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去,把府里所有的關于宮廷禮儀的書籍都找來?!笔捳褜庬獬领o,握著玉簪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
蕭婉容既已重生,必定會故技重施,搶奪她前世的姻緣。
既然如此,她便要將計就計,入宮為妃,走一條與前世截然不同的路。
深吸一口氣,蕭昭寧將玉簪藏好。
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她必須做好萬全準備,才能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中立于不敗之地。
而入宮為妃的第一步,便是熟諳宮廷禮儀。
蕭府的學堂坐落在花園深處,環(huán)境清幽。
蕭昭寧款步走入學堂,夫子李正襟危坐,搖頭晃腦地講解著宮廷禮儀。
然而,蕭昭寧敏銳地察覺到,夫子李所講的內(nèi)容似有偏差,與她記憶中的宮廷禮儀大相徑庭。
“這老小子,莫不是被人收買了?”蕭昭寧心中冷笑。
果不其然,夫子李在講解禮儀時,故意將一些重要的細節(jié)顛倒錯亂,甚至還編造了一些聞所未聞的規(guī)矩。
周圍的同窗們聽得云里霧里,卻無人敢質(zhì)疑夫子李的權威,只有蕭昭寧,始終面帶微笑,一言不發(fā)。
“夫子,這叩拜之禮,似乎與宮中慣例有所不同吧?”蕭昭寧突然開口,語氣溫和,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夫子李臉色微變,眼神閃爍,“老夫所授,皆出自宮廷秘籍,豈容爾等質(zhì)疑?”
蕭昭寧也不反駁,只是淡淡一笑:“既是宮廷秘籍,不知可否讓學生一觀?”
夫子李頓時語塞,支支吾吾道:“這……這秘籍乃宮中禁物,豈能隨意示人?”
蕭昭寧嘴角微揚,眸中閃過一絲狡黠,“既如此,學生便去京城書坊尋覓一二,也好印證夫子所言?!闭f罷,蕭昭寧起身,徑直離開了學堂,留下夫子李在原地臉色鐵青……
蕭昭寧離開學堂后,并沒有像其他閨閣女子那般哭哭啼啼,更沒有回房抱怨。
她深知,眼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讓敵人更加得意。
她漫步在花園中,看似悠閑,實則將夫子李錯誤的講解在腦中過了一遍,并與自己記憶中的正確禮儀一一對照。
“這老家伙,還真是有兩下子,居然能把假的講得跟真的一樣?!笔捳褜幮闹欣湫?,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她可不是任人拿捏的小白兔。
夫子李還在學堂里滔滔不絕地講解著“宮廷秘籍”,全然不知自己已經(jīng)露出了馬腳。
他甚至還得意洋洋地捋了捋胡須,仿佛自己是什么大學問家一般。
蕭昭寧回到自己的院子,剛想靜下心來研究一下宮廷禮儀,蕭府管家就來了。
“小姐,二小姐吩咐了,您得把庫房里的賬目整理一下。”管家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施壓的意味。
蕭昭寧心中冷笑,蕭婉容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她知道,蕭婉容這是故意給她找麻煩,想讓她沒時間學習宮廷禮儀。
“知道了?!笔捳褜幍貞艘宦?,接過賬本。
接下來的幾天,蕭昭寧幾乎沒有一刻空閑。
蕭婉容變著法子給她安排各種瑣事,一會兒讓她抄寫經(jīng)書,一會兒讓她繡花,一會兒又讓她整理庫房……
蕭昭寧感覺自己就像個陀螺,不停地旋轉,卻始終找不到方向。
她心中焦急萬分,卻只能強忍著。
她明白,現(xiàn)在還不是反擊的時候,她必須先讓自己強大起來。
夜深人靜,蕭昭寧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房間。
她點燃一支蠟燭,昏暗的燈光映照在她略顯蒼白的臉上。
她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心中充滿了無奈。
“這樣下去不行,我必須想辦法擺脫蕭婉容的控制?!笔捳褜庎哉Z。
她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了角落里一個積滿灰塵的舊書箱上……
“或許……”蕭昭寧起身,緩緩走向書箱,伸手拂去上面的灰塵。
“吱呀——”一聲輕響,書箱被打開了。
“這……是……”蕭昭寧的目光落在書箱里的一本古籍上,眼睛一亮。
塵封的書箱里,一本古籍靜靜地躺著,封面上的字跡已經(jīng)模糊不清,依稀可見“宮廷禮儀”四個字。
蕭昭寧小心翼翼地拿起古籍,拂去上面的灰塵,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頭。
翻開書頁,泛黃的紙張上,娟秀的字體躍入眼簾,赫然是她前世熟讀的宮廷禮儀寶典!
“太好了!這波操作簡直厲害極了!”蕭昭寧心中一陣狂喜,感覺自己就像中了彩票一樣幸運。
這本古籍,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有了它,她就能輕松應對蕭婉容的刁難,在選秀中脫穎而出。
蕭昭寧如獲至寶,將古籍緊緊抱在懷里,生怕它會突然消失不見。
她迫不及待地翻開書頁,一行行文字仿佛活過來一般,在她眼前跳動著。
接下來的日子里,蕭昭寧徹底化身時間管理大師,白天應付蕭婉容安排的各種瑣事,晚上則挑燈夜讀,沉浸在宮廷禮儀的海洋中。
她廢寢忘食,孜孜不倦,仿佛一塊干燥的海綿,貪婪地吸收著知識的雨露。
從叩拜禮到茶道,從服飾搭配到言談舉止,蕭昭寧將每一個細節(jié)都爛熟于心。
她對著鏡子練習,一遍又一遍,直到每一個動作都優(yōu)雅得體,無可挑剔。
“嗯,不愧是我,這氣質(zhì),這氣場,簡直就是皇后本后!”蕭昭寧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滿意地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她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身穿鳳袍,母儀天下的場景。
然而,蕭昭寧并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
她知道,選秀不僅僅考察禮儀,琴棋書畫也是重要的考核項目。
而她的琴藝,一直是她的弱項。
“蕭婉容那小丫頭肯定會在琴藝上給我使絆子,我得早做準備才行?!笔捳褜幫巴?,眉頭微蹙。
夜空中,一輪明月高懸,皎潔的月光灑在大地上,卻無法驅散她心中的擔憂。
“唉,希望京城書坊能找到合適的琴譜……”蕭昭寧嘆了口氣,目光落在桌上的一張地圖上,手指輕輕地敲了敲城西的位置。