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霸總的劇本,還用得著看嗎?
沒過幾天,導師辦公室。
我那精心跟了半年的國家級項目,名字被一筆劃掉。理由清新脫俗:“作風問題”。
老導師唾沫橫飛,手指快戳到我鼻尖:“我招你是來搞學術的!你呢?傍大款!坐豪車!滿城風雨!心思還能放實驗室里?!”
我心下了然。
除了那位睚眥必報的陳老板,還能有誰這么大能量?我平時低調得同寢都以為我是清貧學霸。
老導師還在傾情表演痛心疾首:“……你們這些女生啊!好的不學,非學些歪門邪道!富豪的枕頭那么好鉆?以為有了金主就不用學習?就能高枕無憂了?呸!”
我抱臂聽完,慢悠悠吐出七個字:“……屁放完了嗎?”
“你說什么?!”老導師勃然變色,一掌拍得桌面震天響。
“我說,”我往前走了一步,逼近他辦公桌,“我,要換導師。”
“換導師?”他像是聽到天大笑話,鼻孔翕張,“你以為學校你家開的?”
光電火石間,我猛地抓亂頭發,刺啦一聲撕開自己襯衫領口,同時扯開嗓子嚎得整層樓都在震:
“來人啊!救命啊——!!教授非禮學生——!!!”
“你瘋了!住口!快住口——!!”老導師驚得魂飛魄散,老臉瞬間褪成慘白,手忙腳亂地想捂我的嘴又想護住自己被抓花的臉,“換!給你換!現在就簽!!”
我冷眼看他抖著手在申請表上簽字,“換導原因”一欄,他哆嗦著寫下:“年邁體衰,無力帶生,懇請另換”。
一把抽過那張紙,我捋平領口,冷聲道:“老東西,記好今天的教訓。再敢惹我,就不止身敗名裂這么簡單了。把你這種學術流氓踩進泥里,我連鞋底都不用臟。”
對付手握生殺大權又心思齷齪的渣導?
唯有一條路:比他更瘋,比他更豁得出去。
我一個走投無路的弱女子,用點“性別弱勢”反殺黑心大佬……不算作弊吧?
……
新導師林教授,性別女。
學術成果一籮筐,卡在副教授的瓶頸上多年。
她接收我的條件很硬核:三個月內,必須拿出實績。
沒二話,我直接扎根實驗室。
卷生卷死一個月,成功用凌晨四點的數據和磨出繭子的手,讓林教授收起了審視的目光。
她開始帶我進核心項目組,還額外發我每個月800塊補貼,管午飯。
加上國家補助,夠了。
陳恒和他圈子“貢獻”的那些零花錢?躺在卡里吃灰呢。
我的專業,號稱“生化環材”四大天坑之首。
畢業想上岸?只有一條路:搞出硬核成果,吸引風投金主的鼻子。
林教授這個團隊,有真東西。我們搗鼓出的新型【生物活性肽復合制劑】,數據能打——不僅能顯著延緩多種細胞的老化表型,還拿了國家級專利認證。是頭圈里悶聲跑出來的“黑馬”。
可惜……
巷子太深酒香也飄不出去。
整個團隊守著金碗討飯,苦哈哈靠項目獎金續命。師兄師姐們做夢都想把東西推向市場,奈何無門路、無渠道、無推廣費用——簡稱,三無困境。
商業計劃書寫得再漂亮,也只能束之高閣。
直到……
我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
來電顯示:“陳恒。”
“晚上八點,夏天俱樂部六樓。”
電話里陳恒的聲音沒什么溫度,不容置喙。
那是一種浸淫商場多年、篤定掌控一切的語調。
“……我實驗室數據還沒收完尾。”我試圖周旋。
“八點前不到,你下學期的實驗經費自己解決。”聲音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忙音響起,徹底掐滅了我的借口。
這個該死的甲方!哦不,這該死的法定丈夫。
金錢的誘惑最終還是碾壓了心頭那點微不足道的自尊。
我對著鏡子迅速整理儀容,壓下眼底的疲憊,奔赴那個金玉其外的牢籠。
包間門推開,富二代們輕佻審視的目光像細針扎在皮膚上。
我徑直無視,走到陳恒面前,語氣放得低緩柔順:“陳總,這么晚找我過來是……?”
他靠在沙發上,領帶微松,眉宇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態,混合著淡淡的酒氣:“喝多了,頭暈。送我回去。”
金主爸爸的需求就是圣旨。只是這“護送”的后半程,體驗實在差強人意。
臥室里的陳恒,和商場上那個殺伐決斷的他判若兩人。
過程倉促、潦草,機械而毫無樂趣可言。滿腦子實驗室里正在降解的樣本和導師那張鐵青的臉,我一股邪火直沖腦門。
“陳總,”趁他閉眼喘息的空隙,我撐起身,用最專業的、評估實驗對象的語氣平靜開口,“您才三十,但生理機能衰退的信號比較明顯啊。”
他身體驟然一僵,猛地睜開眼。
“看來,”我不給他反駁的機會,繼續冷靜輸出,“之前給您制定的日常保養方案需要重新評估調整。給我一周時間,我會設計一套全新的整合干預方案。目標是系統性地優化您的生命質量和精力儲備,保證由內而外……煥然一新。”
羞惱迅速爬上他的臉龐,他幾乎是咬著牙問:“……我很差?”
沒有哪個男人能泰然接受“不行”的評判,尤其是陳恒這樣高度自我中心的男人。他眼底的抗拒掙扎最終被一種復雜的探究欲取代——我知道,科研思維奏效了,魚兒已經被錨點信息刺中。
“另外,”我順勢切入核心議題,“按照我們的家庭年度預算規劃,我的月度生活費20萬已經連續欠費兩期了。”我凝視著他,清晰捕捉到他眸中一閃而過的愕然與薄怒,““考慮到您前三個月因非正當理由中止支付,后兩個月的款項也需要一并結算。”
“你還有臉跟我要錢?!”陳恒猛地坐直,怒意洶涌,“哪個當妻子的像你,半年音信全無!如果我不聯系你,你眼里還有我這個丈夫存在嗎?夏淺,一個月十萬不是慈善基金!”
典型的資本霸權邏輯——金錢即掌控力。
他刻意中斷支付,無非是捏準了我在學術圈騰挪不易的軟肋,篤定我會為了經費低頭就范。
哼,想拿捏我?科研經費很重要,但這不等于我就要任人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