙眸，瞳孔閃過一絲暗紅。

沈知意似是感到身體里的變化，心跳的很快。她閉上雙眼，手不自覺的握緊。

突然一股涼意從手背上傳來，沈知意快速睜開眼睛。

“師尊。”沈知意震驚道。

“怎么了？還是不舒服？”江無曉坐到沈知意身邊，握住她的雙手。

“不是……”

江無曉拿起筷子夾起菜，“沒有不舒服，那就吃點東西吧。”

沈知意看著遞到嘴邊的菜，張開嘴巴吃了進去。

“知意，我要出去一陣，你要乖乖待在這里。”江無曉溫柔道。

沈知意“嗯”了一聲，又繼續吃著江無曉喂給她的菜。

吃完飯后江無曉便走了，沈知意無事就坐在窗邊看書。

“待在他的身邊真的好嗎？”

“你難道就要這么頹廢下去嗎？”

“沈知意，你什么都不如，連狗都不如，狗都知道忠心，你不是忠心大玉嗎？現在卻忠心一個谷主！”

腦海里的聲音越來越多，沈知意雙手扶住頭。她的頭很痛，她知道身體有什么東西要出來了，而眼底閃過的暗紅也是一種暗示、預告。

她一定忘了什么，要不然她怎么會不記得身體里有東西可以撥動她的心弦。

書本掉落在地，雙腿屈回，她將頭深深埋進兩個膝蓋之間。

眼底的暗紅閃的越來越頻繁，她的頭也越來越痛，聲音也越來越多。

她再也忍不住，大喊起來，體內的東西也隨之爆發出來。

朱獻云循聲而來，映入眼簾的讓她大吃一驚。

緋紅色的倩影，雙瞳暗紅，身邊四周散發著妖氣。

“師姐！？”

如今的沈知意沒有一絲意志。

她一揮手，一道紅色妖風吹向朱獻云，將她打飛。她連沈知意的一根頭發也打不到。

下一秒，沈知意消失在原地。

朱獻云神色凝重，口中鮮血不斷涌出。她面色蒼白，沈知意把她的五臟六腑全都震碎了。

魔族圣地，勿忘淵。

暗夜之中，一道紅影閃過。為這終年暗夜的勿忘淵平添幾分色彩。

魔宮內，眾魔看到這道紅影紛紛跪在地上，大喊：“恭迎圣女歸來。”

沈知意到了勿忘淵深處，無數彼岸花盛開，紅色花瓣飛舞在半空之中。

魔族圣女，彼岸。彼岸可毀一切生靈，卻殺不死，因為每當她死了就會墜入輪回……而江無曉是負責殺她的人，她的每一世都是江無曉殺的。他們是永世的宿敵，他們之間必須有一人死。

郡仙，江無曉走在街上。突然他仰望天空，喃喃道：“彼岸還是降世了。”

他眼中浮出無盡的悲傷與失望，他又要親手殺掉她了。但……

為什么他會很傷心？他已經殺彼岸數百萬年了，為什么心還是會痛？

或許，只有天道能知道，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